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侠客,一个浪子,一个带刀的男人。
刀就是他的命,也和他的命一样坎坎坷坷。兴许有些不好看,但是很硬。谁想在他的刀下夺走他的命,最后都死在了那把被岁月摔打的刀下。
黑背老六从来不讲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极少交朋友。跻身九门,也是迫不得已位求生计。
他大多数时间,都会在春香楼外大街上阳光最好的地方晒太阳。
“叮!”
一枚银元旋转着飞来,他头也不抬伸手一把接住。
是熟悉的味道,是熟悉的那个人。
“老六!听说你的刀法很好,教教我!”
黑背老六抬头,张大佛爷身边没有跟着副官。一个看上去很欠揍的男人对他一直傻笑。
“佛爷,哪里来的傻子?能不能揍他?”
彭湃特么的沙比了,这黑背老六什么种儿,怎么这么一揍性?
“他骂我?他竟然骂我?嘿,黑背老六,三爷是不是给你脸了?”
彭湃的小火爆脾气一下子就受不了了。直接撸袖子就要和黑背老六干架。
“诶!诶!诶!三爷,别别别。老六的刀太快,太快了!”
张启山吓得一哆嗦,赶紧去拉彭湃。他知道彭湃功夫比自己高,可老六的功夫也比自己高。更何况,黑背老六的刀,九门之中无人能接。九门之外,也鲜有对手。
张启山是真的害怕彭湃被黑背老六给伤了。
“很快?”
彭湃扭头问张启山。
“很快!”
张启山点头,很认真的道。
“有多快?”
彭湃故作吃惊的问,真要说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据说知道的人都死了。”
张启山十分真诚的看着彭湃,可能是太认真了,手指上的力度有些大,把彭湃捏疼了。
“嘶!”
彭湃吸了一口凉气,对黑背老六道:“六爷,跟我混吧!”
彭湃没心没肺似的,张启山跟他说的话一点儿作用都没起。
黑背老六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姿势,道:“你挡着阳光了。”
黑背老六说完,就闭上了眼,不视、不听、不问。
他不关心彭湃是谁,也不管彭湃说些什么,在他没有拔刀之前,只当彭湃是夏日里扰人清梦的苍蝇。
“老六,跟着我,有你花不完的钱!”
彭湃使出杀手锏。财帛动人心,就不信这老乞丐会无动于衷。
然而出乎意料的,黑背老六一点儿意动都没有。他的确没有钱,但他从不缺钱。只要他想,就会有。
“女人!跟着我,你也会有最美的女人!”
“……!”
杀手锏二号失败。
“我教你爱情怎么样?以后跟着我混,我让你体会被爱的感觉。”
黑背老六浑身一颤,他感觉到……有个人坐在了他身旁,还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
“特么的!”
黑背老六心里骂了一句,猛地睁开眼。
彭湃就靠在他身上,十分惬意。而黑背老六则是绷紧了神经,后背一阵发凉。
除了白姨,还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他。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最让黑背老六胆寒的是,他并不十分反感,反而那么一点点窃喜。
张启山就这么一直看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佛爷!”
黑背老六向张启山伸出了一只手。
张启山鬼使神差的懂了他的意思,取出四五个银元,放在黑背老六手里。
黑背老六收起银元,匆匆进了春香楼。
“他干啥?”
彭湃一脸懵逼的问张启山。黑背老六躲进温柔乡了,这是怂了吗?还是在炫耀什么(*`へ′*)?
“老六就是这个样子。没钱就在这儿躺着,有钱了就进入待一会儿。三爷要不要也……?”
张启山没有把那几个被河蟹的词儿说出来,但彭湃又岂会不懂?
“不了,我可是纯洁的。”
彭湃撇撇嘴,这张启山是不是自己想去?
彭湃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在张启山的注视下,径直走进了春香楼。
“这位爷,面生的很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姑娘?”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凑上来就要挽住澎湃的胳膊。
“啊切!”
彭湃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伸出一只手道:“离我远点!你这都什么味儿啊?”
彭湃都没来得及看清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就被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给呛的受不了。
“这……!”
春香楼的老鸨子有些懵,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都。
“刚刚进来的黑背老六去哪儿了?”
彭湃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后就好多了。这才去打量老鸨子。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咳咳,反正挺吃惊的。这个女人虽然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但实际年龄也就三十岁左右。
如此年轻的老鸨子,彭湃还是第一次见。嗯,上辈子没见过,原主儿倒是经常那哈。
“客官认识六爷啊?里边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跟我说,包您满意。”
老鸨子眼睛一转,犹豫一下,又伸手去拉彭湃。
“在他隔壁给我开个房。”
彭湃没有再躲,随着老鸨子上了楼,左拐右拐进了一个房间。
隔壁的房间里乒乒乓乓一阵响动,还伴随着一阵呢喃之声。
“啧啧,这黑背老六可以啊,这么大劲儿,是吃了蓝色小药丸儿了么?”
彭湃隔着墙,听了听隔壁的动静,就坐在了桌子旁喝茶。
他以为张启山也会跟着进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人。
一小会儿功夫,老鸨子就领着五个睡眼朦胧的姑娘进来。
“爷,您看看,喜欢哪个?不行咱再换。”
老鸨子笑得满面桃花,彭湃一身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今天说什么也有把人伺候好了。重点是彭湃腰包儿里的银子,得掏出不少来。
“你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彭湃一指老鸨子。
“我?”
老鸨子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就你。”
彭湃喝口茶,这春香楼服务是真的到位,他刚进屋,茶都还是滚烫的。可惜了,真的就是茶,里面也没什么佐料儿。
老鸨子看了一眼那五位姑娘,心里一阵低估:“?!什么人啊这是,十七八水灵灵的大姑娘不喜欢,偏偏选老娘!”
但老鸨子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做出了决定,将姑娘们都轰了出去。关好门后,转身给了彭湃一个最迷人的微笑。
“呦,爷,您好这口儿,怎么不早说呢。”
老鸨子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把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