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觉得之前那姑娘未必就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
可她在心中还是对那个叫容佩仪的起了兴趣。
虽然永安候夫人的话题尽量转开了,可对容佩仪好奇的人不在少数,不多时便又有人问起了。
问话的是李阁老家的长媳,“不知方才那姑娘和夫人是什么关系?”
话都摆在明面上了,永安候夫人脸上的笑意便没那么真诚了,可她也不会在这些面前摆脸色。
“佩仪是府中二爷的嫡女。”
这就对上了,难怪之前那个姑娘唤侯夫人大伯母呢!
在这之后人群中的人便心思各异了。
能出席今天这个宴会的女眷哪个没有心思和手段?
内宅的弯弯绕绕稍稍想想就能猜出一二。
崔勋正百无聊赖的和几个同僚说着话喝着酒,国公夫人虽然不能时刻将他看在眼皮子底下也没让他闲着。
这不,国公夫人在女眷那边不方便,还是差了人过来给崔勋传话,无非是叮嘱他不要想着早早的就溜了之类的。
他听完便嗤笑一声,挥挥手便打发了来人。
他又不是小孩子,国公夫人此举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他还能看不出国公夫人那点儿心思?
十有八九是给他介绍了哪家的千金让他见面,怕他人溜了又白忙活。
其实他的心思早就摆在那里的,哪怕你现在带着他去和那些千金见面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真当见一面就能定下终生了?
切,反正他觉得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
但是他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这样的日子遇见相识的人免不了多饮了几杯。
虽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可他还是觉得头晕憋闷,索性找了个借口去园子里透透气。
没让人跟着便是不想惊扰旁人。
这永安侯府他是第一次来,说不上熟悉,可世家府邸结构大都差不离,他还不至于说迷了路。
“小姐,侯夫人这分明就是在针对你,太过分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伯母,何至于做的那么明显?”
听到这话崔勋心想估计是这永安候府的人在附近,后宅之事他没兴趣,正准备绕道走的时候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
“针对倒是不至于,她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岔子罢了。”
“小姐你就当真不在意吗?”
容佩仪转身看向自己的丫鬟明月,也叫崔勋看清了她的长相。
容佩仪说了什么崔勋没怎么听进去,他只是感到十分诧异。
对于容佩仪他还是有印象的。
先前她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长相,他就只记得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裳。
这会儿他看清全貌的时候也不免眼前一亮。
这姑娘长的着实勾人,即便是他这种见惯了美人的都不免移不开眼睛。
他无意偷听旁人说话,可他也没想到出来透透气还能撞见这样的事情。
只是那姑娘不和那群贵妇人在一处怎么带着丫鬟跑这来了?
不爱热闹还是被排挤了?
也是,若是被人看重怎么可能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躲清闲。
方才他听那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被针对了吗?
他以为会听见那姑娘和丫鬟抱怨一通,可她不但没抱怨还制止自己的丫鬟的嚼舌根。
那丫鬟很明显是在挑拨她和永安候夫人的关系,他听得出,那她未必不知晓。
因着这一点倒是叫他对她高看了几分。
崔勋站的这个位置被假山挡住了,他能看清那主仆二人干什么,可她们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时候即便他想上前结识那位姑娘也显得格格不入,万一被当做登徒子故意偷听她们说话便不好了。
于是他只能等那主仆二人说完话先行离去,不曾想那姑娘居然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丫鬟,就她独自站在那里。
“出来吧,我都瞧见你了!”
“???”
虽然怀疑她是不是在诓骗他,可崔勋还是走出来了。
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当真被发现了?还是被一个姑娘看穿了?
那人见着他似乎并不惊讶,还对着他福了一礼“世子”
崔勋这下相信她是真的认出他了,想来之前在永安候府门口的时候她的确是打量他了。
“姑娘是?”
“容佩仪”
崔勋脑子里过了一遍永安候府的情况,永安候嫡女庶女加起来有三个,好像都已经嫁人了。
最小的嫡女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那眼前这女子想必是二房的姑娘了,“容佩仪”他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按理说这般出众的人儿他不可能没印象的,毕竟他母亲一直操心他的终生大事,这京都的女眷几乎都被探访了个遍。
他虽然不曾和哪家姑娘有牵扯,可他也确定自己没有从母亲那里听说过这容佩仪。
容佩仪饶是胆子再大被一个陌生男子这般盯着也不自在,可人家又没做什么,她也不好开口说让他别盯着她瞧了。
只能硬着头皮迎接他的打量,殊不知此刻她的脸都憋的通红,已然掩盖了胭脂的颜色。
崔勋想不通的事情还多着呢,镇国公夫人虽然知晓崔勋样貌人品都无须担心。
可他到底已经二十三岁了,镇国公夫人再着急也不会盯着那未及笄的姑娘盘算,更别说她是真的没见过容佩仪。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崔勋是镇国公世子,国公夫人虽然操心崔勋的事情眼光却也高着呢。
这京都的高门贵女那么多,国公夫人不至于去关注一个永安候府二房的嫡女。
就是搁现在国公夫人被容佩仪所惊艳,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崔勋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将来不说对崔勋有多少助益,最起码不能扒着他们国公府吸血。
永安候府二房在他们眼中的确是不够看的。
国公夫人怎么想的崔勋现在没心思去猜了,他还沉浸在自己失态的震惊中难以自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盯着一个姑娘看直了眼,还是以被抓包的方式。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全都不见了,此刻他就是一个呆愣的男子,组织语言都成了问题。
他要怎么说才不会唐突了她?直接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