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烨知道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他不想影响宁秋的考试,但还是忍不住开车去了甜点店。
他到的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算来宁秋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但店里并没看到她的身影。倒是在店里工作的一对师徒,神色惊慌的从后厨跑出来。
“小刘啊,老板出事了,被送去了医院,店里你照顾下,要是一人忙不过来,索性吧店门关了!我们先赶去医院。”陈师傅如热锅上的蚂蚁,催促着徐启明去开车。
“什么!老板受伤了,怎么在医院啊!?她不是今天去高考的吗!?”刘姐也变了脸色,“我!我也去吧,老板一个女孩子家,还是我去比较方便!”
“那也行,要不先把店关了。”
“好!。”徐姐忙着把店里的顾客往外请,“先生,店里有急事,我们要关门了。先生!?先生?!”
牧烨呆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开口就问。“在哪家医院!!?”
宁秋醒来时看到的是白色的灯光,她有一瞬间的错觉,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临死前的那一刻。
白色的灯光是如此相似,但鼻尖的气味却完全不同。没了血腥和汗液混合的奇怪味道,而是一股消毒水味。
她缓缓转动眼球,面前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似乎正看着自己。
牧烨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他迅速按下电铃,人凑到过去,焦急的喊着。
“宁秋!宁秋!!是我!!宁秋!!”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宁秋看到了一张俊美异常的脸。
“牧烨……”她的嗓子很干,声音中带着迷茫。“我……我怎么了?”
“你在考场晕过去了,被送来了医院。”
话音刚落,医生护士推门进来。
“家属暂时出去一下,医生要对患者进行检查。”一个护士温声对牧烨说。
又看了眼床上的宁秋,牧烨这才不放心的退出了病房。
十多分钟后,医生和护士走出病房,牧烨上前询问。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去我的办公室说吧。”
两人来到办公室,医生在办公桌后坐下,才开口。
“女孩问题不大,脏腑轻微受损。但她的四肢受伤比较严重,特别是左手,从上至下共有五处骨折。”
医生犹豫了下,继续开口。“呃……那孩子的受伤程度完全够得上三级或四级伤残,如有需要可以去公安局开具证明,我们医院负责鉴定。”
“等等!”牧烨皱起眉,“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孩子被打成这样,难道你不打算追究?还是说……”
牧烨再次打断,“医生,您是说宁秋是被打成这样的?”
“只有遭受殴打,才会出现那样的外伤。”
见牧烨沉着脸,面色阴沉的吓人,医生劝慰道。“你妹妹年纪还小,孩子的恢复能力强,好好养着过几个月又能活蹦乱跳了,不用太担心。”
牧烨心里装着事儿,只敷衍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沉着脸回到了病房,宁秋已经挂上了点滴。
“我没事的。”看到牧烨进来,宁秋说了句。
牧烨没搭理她,坐下后开口就问。“说吧,怎么回事?”
“你……你答应我不能告诉我家里。”
“到底怎么回事!?”
宁秋倔强的回看着他,虽然语气很无力。“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牧烨无奈,“好吧,我答应你。”
“谁还知道我被送进医院了?!”
“还有你甜点店里的三个。”
“那你也嘱咐他们,千万不能把我的事告诉家里。”
牧烨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已经没了耐心。“你再不说,我立刻给你家打电话!”
“别啊,我说,你不要打。”
牧烨瞪着她,瞪着她开口。
宁秋沉默片刻开了口,“我觉得……我应该是被袭击了。”
“袭击?!”
“嗯,对方有四个男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他们随身带着麻袋和绳子,每个人都拿着根铁棍。”
“他们的目的难不成,是不让你去考试?”
“嗯,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说只要我乖乖听话,他们就不会为难我,到点就放我回去。”
“你得罪谁了?”
宁秋一脸茫然,“我不知道……之前也有过几个看不顺眼的,但我觉得他们不至于会雇人做这种事。”
“看不顺眼,是谁?”
宁秋也没瞒着,“一个是我大伯家的闺女,大小总爱针对我。还有个实在同学生日宴上遇到的女孩,她害我朋友出丑,我就给了她一巴掌。”宁秋翻着白眼使劲想,“如果还有的话,那就是上回在学校对面巷子里遇上的那几个小混混。”
牧烨从中找出最有可能的,“那个生日宴遇到的女孩什么来头?”
“不清楚,不过那女孩也就十二三岁,还是半大孩子,我觉得不会是她。”
牧烨也沉默了,这件事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总之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就听宁秋恶狠狠的说。
“什么意思?”
“当然是继续考试。”
“别开玩笑了!你现在这样怎么考试!!”牧烨忍不住呵斥。
“对方的目的不就是让我不能参加高考嘛,我偏要去!我就要考给他们看!”
看她那副倔强的模样,牧烨放缓了语气。“今年不考还有明年,你现在的状态绝对会影响你的发挥。”
“也能激励我有更好的发挥!”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你觉得对方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吗,既然他们做了,那么今年、明年,后年,只要我参加高考,他们都有可能会阻挠。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为了一时之快?很难说吧。总之我不会放弃,就算爬我也要爬去考场!!”
牧烨对这个顽固的丫头彻底没了办法……
第二天他直接雇了一辆急救车,把宁秋送去了考场。
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一身石膏的宁秋进了教室,直到把人放在座位上,他才回到急救车里等着。
另一边,四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互相搀扶着走进罗阳市的一家宾馆。来到306房间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精瘦的老头出现在门后。
“三爷……我,我们是来跟您请罪的。”
老头看着浑身是伤的四个男人,眉头拧成了结。
“进来说!”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