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叔家出来,薛皓哭笑不得,二叔二婶不去演戏可惜了,不过,他自己的演技好像也不错。
揉揉脸,揣好来之不易的1000块,准备决战大Boss,他父亲那里还有一关要过呢,这3000块更不好要。
果然,听到薛皓要钱,秦兰的脸色立即拉了下来。
“不是给你2000块钱了吗?怎么还要钱?”
薛长国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
薛皓这次没有拿出借条,直接开口要。
“给我3000块看病,以后我是死是活你们不用管了,你们以后赚的钱都给方金,我也不拐咕。”
薛皓没有看他这个姨,直勾勾的看着薛长国,要不是花太多的钱,他真的不想开这个口。
“不行,没有!”
秦兰嗓门大得吓人。此时她忘了她父母、哥哥的教导,心中全是心疼3000块!
薛皓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父亲薛长国,给了好说,就按他说的话来,以后挣钱都给方金,但养老送终有他一份。不给,更好,一刀两断!
“叫什么叫!”
薛长国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又看向薛皓:“明天给你送过去。”
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也养到了5岁,要不是……哎~
薛皓点点头,不再逗留,直接起身离开。
薛长国刚想起身留人,叹了口气,坐着不动。
秦兰叨叨不休,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薛长国:“前几天刚给完2000,现在又要3000,那过几天是不是又要5000啊?你能挣多少钱?”
“没听见他说只要3000吗?”
薛长国的脸色不好看,都是自己把这女人惯坏了。
“哼,现在说3000,赶明就5000、8000!你给的起吗?”
秦兰嗓门更大了。
“那是我儿子,他问他爹要钱怎么了?”
“呵,你儿子,他是你亲生的吗?”
秦兰一脸的冷笑。
“你在胡沁一句?”
薛长国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
“……你看着吧,这次能要3000,下次就能要5000!”
秦兰虽然恃宠而骄,但是薛长国生气她也是怕的。
薛长国也不在理这个疯婆娘,拿起旁边大衣披上就往外走。
“你去哪?”
“管的着吗?”
“有本事就别回来。”
等薛长国来到半山腰薛皓家里的时候,薛皓刚把钱放好,刷砂锅准备熬中药。
“爸。”
薛皓虽然和薛长国吵架,但是每次见面都是他先开口喊人。
林黛玉见薛长国过来,也是赶忙出来,微鞠躬身行个礼,轻叫了声“叔”。
“呵呵,马一(赶紧)进屋吧,外面冷,我就是过来和他说句话。”
薛长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对于这位儿媳妇,虽然担心她的瘦弱,但是知书达理,是他儿子高攀了。
林黛玉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倒了热茶,才又返身回去写字。
“还是你有眼光。”
喝着儿媳妇倒的热茶,薛长国一脸的满足。
“呵呵。”
薛皓笑笑,很是得意。
“你在哪看的,医生怎么说?”
在家里薛长国根本就没有机会问,儿子有病,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问。
“县第一人民医院,是个老中医,当时还有一个姓王的副院长,哦对了,这个中医姓孙,看病的时候他师兄也在,那个王副院长就是去拜访他师兄的。”
薛皓九真一假的道。
薛长国点点头,他倒不是不相信儿子的话,他是怕儿子被骗了。
“拿了几天的药?”
“7天的,7000块,要不然我也不会要钱了,三叔、二叔那里我也借了钱。”
听到7000块,薛长国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贵,又听到儿子说去问老二、老三借了钱,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药里面有什么,怎么这么贵?”
“里面有百年人参。这7天的药吃完,再去拿,第二副药吃14天,还是7000块。”
薛皓清洗完砂锅,拆开一袋药,小心翼翼的倒进砂锅,一丝没有浪费。
薛长国也认不出真假,听到儿子说第二副药还要7000,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这太贵了,怪不得借钱。
“你不是被骗了吧?”
