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松死了,派人过来处理一下他的尸体吧。”
“好的,稍等。”
李可挂断电话走出了病房,王磊跟晴子都有些垂头丧气。
“这不是你们的错,他是被自己的同伴谋杀的。”
沈云吃惊地打量一番乱糟糟的医务室,忙走过来问道:“李飞,这里发生什么了?”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先试着习惯吧,以后这种事应该会经常发生。”李可揉了揉额头,问道:“刚才你去哪儿了?”
“刚才我看到艾比小姐哭着跑出的医务室,担心她出事,就跟了过去。”沈云回头看一眼有些局促的艾比,微笑道:“放心吧,我想我已经解开了她的误会。”
“幸亏有你在,我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
李可笑笑,把手放到了口袋里。
“刚才给你配了一台手机,以后方便联系。”
“嗯。”沈云没有推辞。
“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看着李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米奇跟唐老鸭,沈云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把手机夺了过去,接着,眼眶里便盈满了泪水,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捧在手里,“这是…小南的手机……李飞,你是不是找到小南了,她在哪里!”
“这是小南的手机?”李可展出个吃惊的表情,“抱歉,事先我并不知道。”
“这上面的卡通人物,还是我帮她贴上去的……”
沈云将手机抱在怀里,哭出了声。
李可默默看着,没有发声宽慰,他也很累,这一天过得就跟一年一样,让他疲于应对。
“李室长,我们又见面了。”
说话间,韩醉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我接到了夏经理的通知,是来处理尸体的。”
韩醉来到李可身前,饶有兴趣地看向悲伤的沈云。
“李室长对付女人很有一套……”
李可没心思理他,简洁应付道:“人在中间病房。”
“李室长,我为之前的行为向你表示抱歉,你的事迹我已经听说了,的确让人佩服。”韩醉招招手,一名手下抱着个玻璃瓶走了过来,“这是夏经理托我转交给你的。”
“替我谢谢她。”
李可接过瓶子,凝视着在狭小空间内翩翩起舞的黑蝶,若有所思。
韩醉见他不想跟自己多聊,也不再自找没趣,带着手下进入了病房。
沈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跟小南很快就会重逢的,这部手机就是预兆。”
“能这样想就好。”李可拍怕她肩膀,“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外面的事暂时交给你处理,如果碰到什么难题,及时通知我。”
“好的。”
李可进了办公室,将玻璃瓶放到办公桌上,坐下来安静观察,目光随着蝴蝶的飞行轨迹不停游走。似这样通黑纯黑的蝴蝶,他从未在《动物世界》上看到过。
想了想,李可小心翼翼地拧开了瓶盖,然后缓缓将其往旁边移动,另一手则虚掩在上方,做好了捕捉的姿势。
但这小生灵显然比李可预想的要老实,尽管瓶口已敞开大半,但它完全没有要逃离的意思,仍悠哉地于瓶中盘旋。
李可见状不敢大意,猛地将手探进了瓶里。
他现在拥有顶级外科医生的手感,这一抓不费吹灰之力,便稳稳地将蝴蝶拿在了手里。
“这是……”
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丝滑触感,李可一惊,他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一只蝴蝶,而是一块丝绸。
但偏偏,他又能感知到在这块丝绸内,有一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
他缓缓将手张开,蝴蝶飞出,扑棱两下后身边便失去了平衡,掉到了桌上。
看着遗留在自己手中的一截翅膀,李可心生愧疚。
他把蝴蝶捉住,重新放到瓶里,接着开始仔细观察起那只翅膀。
当与身体分离后,它完全就是一块质地细腻的黑色丝绸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起来。
李可将瓶子放到地上,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晴子,她的表情很纠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可微笑道:“这可不像你,晴子小姐,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室长先生,我的确有事情要跟您汇报,是关于王磊医生的。”
“王磊?”李可沉声道:“他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感觉他有些怪……”晴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医务室来回忙碌的王磊,反手将门关上,道:“在您走后,王医生曾进过您的办公室。”
“我走后?”李可正色起来,“他来做什么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我找到他时,只看到他很慌张,他当时的状态像极了一个正在行窃地小偷。”晴子愧疚地低头道:“尽管出卖自己的同事很可耻,但是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会更痛苦。”
“我明白了晴子小姐,你做的很对,请不要有太多负担。同时我也相信王医生的人品,至于偷窃…他应该干不出来。”
李可靠着椅背,眯起双眼看向桌子上遗留的那摊烟灰。
我记得,这里应该是有一个烟斗的。
“我明白了。”晴子点点头,“那我出去工作了。”
“等一下,把显微镜帮我搬过来。”
“好的。”
她刚走,李可的电话又震了起来。
一条短信,查尔斯发过来的。
【给你物色了两名人选,你想办法这两天把他们接过去】
“好的,等我消息。”
李可面露难色,根据现在的局势来看,这件事比较难办。
但这是他托查尔斯去办的,自然不能推掉。
“李老师,显微镜搬来了。”
王磊将显微镜放到桌子上,气喘吁吁。
“辛苦。”
“您忙。”
王磊明显不想在办公室逗留,随意应和一句,便匆匆走了出去。
“这小子。”
李可无奈一笑,起身将那片碟翼放到了显微镜下,慢慢调整倍数,仔细观察。
伴随着体积一点点被放大,它的神秘面纱也缓缓被揭开。
李可惊讶地发现,这片羽翼竟是由无数根细线编织而成的
而这细线,好像是……头发!
怪不得摸上去跟丝绸一般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