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莫看着她无声流泪知道她什么都明白。
到底不忍心再说打击她的话。
“为兄没有贬低你感情的意思,那个人也不是那等玩弄感情的人。他对你有意,这一点为兄也看得出来。佩仪啊,忍忍就过去了!”
“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否定我的一切……
谢谢你让我知道他也珍爱我……
这便够了!
容子莫离开之后容佩仪终是大哭了一场,然后她便生病了。
如此一来她的禁足在外人看来只是因为她生病需要修养,田氏也不可能大肆宣扬让她成为笑柄。
容佩仪的事情也让田氏有了警惕心,她生怕容佩仪作死,所以在容佩仪身体好一些之后带着去了一趟寺庙还愿。
容佩仪在寺庙见着一个面熟的妇人,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
容佩仪的脚怎么也无法向前再迈出一步。
那个妇人也瞧见了容佩仪,起初还笑着的人见着她竟然满脸嫌恶。
那样的眼神化作刀子一般割着容佩仪的心。
然后那妇人便带着身旁的姑娘快步离开了,就好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田氏支撑着容佩仪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冷淡的说着:
“你都看见了?”
“是,看见了,让母亲费心了。”
容佩仪死死咬住牙关,到底没忍住任由喉间一股腥甜涌了出来。
田氏看见这样的情况也心疼,她没想到容佩仪如此上心。
此刻她更加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然继续放任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尽管知道此时说这些都是在伤害容佩仪,可作为母亲她不可能让容佩仪继续让人作贱下去。
“行了,咱们回去吧,我是你的母亲,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自己今天亲眼看见了,他们那样的人家本来就配不上永安候府!
如今他的母亲更是公然带着别的女子出来走动。
这说明了什么你总该看清楚了吧?”
容佩仪说不出反驳的话,这场面可不就是让她难堪至极吗?
她的心意就是一个笑话……
这世间惟有真情最伤人,它能让人食髓知味,也能让人堕入深渊。
容佩仪满心以为这一次自己能牢牢抓住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她情窦初开,他也不是毫无回应。
可这才多长时间?
就在她利用预先知晓的事情布局时一切都悄然改变了。
父母的阻拦她心里是有准备的,可她没想到的是萧泽安会不告而别!竟然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
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当真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吗?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呵~
她的难堪是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这一点她认了!
可她想不通……
她的心意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都不值得他当面和她说清楚吗?
他是真的以为她无坚不摧还是认为她脸皮比城墙还厚?
他能转身离去,那她呢?
她的坚持会被人耻笑,被家人阻拦,被贴上寡廉鲜耻的标签。
若说这些闲言碎语她还能忽略,可是看到出现在他母亲身边的那个女子时,她就丧失了挣扎的力气。
田氏的话固然锥心,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再也找不出辩解的话来。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容佩仪知道这不可能,他都知晓,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所以她生病了,是心病,还是一直好不了的那种。
这一年她才14岁,不甘心充斥在她心间,又不争气的想知道那个人如今怎么样了。
虽然恼恨那个人不告而别,可那个人去的地方是边关,是随时都会交战的边关!
她担心那个人的安危,害怕他受伤,更害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人入了她的心,和她有关的一切她都关注着。
她得承认自己是不争气的!
那日母亲带着她去寺庙祈福还愿,她本是不愿去的,后来想想换个环境出去透透气也好。
她去了,也见到了那个人的母亲,更看见了陪伴在他母亲身边的姑娘。
看得出来他母亲对那个姑娘很满意,至少不会露出看到她时才会出现的厌恶神情。
那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
饶是她穿书回来都难以从这样的打击中走出来。
如今她被困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老太太那里听说她身体不好都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明依和明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当她是真的生病了,明月想起田氏交代的事情趁机说道:
“小姐,夫人说庄子上刚送了些新鲜水果问您要不要过去尝尝鲜?”
容佩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必了,我不想吃。”
其实容佩仪知道田氏这是在缓和关系,不然水果让人送过来就是了,做什么还要她特意跑一趟?
明月和明依都不理解自家小姐怎么生病之后变得那么冷漠,田氏可是小姐的母亲,就算是病中多烦忧也不该对自家母亲那般冷漠吧?
就她们看见的情况就是田氏几乎每日都来看容佩仪,可容佩仪对田氏的嘘寒问暖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这对母女好像突然间就变得生疏无比。
明月今天传话也是想趁机化解这对母女之间的隔阂,可容佩仪还是冷冷的拒绝了。
还有一件事明月本来想和容佩仪说的,可是看容佩仪这无欲无求的模样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明依知道明月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田氏又加紧了给容佩仪相看人家的进度。
可容佩仪这态度分明就是没的商量的意思。
也难怪每次田氏过来容佩仪都选择忽视。
也许容佩仪早就知道和田氏说不到一块儿去,未免争执就干脆不搭理对方。
但是这永安候府可不是二房当家,这边的事情虽然田氏严令禁止下人嚼舌根,可侯夫人又怎么会没听到风声呢?
此刻侯夫人没动作无非就是在暗中观察罢了,至于她想趁机做什么那就不是旁人能知晓的了。
容佩仪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发呆,要么在书房看书写字,要么鼓捣她的琴,要么一个人手执黑白二子对弈。
倒是不无聊,就是手中绣的那条手帕愣是绣了半个月都没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