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到贾敏大葬之后,贾政方才和如海道:“母亲哀痛敏儿ei ei早去,想着外甥女儿年幼,意欲接了她家去住着,一来姐妹们多,可以一块儿玩耍学习,二来有母亲亲自抚养,也可排解她幼年丧母之痛,不知妹夫意下如何?”
如海一听心下自然大不乐意,自从和敏儿大婚之后,这贾家就一直认为敏儿没有进宫做上贵妃娘娘全是因为自己,阻了贾家大富大贵的青云之路,二十年来敏儿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娘家皆因如此。新皇登基,贾家到底把内侄女儿元春送进宫去,听现在还是个的才人,贾家就已经以皇亲国戚自居,骄奢自大的很。现在居然想着要接自己的宝贝女儿进府,老太太固然是一番好意,保不齐别的人心里会怎么想呢!
于是淡淡笑道,“既然是岳母大人想念玉儿,原本应该跟着舅舅们一块儿去拜见外祖母的,但是玉儿身子怯弱,敏儿辞世对她打击太大,这件事情还是再缓上一缓吧!”
贾政见他婉转拒绝,倒也不好在什么,贾赦根本就不关心这事情,一心想着怎么开口向林海要些字画什么的好拿出去炫耀,见林海如此,眼珠子一转笑道,“妹夫乃是堂堂帝师,外甥女儿自然是留在身边自己亲自教养才放心呢!过些日子等她大一些了再来京中玩玩最是妥当不过。我看妹夫的收藏甚多,不知道可不可以赏鉴赏鉴呢!”
林海一看他掩饰不住的贪婪目光,心下已是了然,轻声唤道:“不凡,把给岳母大人和舅爷准备的礼物取来!”
贾政很不好意思,叹道,“敏ei ei新丧,妹夫倒不必如此。”
“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难得两位兄长都来了,礼不可废,还请你们不要嫌太简薄了才是。”林海温言,对这位二内兄他倒是一直很赏识的,为人性子冲淡平和,不像大内兄,一个酒色之徒,胸无点墨,倒偏爱附庸风雅,令人生厌。
礼物奉上,一份一份都是分好了的,贾赦见那礼物众多,心里早了开了花,忍不住脸上带出笑色,更让林海和众家人厌恶。
一切事毕,贾家众人辞别林海回京都去了。
且黛玉乍逢母丧,哀痛过伤,本自怯弱多病的,触犯旧疾,遂连日不曾上学。贾雨村于是想辞馆别图,林如海却是意欲令女守制读书,因此又将他留下。
这一日雨村偶至城外,随意赏鉴那村野风光,来到一处酒肆,就想沽饮三杯,以助野趣。不意竟然遇到一位旧日相识,此人是都中在古董行中贸易的号冷子兴者,雨村最赞他是个有作为大本领的人,两人他乡偶遇,自然是把酒言欢。
天色渐晚,雨村向窗外看道,“我们进城慢慢再谈,仔细关了城门进不去。”两人正欲走时,听的后面有人叫道,“雨村兄,恭喜了!特来报个喜信的!”
贾雨村忙看时,原来是当日同僚一案参革的号张如圭者,革后家居,正是本地人。二人见了礼,雨村遂笑问道:“如圭兄不知吾有何喜事?”
林海闻得此事,也很是替他高兴,遂道,“贾兄既有如此机会甚好,我正思女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遇此机会,岂有不尽心图报之理!我即刻修书一封与我那二内兄贾政,给你引荐引荐。”
雨村一边打恭,谢不释口,一面又问:“不知令亲大人现居何职?只怕晚生草率,不敢骤然入都干渎。”
如海笑道:“若论舍亲,与贾兄倒是同谱,乃是荣国公之孙,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名赦,二内兄名政,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并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故弟致书烦托,断不会教贾兄失望的。”
雨村听了,于是又谢了林如海。未几,林海果然写好荐书,到启程日期,林海便言道,“天缘凑巧,因贱荆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女无人依傍教育,前日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只因女未曾大愈,故未及行,不若贾兄伴随女一起入京,甚是便宜。”
此话正中雨村下怀,稍稍客气一番也不再推辞,此事便这样定下了。
黛玉身体方愈,哪里舍得离开如海到那陌生的外祖母家?无奈贾母三番两次的派人来接,林如海还要抓紧追查深挖洛党an ;谁料这一停,竟然惹上了一个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