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棋六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握着黛玉的手儿这感觉真是不真实,嘴唇动了动,硬是一句话也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棋六,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林海亦从榻上坐起来,看着两人手握着手有些不像话,赶紧问道,藉此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黛玉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地紧紧握着棋六的手,脸上一红,讪讪的松开,笑道:“你可真厉害,这么隐秘的地方也能够找来!”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蓦然看到他右肩和左手腕上的伤痕,掩口惊呼:“你受伤了?严重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棋六心底一阵热,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姑娘,我没事儿!”走到木榻前向林海行礼:“惊云堡属下棋六见过林大人!”
林海笑着摆摆手:“此时此刻这些虚礼就罢了,倒是你是怎么寻来的?我们也好从这儿出去。”
棋六叹道:“非是属下扯谎,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今儿早上因见姑娘被那白衣人掳走,我心急之下追赶不已,却在半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截杀,寡不敌众,被打落山崖,孰料掉到这个山谷的水潭里,才侥幸逃过一劫,不想竟然在此遇见大人和姑娘,也算是天意巧合啊!”
三人唏嘘了一番,黛玉愁道:“那掳走我的白衣人把爹爹从那帮匪人手中救来此地,此番又将我劫掠至此,是去找马车,晚间就带我们出山谷。棋六哥哥,你这人的话能信么?”陷此险境黛玉时格外的信任棋六,语气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依赖。
“那人武功极高,目前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依我看还是尽早脱身为好。
三人站在地窖边,打量着这间石屋,黛玉忽然道:“这间屋子好生奇怪,既然是屋子,就不会一进门就让人跌进地窖里吧?主人自己也要住的啊!这地窖应该有盖子的!”
“姑娘得没错,这地窖的入口应该有机关控制。”棋六接口道,一边仔细的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林海行动不便,就坐在门外看他们鼓捣。其实这石屋并不大,中间一堵墙将屋子隔成两个单间,外间靠墙放着一张木桌,几条长凳,桌子上摆着几只玉碗,和这简陋的环境很不相称。
黛玉走到里间看时,也不过是一张木榻,一幅锦被而已。
“奇怪,难道那白衣人会凭空飞越山谷不成?”棋六有些郁闷的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不心晃动了一下木桌,却听得一阵“轧轧……”声响起,那地窖入口竟然在眨眼之间被一个硕大的石盖牢牢封住。
三人吃惊的看着这一骤变,俱皆盯着那张木桌。嗯,外表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木桌而已,可是,桌腿底部却是精钢所铸,棋六站起来使劲儿推了推,纹丝不动。
“这桌腿肯定是和地面连在一起的!”林海笃定的判断。
“林大人得没错,机关就在桌腿下面,看来要想找到山谷的出口,我们在这间屋子里好好搜寻一番不定会有发现!”棋六有些兴奋了。
黛玉有些沮丧的坐在木榻上,道:“出路不会在石屋里面!我被他掳来时可是从外面进入屋内的!”
“姑娘,你想想,你们是怎么进入山谷的?”棋六暗骂自己笨,姑娘是和那白衣人一起进入山谷的,多少应该知道路径的。
“那人跑得太快,沿途所见都是一掠而过,我记得我们进入山谷前有一片栗子林,然后不知道他怎么走的就进入了山谷,首先看见的就是这条溪流,而且溪旁有块大石头!”黛玉脑海中又浮现那白衣胜雪的温润背影,不禁一阵恍然。
“那好,我且按照姑娘得去寻寻!”棋六一撩袍衫,沿着溪流找去。
黛玉担心的走到林海面前,将他搀扶起来,“爹爹,不知道棋六哥哥可能找到出口,那人了晚上回来送我们出去,这要是碰上了棋六哥哥怎么办?”
“那也没有办法啊!若是棋六找不到出口,我们也只能指望那人了。不过凭爹爹看人的眼光,那人虽不能断定是善意之举,却也对我们父女没有恶意。”林海沉吟一下安慰黛玉道。
“但愿如爹爹所言。”两人相视苦笑。
棋六果然找到了黛玉所的溪畔那块大石头。石头就静静的立在崖壁下,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路径通往谷外。
眼瞅着天黑将下来,若是再寻不到出路,自己就会被返回的白衣人撞见无疑。棋六不禁有些着急,围绕着附近一遍又一遍的细寻,只差没有把杂树乱草全给拔掉。
树?脑海掠过这个词,棋六忽然一个激灵,顿悟过来。双眼迅速在附近的大树上逡巡数个来回,蓦然胶着在一株不起眼的棠梨树上。飞身扑过去一看,果然这棵树后别有玄机。
这是棵粗大的棠梨树,初秋时节的叶子透着暗红色,很是茂密,树后就是一堵险峻的山崖,怪石嶙峋,爬满了葛藤。
棋六绕到树后,拨开那些杂草和藤蔓,眼前忽然亮堂起来,一线阳光柔和的落进他的眼底,将年轻的脸镀上了一层金黄。他强抑惊喜颤抖着手一阵扒拉,果然藤蔓后面的崖壁上有一条窄窄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透过缝隙向外看去,亦有密密的藤蔓遮掩,
棋六不再犹豫,闪身进入狭窄的出口,向外面走去。
那藤蔓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都是整体,一撩就拨到一边,棋六钻出去一看,眼前是一片栗子林。果然就是这里,看来我找对出路了。棋六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是日薄西山了,不能再耽搁了,于是返回山谷去接黛玉父女。
林海和黛玉听找到了出口,亦是欢喜,为了快点出去,防止被白衣人撞见,于是棋六先背负着林海来到那块大石边坐下,又去接黛玉。很快三人就站在狭窄的出口前,棋六背着林海,黛玉紧紧跟在后面,心翼翼的走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