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领了圣旨后,和李世民及众大臣挥了挥手,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皇宫,好实现自己心中抱负。
李世民和众大臣则是面面相觑,总感觉李泰是不是脑子坏了,被贬为庶人,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
李泰离开后,李世民也没有了商议国事的心思,总寻思是不是对青雀责罚太重了?
一想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被贬为庶人后,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形,李世民的心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
“总归是朕的种,也罢,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朕就将你的惩罚稍稍减轻一些。”李世民心中嘀咕道。
众臣瞧着李泰已离开朝堂,纷纷松了一口气,好歹将这厮送走了。
正值此刻,侯君集与戴胄已快步进殿,脸上还洋溢着笑容,与朝堂众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二人笑容满面,李世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吓得戴冑一哆嗦,侯君集也一脸迷茫,且再看朝堂之人,皆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们。
“陛下,老臣已按律法,将牺牲与立功将士统筹入册,请陛下下令,以便户部将抚恤发放!”侯君集压低了声音说道,同时心中猜疑不定,方才朝堂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朝堂气氛如此压抑。
戴冑见状,同样拱手道:“陛下,臣已将当年国库收支整理入册,请陛下审阅!”言罢,戴胄高举竹卷,头都快埋到胸膛去了。
李世民一听国库收支,顿时一个激灵,心中直呼完了,这下将士抚恤金都发不出了。
“嗯,爱卿辛苦了。”李世民有苦难言,内帑中银两也不多,平日支撑后宫开销都很困难,这该如何是好啊。
侯君集见李世民似乎在犹豫,不免疑惑道:“陛下?”
“此事再议,退朝!”
李世民脑瓜都疼了,这一场胜仗打下来,直接把大唐打成穷光蛋了。
戴冑见李世民要走,忙着说道:“陛下!”
李世民一听戴冑的声音,差点跌倒,不过脚步却更快了,他怕这货向自己要钱啊!
“陛下,国库目前存余两百余万贯,老臣便先行封存,还请陛下早日审阅。”
李世民脚步正好悬空,身躯突然僵在了原地。
“什……什么?”
朝堂之上,众臣瞬间大眼瞪小眼,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浓重喘息声。
“戴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圣上,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魏征大步迈出,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戴冑。
李世民也回过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怒火,大唐已成这副模样,你戴冑居然还敢添乱!
一时间,朝堂众人目光纷纷对准了戴胄。
戴冑看了一眼李世民,又看了眼旁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魏征。
还没等他说话,长孙无忌便上前一步道:“陛下,李泰不计后果,耗费大唐财力一事已成定局,戴尚书在朝堂上胡言乱语,惑乱朝纲,实乃欺君之罪!”
“戴尚书如此偏袒李泰,恐有猫腻,还请陛下明鉴!”褚遂良此刻也上前一步道,下意识和长孙无忌交换了一下眼色。
李世民目光逐渐转冷,一年时间,大唐改变太多了,就连朝中大臣也失了定数。戴冑闻言,看向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陛下,李泰为大唐鞠躬尽瘁,不辞辛劳,此乃我大唐之幸!”戴冑的声音铿锵有力,令整个朝堂都为之一震。
“大胆!”魏征就在戴冑旁边呢,哪能容这厮放肆!
“陛下,戴尚书如此目无朝堂,臣恳请陛下着重处罚!”
“是啊,若放任戴尚书此举,只怕日后朝堂便失了公信。”褚遂良也忙着帮腔。
李世民脸色已阴沉得可怕,李泰尚且年幼方能理解,戴冑好歹也是他秦王时期便追随的心腹,此举,才是当真荒唐!
“陛下,容老臣一语!”戴冑一脸严肃,转而说道:“李泰监国一年,修建高速公路一事是真,耗费大量银钱,同样是真。”
“可殿下所用银钱,均非国库银两,臣司户部尚书一职,李泰非但没有支取半文钱,反而还令人不时将大笔铜钱送入国库。”
“臣所言句句属实,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面色大变。
尤其是李世民,更是震撼。
“呈上来!”
王德立马来到戴冑身前,将他手中的册子接过,转而恭敬地递给了李世民。当看到结余二百一十三万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愣了。
“这……”李世民一时语塞,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长孙无忌见状,心中暗道不妙,悄然朝着后方挪动了半步。
“戴冑,朕且问你,李泰既然并未支取国库半文钱,那这高速公路又是如何修建的?李泰存入铜钱,又是从何而来?”李世民眼神锁定戴冑,来自帝王的压迫,令戴冑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不过,不管是来自李世民的压迫,还是朝堂之上的窃窃私语,都无法影响戴冑的决心。
今日,他一定要为越王李泰正名!
“陛下,李泰建设高速公路耗费逾百万贯,均来自世家大族捐赠,同时收入铜钱亦来自高速公路!”
李世民瞬间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戴冑,眼见的嘴角不经意间还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李世民,居有如此麒麟儿!”
“外有荡平突厥,内有国库充盈,我大唐,何愁不兴!”
长孙无忌见状,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但当即大声呼喊称:“陛下圣明,大唐盛世已来临!”
李世民一听,脸上都乐开了花。
不过眼神看向长孙无忌总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愤怒,毕竟这货刚才一直都在损李泰。
长孙无忌缩了缩脖子,喊得更卖力了。
众臣见李世民龙颜大悦,纷纷学着长孙无忌,拍起了马屁。
片刻功夫后,坐在龙椅上有些飘飘然的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李泰!
“快,拦住李泰,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