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胡说!!”沈德明怒吼,“这孩子平时就喜欢撒谎!小小年纪在街头流浪整天和那些小偷流氓混在一起。我们沈家看她年龄小,还是个女孩,好心收养她。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学会了恩将仇报!!”
沈秋真想为沈明德点蜡,沈家人都不笨,可惜出了个猪队友。这么信口开河的真的好吗,这不是千里送人头?顺带着把一家人都推坑里去了。
沈秋拉了拉警察的裤腿,把手里的那个包裹递给他。
警察接过,打开看了看。在看到那堆碎纸时,他眉头一紧,犀利的目光看向沈家人。
“沈先生,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此话一出,宴会厅里的众人一片哗然。
此时沈宜山如梦初醒,“你们……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
“我们只是请您去所里,配合我们了解情况。”
“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宴……”
警察抬手打断他的话,亲自把手里的那包东西递到沈宜山面前,特别是那张被撕碎的结婚证明。
“我们会对此事进行详细的调查,先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考虑到沈宜山的身份和沈家在海市的影响,几个警察并没有强行带走沈宜山,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公!”于怡月慌忙拉住沈宜山的手,“老公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你不会有事的!”
沈德明和周琼也围在儿子身边,“宜山你放心,我立刻找人安排。”
“儿子,沉住气,别慌!”
警察在一旁催促,“走吧。”
沈秋看着被带走的沈宜山,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
她转头想在人群中找找沈欣宝,那个可爱的妹妹在她上辈子的三十九年中可是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她不介意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用眼泪,为这场表演画上圆满的句号。
穿着蓬蓬裙像一个小公主的女孩正靠在一个男孩的怀里,男孩拿手帕帮她抹眼泪,嘴里说着什么,似乎在安慰她。
边上还有个小胖子,做着鬼脸逗沈欣宝笑。
忽然男孩清澈的黑眸朝沈秋这边看来,目光相遇的一瞬间。沈秋被那男孩精致的眉眼惊到,这孩子忒漂亮了!
回过神,沈秋对那孩子龇了龇牙,习惯性的比了个中指。
一转身,又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哥,你看什么呢?”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牧烨对着牧浩宇竖起中指。
边上的牧启远看到了,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谁教你的!?”
“小叔,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动作,竖中指代表对别人的鄙视。你以后不许这么做,听到了吗?!”
“哦。”
牧烨目光疑惑的看向门口,可惜那里已经没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牧启远看了眼沈家人,对两个孩子说。
“我们走吧。”
“可这个小孩子抓着我不放。”
闻言牧启远垂头,就见小女孩的手死死的抓着牧烨的衣服。
找来个一个沈家的女佣将孩子抱走,没想到那孩子又哭又喊,就是不肯放手。
一个一脸书生气的男人走过来,“让我来吧。”
他蹲下身,摸着沈欣宝的脑袋哄着。
“不哭,不哭,欣宝乖,舅舅抱,好不好?”
看到熟人,沈欣宝终于松开手,一头撞进舅舅的怀里,委屈的大哭。
抱起孩子,于念礼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牧先生,我侄女还小又遇上这种事。”
牧启远客气的敷衍了几句,带着两个侄子离开了。
于念礼看着牧启远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门口的沈家人和自己的姐姐,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于怡月看着丈夫坐上警车被带走,她深呼吸两口。勃颈处隐隐传来的麻痛感,时刻提醒着她今天的耻辱。
于家夫妇走到女儿身边,想安慰几句。
“爸、妈,我没事。”
“女儿,你放心,爸爸认识几个知名的律师,一会儿爸爸就给他们打电话。”
“是啊,宜山不在,你可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我知道的,你们放心。”
这宴会也没法进行下去,于怡月强打着精神送走了宾客。
忙完了才想起自己的女儿,一转头见女儿被弟弟抱着。
“念礼,多亏你了。”
于念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怀里熟睡的孩子。
两人把孩子送回房间,放上床见宝贝舒服的翻了个身,这才关门离开。
“念礼,让你看笑话了。”
于念礼还没在姐姐脸上看到过这种苦涩的笑,在他印象中姐姐一直是很有主见,很强势的人。
“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欣宝她没事吧?”
“之前哭的很厉害,后来哭累了就睡了,毕竟还是个孩子。”
于念礼想了想问,“姐,那个孩子不是一直被关在阁楼吗?怎么忽然出现在宴会大厅的?”
经弟弟这么一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好像一切是事先安排好的。
“我明明让黄婶看着那孩子,怎么会……”话还没说完,于怡月就急匆匆的往阁楼跑。
见状,于家人和沈家人也跟了上去。
来到阁楼打开房间,房间里的情形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黄婶被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嘴也被堵住了。
于怡月三两步冲过去,扯掉她嘴里的破布,厉声问。
“你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婶表情惊惧,眼神躲闪,明显是受了惊吓。
“不要烧我,不要烧我!”她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
于念礼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最后落在的桌上的银色叉子上。他走过去,发现了那节电线,和被连接的插头。
“这是什么?”于怡月走了过来,看到于念礼手里的东西。
于念礼找到插座,将那把叉子搁在裸露的电线上,再把插头插上。他掏出口袋里的一支笔,往叉子上丢,‘噼噼啪啪’火花四溅。
“应该是那个孩子,用这个方法击晕了这个女佣。”
于怡月瞪大眼,“不可能!那孩子才五岁!”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解释,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提前教她这么做的。”
“别人?会是谁!?除了黄婶没人会接触那孩子,对了!还有那个家庭医生!”
“姐,你不觉得今天所有的事都发生的太过巧合,说没人在背后策划我是不信的,特别是这个。”于念礼指了指桌上的叉子。
“按理说,一个五岁的孩子不可能独自完成这一切,而且那孩子也不可能会预见到,那对父子会在今天出现在沈宅。”
于怡月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她越想越心惊。
对方是有多了解沈家,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而且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一次差错,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是谁!?是谁想害我们沈家!?”全程看在眼里的沈明德额头冒出冷汗,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太被动了。
周琼很沉得住气,“事情已经这样了,眼下得先解决宜山那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