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书斋内。
深夜将至,今晚,头顶的月亮格外圆。
司徒葛站在木窗前,双手负向身后,抬头看着屋外的明月。
司徒皓月身穿米白色袖裙,褪去学士服的她,更显青涩与稚嫩。
此时的她正在与她父亲讲今日在宫内所发生的事。
“父亲,今日在宫内所发生的一切,女儿都已经和您一一细说了。”
司徒皓月的话说完,书斋内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女儿,你知道为父为何为你取名叫司徒皓月吗?”此话一出,司徒葛的声音里夹杂着沉重。
“父亲希望女儿一生可以光明坦荡,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就如天上的明月一样皎洁!”司徒皓月认真地回答他父亲的话。
闻声,司徒葛满意地点头,缓缓转过身,面容略显沉重。
“父亲,您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司徒皓月疑惑道。
司徒葛抬头掀了掀眼,“这宫闱之内尔虞我诈,风起云涌,如若走错一步,必将跌入万丈深渊。
而你今日虽说在太子面前博了头彩,可你却得罪了宫坚国。
现如今蜀国内忧外患,内有这个宫监国,外有黎国和羋国虎视眈眈,恨不得早日将蜀国归于囊内,实现江山一统。
可现如今太子年幼,还需这位宫监国把持朝政,虽说这宫监国面上以这位傀儡太子为重,可实际上恨不得早日将他除之而后快,取而代之。
而你今日的举动无疑是得罪了这位宫监国。
女儿,你可有想过后果?”司徒葛从刚刚司徒皓月的话语当中听出了她此时的处境,不免为之担忧。
司徒皓月眉眼间染着淡漠疏离,看着他父亲的眼睛回答道:“父亲,女儿深知自己的处境,也知以后必然要与虎谋皮,来求得喘息的机会。
可若女儿甘于平庸,碌碌无为的过一生,那又与死有什么区别?
今日得罪了宫监国,她日我还会得罪第二个乃至第三个宫监国,难道为了害怕,我就不生存下去了吗?
女儿相信自己一定会在刀尖上谋得属于自己的天下。”
听到司徒皓月的话,司徒葛的担忧更甚,可是现如今司徒皓月的执拗让他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去规劝。
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只希望他所有的担忧疑虑都是错的!
司徒葛继而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闻声,司徒皓月整理了下裙衫的袖口,缓步走至书案后,拿起毛笔,缓缓在白娟纸上写了一个字。
司徒葛走至跟前,低头盯着看,轻声呢喃了句:“等。”
司徒皓月看了她父亲一眼,点了点头,“没错,等,终有一天我会如愿以偿。”
思及此,司徒皓月眉眼间潋着孤傲,她始终都无法忘记上一世的耻辱,明知她自己的未来要拿命去博,她也无论如何要去试一试。
闻声,司徒葛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下,“女儿,但愿你走的这步棋是对的。
无论如何,父亲都会在背后默默地帮助你。”
司徒葛的话醍醐灌顶,若是上一世,她肯听劝,脚踏实地,何苦成为笑柄。
重活一世,她深知只有父亲的教诲才能带给她未来。
......
监国府。
府内灯火通明,大气恢弘。
宫景霭出身豪庭,富可敌国,府内整体设计也是建筑设计院内位份最高的设计师倾囊设计。
此时书斋内。
宫景霭身穿黑色袍衫站在书案后悠闲地作画。
宫景霭虽身处朝廷,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蜀国诗会的常客,所著作品更是居于诗会榜首。
更是诗会女子争相若趋的对象。
离秋和琊锰围站在书案附近,凝神看着此时作画的宫景霭。
越看越觉得这画中的场景如此熟悉。
离秋挑眉看了琊锰一眼,而后看向专注作画的宫景霭,“宫监国,今日这司徒皓月当众使您难堪,需不需要微臣小小的教育她一下?”
宫景霭此时低头作着画,唇角勾着笑,倒是心情甚好,“不,这好戏才开锣,这鱼还要继续钓下去那?”
琊锰和离秋二人越听越糊涂,那个司徒皓月长得一般般,身材一般般,真所谓是要啥没啥,可比这宫监国藏起来的女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真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真不明白,这宫监国钓她干嘛?
离秋唇角一勾,有些想不明白,故意喘着明白装糊涂,“恕臣愚昧,这画中的场景莫非就是今日发生在大殿上的一幕?
而这画中在画轴前作画的白衣女子莫不就是那个司徒皓月吧?”
听到离秋的话,宫景霭随即将毛笔放在砚台一侧,直起身,低头盯着这副画看,真是越看越满意,不由得啧啧出声,“看来本王这画技又有所提升了,一眼就能被你们洞察先机。”
离秋和琊锰听后,二人不由得大笑,琊锰最先出声,“监国大人,只是臣实在不解,这司徒皓月不过是一藉藉无名的丫头,一门心思做梦想出名,可以说人人讨厌,值得您为其费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