“如果县第一人民医院也骗人,那我也没有办法。”
薛皓先是自嘲一句,又道:“林妹妹,把钱包里的挂号单拿出来。”
林黛玉一愣,随即放下笔,从钱包隔袋中拿出挂号单,在薛皓示意下,交到薛长国的手上。
这张挂号单是蓝纸影印的备份,原有的那份被医院回收保存了。
看到上面的印刷体“齐州县第一人民医院字样”,薛长国放下心来,这个假不了。
“如果缺钱了,再和我说,我那里还有点钱。”
薛长国把挂号单又交回了林黛玉的手上。
“嗯。这第一副吃7天,第二副半个月,第三副一个月,得吃7副,现在钱有点棘手,等到以后我能缓过劲来,就把钱还给你们。”
薛皓倒上水,把炉门开三分之一,这样正好慢熬。
“嗯,只要能吃好,几万块咱现在没有,但是能借得出,慢慢还就是了。”
薛长国伸手拍拍儿子稍显稚嫩的肩膀,给他加油、分担。
“……嗯。”
一时间,薛皓有点想哭。
“别跟你姨一般见识,她头发长见识短。”
薛长国叹了口气,夹在中间,他也难。
“我知道。”
薛皓不想说什么,哪次有事,都不是他薛皓起的头。
“行,那我先走了。”
薛长国又拍了拍儿子肩膀,这才离开。
“吵架了?”
林黛玉多聪慧,从薛父的只言片语中她就能猜出大概。
“没事,习惯了。”
薛皓把炉子提进屋里,随口答了一句。
林黛玉笔一顿,书写速度又快了几分,她心中的主意更定了。
薛皓则是忙着裁红纸,偶尔聊上两句,倒也显得静谧和谐,只是天气有些冷。
等一个小时时间到了,薛皓赶忙用碗盛了,有大半碗,薛皓禁不住皱皱鼻子,只闻味,他就知道苦得难以下咽。
“你要不要先喝点蜂蜜,然后再喝中药?味道太冲了。”
林黛玉主动接过,白了薛皓一眼,吹气凉了凉,抿了一口,这才道:“我都习惯这味道了,比这苦的我都喝过。”
薛皓忍不住给她竖起大拇指,不过他又倒了一点蜂蜜预备着,喝完中药喝点蜂蜜也好,要不然那个味道……
正当林黛玉喝完,薛皓想倒水刷碗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同时响起的还有薛长柱的声音“皓皓~”
薛皓一愣,随即不动声色的在中药碗中倒了些茶,又在蜂蜜碗中倒了些,同时吩咐林黛玉:“去东屋躲着,不要出来。”
林黛玉一愣,这长辈来她不需要见礼的吗,不过她脚步却是很听薛皓的话,直接进了东屋。
薛皓先是喝了糖水,又把那中药碗端起来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好苦,味好大。
放下碗,薛皓赶紧把薛长柱领进来,“三叔,快进来烤烤火。”
薛长柱看到林黛玉进东屋,也没有多想,他还以为是这位新媳妇怕人呢。进屋他就闻到一股中药味,看到旁边的砂锅,“刚吃完中药?”
薛皓“嗯”了一声,涮了涮蜂蜜碗,又倒了些蜂蜜,再次倒上热水端给薛长柱,这才出声抱怨:“这中药太苦了,我喝了两碗蜂蜜水才压下去。”
接过蜂蜜水,薛长柱先是喝了一口,吐出了寒气,从口袋中摸出一扎子钱交到薛皓手上:“中药哪有不苦的,这是三千块钱,你点点。”
笑了笑,薛皓直接摸过来放到钱包里,一指旁边剩下的六袋中药:“别看这不起眼,可这是六千块钱啊。”
薛长柱也吸了口冷气:“黄金有价药无价,人家医生说多少钱,你就得给多少钱啊。”
“是啊,这年头药最值钱。”
叔侄二人又聊了两句,薛长柱才起身离开,薛皓还想送两步,薛长柱却是伸手止住了,然后瞄了东屋一眼,像薛皓使了个男人都懂的颜色,显然他是脑补了一番,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这小两口正在亲热,所以新媳妇才会害羞的进东屋躲着自己。
薛皓摸头傻笑,没有多去解释。
林黛玉听到大门响,才从东屋出来,看向薛皓的眼神很复杂,刚开始她没想明白,可是进了屋她想明白了,自己刚喝完中药,嘴里一股子味道,要是就这样和人家打招呼,那薛皓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而借钱给薛皓看病和借钱给她看病,这可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看来你以后喝药都要躲着一点了。”
看着林黛玉,薛皓忍不住出言调侃。
闻着薛皓口中淡淡的中药味,林黛玉低头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碗,那个喝药的碗此时干干净净,残汁显然是被这男人喝掉了,感叹这男人心思缜密的同时,也是心中羞涩,那可是刚刚她用过的碗啊,却是没想到又被他使用了,这可是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