《大学》里讲到:“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胡闹其实就是《大学》里讲的典型的小人,做了坏事还希望让别人说自己好。想让他做到“慎独”,这辈子不行,下辈子估计也不行,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下辈子,这也是说不准的。
胡闹做事还是有始有终的,在算计彭程的时候早就想好对策了。
几个人正喝着酒,秃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到了桌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说道:“姐夫,我姨姥爷他们好像回来了。”
“到哪了?”胡闹倒是镇定很多。
“估计还有一里地,姨姥爷的车好像在最前面,挂着红灯笼呢。”秃子回答道。
“好,咱们几个别在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记住我说的话!”胡闹叮嘱道。
胡闹回到自己房间,刚坐定,就听到前院嘈杂的声音。胡闹把灯点亮,假装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其实,别人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在嘈杂的声音中,听到新任管家大声喊着“快点,快点,找郎中,把它抬下来,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胡闹一听此话,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地了,看来这是给烧了,否则不会说出“看能不能救活”的话。
他疾走几步,想前看个究竟。正好迎面碰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宋富贵,胡闹假装揉揉眼睛,定了定神说道:“爷爷,是不是出事了,我刚才怎么听有人说,能不能救活的话呢。是真的吗?”
宋富贵定了一下神,看清是胡闹,“是呀,就得看它的命了,唉,凭天由命吧。哎,瞎了它的忠心耿耿!”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开了。
“忠心耿耿,谁忠心耿耿?彭程这个废物?不会吧!”胡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捅了一下他的腰,然后咯咯笑了起来,“什么忠心耿耿,你对我在这表决心呢!”胡闹一听声音便知是宋金枝,便借机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不是你还是谁,我对你忠心耿耿!”,胡闹要是知道昨天傻黑救主的事情,他绝不会说对宋金枝忠心耿耿了,这不是和畜生等同了吗?其实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
宋金枝心里一阵的温暖,她知道胡闹体贴她,但没想到在背后还在想着为自己做事。娇声说道:“别管他们了,死活跟咱们没关系,咱俩还是回房间吧!”说完使劲掐了胡闹一下,胡闹心领神会便回了房间。二人进行鱼水之欢,这些暂且不提。
第二天,胡闹、宋金枝因为昨晚过于兴奋,睡得太晚了,早晨晚起了一会,所以去问候爷爷时相对晚了一刻,等他们进到客厅,宋金枝父母宋有才夫妇及妹子宋玉叶都已经在那里多时了。
宋家有个家规,每天早晨要到宋富贵这里问安,然后大家一起吃饭。
以前要出现这种情况,宋富贵脸色一定是不好看的,可是今天宋富贵不仅没有怪罪,似乎还很高兴。这种情况完全出乎胡闹的意料,他本来以为宋富贵今天会大发雷霆或者是愁眉苦脸。
“难道他也希望彭程这个废物这样死去,不能呀!如果是这样,那他何必费那么大劲保护他?”胡闹百思不得其解。
“告诉下面准备菜,咱们着菜等吧!”宋富贵对儿子宋有才说道。
胡闹和宋金枝都糊涂了,他们俩左右看看,人都到齐了,怎么还差一个。
“昨晚,那个功臣救过来没有?找最好的郎中给它看!”宋富贵没有理会胡闹和宋金枝的表情,而是对管家说道。
“救活了,救活了,这个家伙命真大!差一点就累死了!还是老爷仁心宽厚,感动天了!”管家献媚道。
不大一会,满桌的菜都齐了。菜很丰盛,鸡鸭鱼肉、荤素搭配、样式齐全,竟然还了海鲜,这种情况很少在早餐出现。不仅胡闹、宋金枝看不明白,就连宋有才和李贤芝似乎也是一脸雾水。只有宋玉叶似乎明白些,没有那么惊讶。宋金枝凑到妹子宋玉叶身边悄声问道:“爷爷今天是咋了,我看怎么有点反常呢?”。宋玉叶刚要说话,就听宋富贵朗声说道:
“小翠,把彭程,彭公子请进来!”
此言一出胡闹惊出一身冷汗,他竟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轻声问宋金枝:“爷爷说的是彭程吗?”宋金枝没说话,而是向门口努努嘴。胡闹顺眼望去,却见小翠扶着彭程从外面走了进来,胡闹张着嘴瞪着眼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信与不信,彭程确实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看到彭程进来,宋玉叶不愿意了。“爷爷,我知道你就要让他来,你还真把他当做你的孙女女婿了。他要是在这,我就不在这里吃饭!”
宋富贵开始还眉笑眼开,听了宋玉叶的话,竟然出现少有的愤怒:“放肆,你这是威胁爷爷吗?你还是不是我宋家的人!”
宋有才一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便给正要犟嘴的宋玉叶使了一个眼色,说道:“玉叶,听爷爷的,你们现在还小呢?这些事以后再说!”
宋玉叶见父亲这么一说,噘着嘴,赌着气坐在一边生闷气。
“有才,你这叫什么话,我说话不管事了?我说过我答应的事,谁也不能改!”宋富贵看来是生真气了。
其实宋富贵心里明白,彭程这个孩子到最后要不要宋玉叶还不一定呢。彭程这一个月的时间,便和来的时候判若两人,他断定彭程日后必成大器,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火。
宋富贵这么一发脾气,宋金枝本想说几句,便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彭程倒是不在乎这些,在其他人眼中,彭程也听不懂这些。彭程听不懂,但是小翠听得懂,她听宋玉叶不喜欢彭程心里一阵暗喜,可是当听到宋富贵的话语,心里又凉了半截。这么多年她太了解宋富贵了,这个人看似为人和善,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绝不半途而废。
宋富贵说完大家也不再说话,围坐在桌旁开始用餐。宋富贵自然安排彭程和宋玉叶坐在一起,宋玉叶本想走开,但是看看宋富贵的脸,乖乖地坐下来,但是手中的马鞭攥的咯咯响。胡闹这些自然都看在眼里,他暗自思量,“彭程的苦日子开始了”。
彭程还会有什么灾难,宋富贵能否保住彭程?请看下一章《给宋家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