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存了一丝希望他才一直暗中寻找穆神医,不然今后的日子他也只是硬生生扛过去罢了!
这叫他怎么能不怀疑容佩仪的出现是不是陷阱?
虽然到目前为止容佩仪没有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可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穆神医知道他们此行是专程寻自己的,也做好了推脱不掉的准备。
唉~
在了解了这两个人的情况之后他就不争气的心软了。
看到年轻后生饱受折磨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就当是机缘吧!
“你既能千里迢迢寻到我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我遇上了也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具体情况我不敢保证,且容我试一试吧!”
崔勋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有劳您了!”
在容佩仪喝药睡着的时候崔勋随穆神医去了另一处地方治疗。
药浴针灸推拿全在他身上试了一遍,后来还给了他一瓶特制的药丸。
崔勋也没指望一蹴而就,所以症状明显缓解的时候他已经很满意了。
容佩仪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昏昏沉沉的,嘴里也是一阵苦味儿,看到崔勋守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顿时清醒了大半。
“你醒了!”崔勋听见动静也跟着醒了。
容佩仪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然后点点头,“找到穆神医了是吗?”
崔勋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问,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然后彼此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崔勋不可能对着刚醒过来的她说什么短命的事情。
这件事他也不打算告诉她!
事情并不是不可控,只要她日后诸事顺遂,那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好歹相识一场,他还是希望她顺遂无忧的。
而容佩仪则是觉得自己带着他找到穆神医相当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
崔勋和穆神医之间谈了些什么容佩仪是不知道的。
因为容佩仪身体乏力,再加上崔勋还要针灸几次,他们就在这里多待了一天。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准备回去了,他们这样的身份在这里多待一天外面就越麻烦。
容佩仪原以为他们回去肯定是原路返回。
光想想那来时的山路就觉得眼前一黑,不过她也做好了准备,回去说什么都不能再麻烦崔勋背她了,这样真的太不像话了。
结果他们走的时候穆神医背着手出现了,喂好了他养的鸡鸭之类的就对着他们指了指下面的那片湖泊。
“你们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穿过那片树林就到湖边了,那里有一艘木船,你们坐船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去了。”
崔勋没质疑穆神医说的话,对着穆神医道了谢便带着容佩仪往下面走。
还是容佩仪忍不住念叨了几句:
“不是吧,从这里坐船就能出去了?”
主要是她想到来时翻越的那几座山就觉得心思复杂,早知道坐船就能进出她何至于遭这个罪?
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亏她还是掌握了先机的人,怎么就没再多留个心眼儿?
哪怕出发的时候研究一下地图也不至于这样!
崔勋将她的懊恼看在眼里,不禁抿嘴笑了笑,她想的什么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也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翻山越岭的经历她大概就经历了一次,就这一次就将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想想也知道她心里不可能舒坦。
“嗯,穆神医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在这里生活那么长时间比我们更熟悉地形。”
“也是,他若是想害我们便没必要费那个心思救治咱们了。”
这样一想容佩仪只能感慨这都是命啊!
顺着穆神医指的路还真的在岸边看到了一艘木船,崔勋率先走上去试了试船的稳定性,然后朝着容佩仪伸出手。
“把手给我!”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容佩仪也习惯了崔勋的行事风格,对他也多了一些信任。
这下更是直接将手搭在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踏上了小船。
也不是说矫情不矫情的问题,人家在表示好意,她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事情。
崔勋划着桨让木船缓缓的往前方行驶,谁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场景。
但是穆神医既然指了那么一条路,想必他们还是能够走出去的。
容佩仪也不好一直盯着崔勋的动作看,就时不时的看向周围的山以及船两边的水,偶尔还能在水里看见畅游的鱼儿。
不一会儿带着湖水气味的微风扑面而来,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像被洗礼了一般。
这种新奇的体验当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在她的心中甚至希望这条水路能够长一点才好。
可她不会当着崔勋的面将这种想法说出来。
毕竟人家还在费力的划着桨带她出这片水域,要知道她心里想着这条路长一点才好,他估计会气的将手里的桨给扔了。
遇上脾气差的估计还指着她的鼻子骂:
“这么喜欢这地方你就留在这里好了,何必费那个心思带你出去?耍人玩儿呢这是!”
虽然她不知道崔勋会不会对她破口大骂,但她也不会自己去作死。
就在她感觉头有些眩晕的时候崔勋倒是开口说话了,主要是崔勋也没想到这一路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这态度弄得崔勋有些莫名。
他以为容佩仪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感到不自在,亦或是穆神医已经找到了她便想着就此和他划清界限。
总之这种疏离的态度就好像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一般。
此刻他就感觉自己就纯粹是个船夫,不值得她给眼神的那种。
这种心情的影响下他还能继续保持沉默就真的是把自己当成船夫了。
所以他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当然他也不会说把人逼的太紧,说话的语气还是注意着的。
“出去了之后你还打算继续待在宁安寺吗?”
“嗯?为什么这样问?”容佩仪好奇他怎么关心这个问题了。
崔勋干咳几声掩饰不自在,眼睛看着前方,小心试探道:
“就是随口问问,怎么说你也是永安候府的人,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宁安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