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没学过心理学,更不是什么侧写师。
所说的这些,是她上辈子调查母亲死亡原因时了解到的。对于黄婶的这部分资料她特别留意了下,毕竟黄婶在她的童年里扮演着施暴者的角色,让她记忆深刻。
走到窗边,夕阳洒下一片火红。火红的光印入眼底,似是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要开始了吗……
楼下,一切安排就绪。从大门口通往沈宅的这段路上,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花园里的气球彩带飘扬,彩灯被点亮。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糕点菜品,一摞摞的高脚杯折射出剔透的光。
大厅里,被请来的乐手们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女仆们换上崭新的制服,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严阵以待。
第一辆驶到大门口的是辆黑色的波罗乃兹,门卫已经对这辆车很熟悉了,立刻开门放行。
大厅里的于怡月看到开进来的车,脸上露出笑。
“是爸爸他们来了。”沈家几人一起出门迎接。
下车的有三人,分别于怡月的父亲于纪,母亲江合盈和开车的弟弟于念礼。
“老纪啊。”沈德明笑着迎了上去,“咱这都多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过年,这一晃都大半年过去了。”
于纪也笑着和老友握手,“我哪有你的福气,有儿子打理公司,自己大可逍遥快活。”
“哈哈哈,念礼不也在公司帮你的忙。你啊是闲不下来,什么都要管。”
“沈伯伯好。”边上的于念礼,礼貌的和沈德明打招呼。
“念礼哪有宜山能干,他年纪小,缺乏经验,不盯着不行啊。”说笑间两家人进了大厅。
看了大厅里的布置,江合盈叹道。“宜山啊,这得花不少心思吧。”
“妈,这都是怡月的功劳,里里外外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最近都累着了,人也瘦了。”说着亲昵的搂住妻子的肩膀。
“在爸妈面前乱说什么呢!”于怡月瞪了丈夫一眼。
见两人关系这么好,一对父母看着心里都挺高兴。
“外公、外婆、舅舅……”
沈欣宝举着两只小手,求抱。
于纪一脸宠溺,将孩子抱起。“哎哟,我的外孙女啊,几天不见怎么又变漂亮啦。”
沈欣宝是两家人的宠儿,第一个孙子辈,集万千宠爱为一身。
“哟,欣宝啊,让外婆看看。”
“外婆。”小女孩甜甜的叫了声。
两家人正围着沈欣宝夸着,女佣匆匆跑来。
“夫人,外头又有宾客来了。”
“那,我们都出去迎迎吧。”
沈宜山拉着岳父,“是啊,爸一起去。”
于纪满意的看着这个女婿,两家人走去了门口。
沈秋躺在床上,斜眼看着一旁的黄婶。
黄婶已经清醒,但神情有些恍惚。每次与沈秋的目光对上,都会惊惧的避开。
类似黄婶这种人沈秋见得多了,这种人好高骛远,无法凭借自身努力得到别人的认可,只能通过欺负弱小让自己获得优越感。
流浪在街头的那些流氓无赖,大多都是这样的人。你越是畏惧害怕,他们越是变本加厉。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沈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翻身下床,那出藏在被子里的东西,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宾客来了七八成,时间刚过六点,沈宜山有点焦急,因为最重要的贵宾还没出现。
“爸,您确定这次牧启远会来?不会被什么事耽搁,不来了吧?”
于纪拍了拍女婿的肩膀,“沉住气,对方可是牧家人,已经答应下来的事又怎么会爽约。就算临时有事来不了,也会提前招呼的。”
说话间就见一辆银色的皇冠驶了进来,于纪眸子一亮。“看这不是来了!”
从车上走下来的男子身材高挑,轮廓格外深邃,发色与亚洲人不同,要略微浅一些。
他就是牧家的老四,牧启远。
牧家老妇人有二分之一北欧人的血统,家里的孩子各个身材高大,样貌也格外出众。
牧启远的出现引起在场宾客不小的骚动,他们都没想到牧家人会出现在这里。
在场有些人并不认识来人,“那人是谁啊,开皇冠来!那车得要二十多万啊。”
这可是八十年代初,二十多万相当于现在的两千多万估计都打不住,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不知道?牧家人没人会不知道吧……”
“啊!?你说那个就是牧家人?!”
“可不么,牧家的老四牧启远,最近都在海市发展。”
“没看出来啊,沈宜山的面子这么大,连牧家人都能请到。”
“沈家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在场的几个名媛神色激动的盯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喂!你快看!我没说错吧!”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只可惜这位去年刚结的婚。”
“啊?对方是哪家的?”
“好像不是国内的,是欧洲那边的。”
“牧家人的格局就是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唉,羡慕不来的。”
沈宜山满脸堆笑的快步迎了上去,“欢迎啊,牧先生。”
牧启远笑着与沈宜山握手,“今天的生日宴很热闹啊,三十而立,恭喜您。”
“哈哈,客气了,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车门再次打开,两个男孩从车里下来。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一胖一瘦。精致的轮廓和出挑的长相,一看就知道是牧家人。
牧启远介绍道,“之所以晚到,都是因为这两个小鬼。这是牧烨,我大哥家的孩子。牧浩宇三哥家的,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是顽皮的年纪。两个孩子正好过暑假,就来我这边玩。今天家里佣人请了假,只能把他们带来了。沈先生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欢迎。”
沈宜山哪儿会介意,高兴还来不及。没想到牧家老四会把两个孩子带来,特别是那个叫牧烨的。牧家老大是牧家的顶梁柱,他的孩子那可是牧家长孙啊。
“来之前怎么教你们的,还不快叫人。”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道,“沈叔叔,生日快乐。”
沈宜山哪儿受得起,一时半会儿又不知该怎么称呼,场面略有尴尬。
“唉,不用客气,你们能来就好,呃……”
牧启远看出沈宜山的窘迫,“直接叫他们名字就好,都是小辈,不用介意。”
虽然牧启远这么说,但沈宜山可没敢叫。“呵呵,是啊是啊,快请进。”
只要牧启远来了,其他宾客到没到都不重要,沈宜山立刻吩咐宴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