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突然氛围紧张,这让崔浩心中十分不安。从府邸中高高的屋顶,看见所有坊口都有人把守。
究竟什么事,怎会比这次粮食抄家还要隆重?崔浩心里很骇然!
远远见被闯入都是世家官员的府邸,他心中不安更加强烈!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认为是因为画册引起,因为那画册仅仅只给崔然一人。
幸亏当时自己盘这个宅子时,看重的就是这宅子隐藏的一条密道。
密道通向坊后面的沟渠里,毕竟是贵人们住的地方,有专门收夜香之人,因此沟渠里水倒很清澈。
此时崔然的府邸,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一个苍蝇都飞不出来。
尉迟恭老神坐在塌上喝着茶,这狗东西倒挺会享受,如此贵重的新茶,他们也能弄到。尉迟恭心中默默想着。
“说说吧,争取坦白从宽。以你这身子骨,说真的,军方的手段,你支持不了多久。”
“将军,小人真不知犯了何事。”
“处亮,宝琳,将军方的手段对他使唤一遍,看看他骨头究竟多硬!”
天色已经不早,尉迟恭已经失去耐心。
很快,拖进隔壁房间的崔然凄厉的吼叫声一直不停,最终还是全部都招了。
对于他们这种公子哥来说,自小锦衣玉食,根本就抵抗不了这种酷刑。
“何必呢,早点说就不用受这么多苦。说说吧,这崔浩人在哪里,你一共画了多少本,执笔者是谁?”
人在绝望时候,心中各种愤恨全部涌上心头。对于害自己遭受非人折磨的崔浩,崔然立即将有关他的一切告诉尉迟恭。
看着崔然的口供,尉迟恭一阵心惊,口供中居然出现皇亲国戚的名字。
“处默,去柴府好好审审柴令武,必要时死活不论。按这口供上说,这画册大部分都是他流传出去的。”
“我们也该会会这泰陵崔氏的崔浩。”
“踏踏踏”的马蹄声,让整个长安城贵人们睡不着,尤其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
“将军,人不见了。不过下人们说闭坊的时候,崔浩还在家中。”
尉迟恭闭眼想了想道:“他一定在长安城,应该就在这一块附近,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还有,这宅子里一定有密道,将宅子扒了也要找出来。”
柴哲威最近有些烦,自己父亲病越来越重,而弟弟柴令武依旧在外花天酒地,跟着长孙冲混。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对于柴令武大手大脚,柴哲威睁只眼闭只眼,等他父亲柴绍病重需名贵的补品,柴哲威才发现,短短一年时间,偌大家业居然被他给败个精光,差点气得柴绍一命呜呼。
万一父亲走后,偌大的国公府,怎样才能维持它的气度,弟弟又该有何出路呢?柴哲威陷入沉思。
“大公子,不好了。程处默将军带人将府邸给围起来,让我们将少公子交出去,否则半刻钟后会直接闯进来。”
柴哲威叹口气,幸亏曾经属于武将中一份子,这才让程处默给点面子,否则直接闯了进来。
柴哲威气得肝疼,“赶紧将少公子找出来。”
说完,慌忙去前面问问程处默究竟发生什么事。
“处默兄,我弟究竟犯了什么事?”
柴哲威将程处默拉到一边,焦急问道。
都是武将一份子,这点面子程处默还是要给。
“柴兄,这次你要有准备,你弟的事犯得有点大,能不能活命,就看圣上念不
念旧情。赶紧将他交出来,好好想想法子,我尽量在鄂国公面前维护你弟弟,但有个前提,他能说实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处默兄,大恩不言谢,我这就将这混蛋给你绑来。”
最近柴令武的日子过得挺舒爽,短短十来天,自己居然靠卖画册,赚了两万
贝。
自己看中百花苑的百合,这两天也成功将她赎回家。今晚他正照着画册,与这百合大战三百回合。
柴哲威让人将柴令武绑起来时,他还一脸懵逼。
“哥,这究竟怎么回事?”
“别问我,问你自己最近闯什么祸没有?”
“啪!”
一本画册从他的衣服中掉落,正准备捡起来的百合被柴哲威一把推到床榻里面。
柴哲威脸都绿了,这弟弟犯的罪都可以抄家灭族啊!
“啪啪啪
柴哲威一口气,扇柴令武十几个耳光。
“你是要我国公府所有人为你陪葬吗?这种东西你怎么能
“说,这画册府上还藏没?”
见柴令武怨恨看着自己,闭口不言,柴哲威只好将他与画册一同交给程处默。
叹气的拍拍柴哲威的肩膀,程处默押着柴令武来到尉迟恭面前。
看着自己弟弟眼中怨恨的神情,柴哲威真不知自己该不该抬着父亲去皇宫请罪!
“将军,崔浩人找到了,躲在坊后的水沟里。”
“老规矩,先别审,大餐先招呼一顿。”
柴令武被带到尉迟恭跟前时,正瞧见崔浩被人打的奄奄一息。
“柴贤侄,你也看见了,希望你能配合点,既然能查到你这里,该知晓的也就差不多。都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柴令武将所有卖过画册的名单提供给尉迟恭,只不过他却故意隐瞒长孙冲买过两本画册的事实。
“对不住啊,贤侄。圣上的意思,只要看过画册的人全都砍头,但你毕竟有这种关系在,皮肉之苦依旧是少不了。唉,宝琳,让底下人手轻点。”
见柴令武被人拖走,尉迟恭对程处默与李崇义吩咐道:“去按名单将所有人全部拿下,找出画册。如有抵抗,死活不论。交出画册后,抄家。所有人全部就地枭首。我提醒你们一句,任何人不得私藏画册,一经发现可是灭九族。所有画册集中到朱雀门那里,等我确认后销毁。”
随着尉迟恭一声令下,已是早晨的长安城杀机滚滚。
受不住酷刑的崔浩,将所有一切全部招了出来。
他一共让卢梭画了三幅,其中自己留一幅,送崔然一幅,另一幅送回泰陵崔家。至于那卢梭为何会知晓皇后的相貌,就不得而知。
卢梭,一落魄书生,家徒四壁。自从他父母过世后,独自一人靠画点春画为生。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次会为画春画而丧命。
“说说吧,你为何知晓皇后的容貌?”
被带到尉迟恭面前的卢梭瑟瑟发抖,已经吓尿。
尉迟恭厌恶万分,挥挥手,让士卒削掉他的头颅。
随着寒光一闪,卢梭的头颅从空中掉落,他眼中却回忆着他所作的皇后春画,眼睛熠熠发光!
他感觉自己灵魂与他想象中的皇后娘娘交织在一起,用各种放浪形骸的姿势,将她折腾一遍又一遍,直到意识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