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点,云远初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觉得不像,男人不会在乎这种小事。因为不接电话就发脾气的,多半是女人。”
“除了这,还能有什么?”
“唉?你今天穿成那样,是参加什么宴会吧?”
“嗯,是牧烨四叔的生日宴。”
“那你怎么又遇上马冬灵的?”
“我在宴会上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啊?!她知道你手机号?”
“这不是废话吗。”
云远初皱着眉思忖,“会知道你手机,说明她之前就在调查你了。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你参加宴会的时候打?”
经云远初这么一提,宁秋也回过味。对啊!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你离开之前牧烨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没有啊。”
“那……可能是你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宁秋觉得有可能,但她无法把牧烨和马冬灵联系到一起。
虽然两人在几年前就认识,但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宁秋并没有瞒着牧烨,他知道马冬灵是个危险人物。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马冬灵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当天,牧烨回到宾馆就动手收拾行李,准备赶晚上的飞机离开。
郑子濯这会儿也不知上哪儿混去了,他也懒得管他。
收拾一半响起敲门声,牧烨烦躁的把衣服丢进行李箱,去开门。
“妈?!你怎么过来了?”
“妈妈想和你说几句。”李知云审视着儿子。
只看母亲的脸色牧烨就明白,她多半是知道实情了。
“嗯,进来吧。”
走进房间,看到儿子乱七八糟的行李。
李知云调整了情绪,转身拉住儿子的手。
“小烨,妈妈问你,下午出现在监控里的女人……是宁秋吧。”
不论问的人是爷爷、母亲,甚至是自己,牧烨都不愿说出那个字,他至始至终都无法相信更不愿接受。
见儿子不说话,李知云将人拉到身边,坐下。
“小烨,你再大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不想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但你长大了,妈妈必须考虑到你的想法和感受。我们是华国人,是牧家,有些事不能只考虑自己,而是要顾全大局,你懂吗?”
牧烨怎么会不懂,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母亲并不喜欢宁秋,何况出了这样的事。
“我知道,妈,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李知云怎么能不担心,但也只能放手让儿子自己解决,她可不想做个独断专横的母亲。
她拍了拍牧烨的手背,“明天陪妈妈回帝都吧,你爷爷奶奶也一起回去。”
“二叔二婶呢?”
“他们暂时留在海市,待段时间再走。”
“嗯,好。”
宁秋一晚没睡,牧烨冷漠的态度总是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还有云远初说的那些话。
也许在她离开后真的发生了什么,才让牧烨有了那样的转变……对了!为什么不直接问问牧烨?!
想至此宁秋立刻找来手机,拨打了牧烨的电话,但传来对却是对方关机的提示。
心一下落入谷底,突如其来的酸涩感瞬间模糊了眼睛。
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眼底的湿意,也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吧,既然找不到牧烨,那就找其他人问问,总会有知情者的。
至于找谁问……当然是宴会的主人,牧烨的四叔。
如果在生日宴上发生了什么,没有谁会比他跟清楚了。
掀开被子,宁秋起床洗漱,准备一会儿就找牧启远问问。
正准备出门时云远初找上门,“你要出去?”
“对啊,怎么了?”宁秋注意到他穿着一身警服。
“我还想让你陪我去火灾现场。”
这件事的确很重要,反正牧烨已经离开,先把生日宴的事放一放,回头再去找牧启远问也不迟。
“行,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还有事吗?”
“我是想去问问牧启远,昨天在宴会上发生过什么。”
“哦,那回头我陪你去。”
“嗯。”
宁秋决定暂时把宴会的事放一放,先解决关于马冬灵的问题。在她看来,关乎性命的事高于一切。
两人驱车赶往发生火灾的小区,站在居民楼的外一眼就能看到着火的那层。
黑黢黢的一片,窗框都烧糊了。从黑色的着火痕迹来看,火势很大,同一层左右两边和五层都被波及到。
两人到了出事的四层,被烧光的房门外拉着好几条的警戒带。
这次云远初是特意穿着警服过来了,这样也不会引起周围居民的异议。
两人进了屋,屋内焦黑一片,所有的颜色都被火焰渲染成黑。火灾已经过去很久,但鼻尖依然能闻到焦烟味。
另一间房间中,黑色的废墟上用白色粉末勾画出两个人形。人形像是侧卧,没有宁秋想象中那种痛苦和扭曲的模样。
“你也发现了?”云远初忽然问了句。
“发现什么?”
他指了指灰烬上的两个人形,“很奇怪。”
宁秋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怎么了?”
“如果家里起火,一般人第一时间会想办法扑灭火焰,或是逃生。而这两个人,更像是躺在床上,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
经他这么一提,宁秋也反应过来。怪不得看到两个白色的人形时有种意外的感觉,看来云远初四年的警校没有白念。
“可这么明显的疑点,警方不可能没发现吧。”
“嗯……我回头再去了解一下。”
“那尸体呢?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没有,烧毁的太厉害,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你已经查过了?”
“嗯,来之前我就看过相关资料。”
“那凭什么认定是意外?”
“你跟我来。”
宁秋跟着云远初来到外间,他指着一处墙面的上方。
“你看那里,是不是烧毁的特别严重。”
云远初所指的地方,墙皮和砖石都有大面积的破损。
“这……爆炸?”
“小规模的炸裂,这里是电闸的位置,还有电表。”
宁秋刚想开口问,云远初忽然抬手制止。他指向门外,又指了指耳朵。
宁秋明白,他的意思是外头有动静。
两人放轻脚步,移到靠门这一边的墙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一串脚步声正往这边来,脚步声很轻巧,并不沉重。最后停在了贴满警戒带的门外,跟着是一阵窸窸窣窣塑料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