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陈美美的指引,妙言的眼神飞快地掠过院落之中的人影,锁定在了正走到楼前的身影,明亮的眼睛仿佛此刻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辉,有些痴迷的目送安木的身影逐渐消失。
喜欢一个人的神情是藏不住的,站在妙言身边的陈美美能够清楚地看到身前少女逐渐泛起不一样光泽的眸子。
似乎倒映着五彩斑斓的眸子,陈美美只在那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眼里看到过,一种很美好的,却无法细说的神色。
那感觉,对于陈美美来说,就像冬日的暖火,夏日中透身冰凉的冷水。
“呦呦,我们的小妮子竟然真的动了春心了?”陈美美光洁的手臂环上妙言的身躯,仅仅轻纱笼罩的柔嫩触感另她有些失神的,又不安分的轻轻的蹭了几下,调笑道:“你这妮子,这么瘦,手感却竟然这么好?”
妙言嗔恼般轻轻地拨开陈美美的手臂,扭转着身子,向窗边看去,
陈美美也不显得气恼,反而继续笑嘻嘻的凑在妙言的身前,粉嫩的嘴唇凑到妙言耳畔,压低着声音,“喜欢就去追,这事情,不丢人。”
孤苦伶仃的她们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尽力的,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活着就好了。
谁会在意活的如野草的她们?在繁华的街头走过,却只有心底显得空落落的。
“我打算等到测评之后就去说。”妙言声音低低的,有些羞怯的说道。
“不会吧,不会吧,怎么还有这么纯清的傻丫头?现在才是好机会,测评的压力堆在心头,漫长的一个月时间只能独自一人在房间之中修行,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甜美的声音为他做出相应的慰藉,等他看过了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你觉得他还能安分的下来?”
“即时行乐,鬼知道我们能活到什么时候。”
陈美美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妙言的肩膀。
正像每当阴雨天气都会隐隐作痛的伤疤,都会让陈美美意识到她差一点就死在了没有记事的时候。
在她应该享受着父母关怀的,在父母怀中讨着欢喜的时候,不知道什么类型攻击,将沿着此时的丑陋伤疤,狠狠的将她的身躯撕成两截。
她不止一次在洗澡的时候看着背后丑陋的疤痕失声痛哭……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就算某一天,真的再次发生了无法抵抗的侵袭,再也见不到明天的阳光,至少还能看见今天的夕阳。
两者相差不多嘛。
“现在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修行……”妙言红着脸,身躯微微的向一旁侧了测,躲开了陈美美炙热的目光,“如果不是测评之后就要各奔东西,我才不打算……”
妙言声音嗡嗡的,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意,声音随之低落下去,但是个中意思,陈美美已经听明白了。
“那样啊,你应该准备一份粉红色的情书,这种年纪的男孩,没有人会拒绝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一脸羞怯的将情书交道自己的手中。”陈美美玩味的笑笑,凑到妙言的身前,更加的逼近一步,“啊呀呀!你不会已经准备写了吧?不对,你不会已经写了吧?”
妙言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否定。
“不会吧,不会吧!”陈美美松开抓住妙言的手臂,四下寻找着,“在哪里,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不要!”
妙言小脸僵硬着,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围裹起来,转移着话题。“美美,修行,去修行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嘻嘻……”陈美美觉得,这样逗弄这个小家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们说是闺蜜,更像是姐妹,在寒冷中抱团躯暖的家伙。
“我已经打算去边境参加守境军了……”陈美美微微侧头,她这个样子能看见后背隐约勾勒出的一条黑线。
难看的就如同一只爬在身体上的丑陋蜈蚣,厌恶,还是厌恶,这个疤痕没有给她任何一点美好的回忆,她还能记得,别人看到这伤疤时,混杂着同情与闪避的目光。
“所以说,等过几天参加入军评测之后,就赶往边城,我的时间可要比你充足多了。”
“那不是要分开了吗?”妙言在床上探出头,看着身前英姿飒爽的女子。
陈美美甩了甩短发,向前进了一步,“必然的事情啊,要不要你也给我写一份情书,我不要粉色的,你给我随便弄一张就好。”
妙言闻言,躲闪着用被子将自己围绕的更加严实一点,来躲避陈美美逐渐靠近的身体,笔直的小腿横跨在妙言的身上,壮硕的胸部向妙言的脑子上压来,手不停的骚着妙言的痒处。
半晌,才收回手腕,坐到身侧。
“去了圣城的话,要乖一些,我不在你身边,要学会照顾好自己。”陈美美坐到妙言的身前,用手轻轻的拍着妙言的身驱,眼睛看着在妙言眸子之中升起的朦胧水雾,大大咧咧的笑笑,道:“说不得到时候你就和那个叫安木的家伙说双宿双飞了,那里能记得我啊?”
“不会的!”妙言否定道。
陈美美偏了偏头,好像很好的气氛让自己又给带歪了,不过无所谓了,随便再找点新的话题就是了。
“不过……那个老女人真是圣城天光大学的教师?”
“是的。”妙言闻言,点了点头,“我在天光大学的网站上看见了她的照片,她还说,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等到测评的时候,在天光大学的席位上等着我。”
“真好……”上涌的胃酸酸倒了牙齿,陈美美真的有些羡慕,天赋好的人,到那里都会得到优待,走在大街上,因为修行天赋过好,根骨清奇,被天光大学的老师直接选中的事情,她就算做梦也不敢想。
“傻人有傻福,”陈美美轻轻地拍了拍妙言的头顶。
……
安木不知道,在远处的楼层内有两个女生在讨论他,揣着丹药走进大堂的安木在冷柜之中,取出两袋合成剂,循着常规的方法大口大口的向嘴里灌去,解决了食物问题之后,继续向楼上赶去。
大堂之内很安静,比他岁数小一些的还在修炼场进行强制性的练功,而岁数更大一些的,便要自己谋求生计策,已经在楼里面搬了出去。
有时候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一个月的空闲,不过现在他有些想明白了,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既然你还没有做好独自一人忍受孤独的觉悟,那么,也不需要再继续修行下去了,外面的景色与修行是背道而驰的,在楼内的许多寝室内,正有人闷着头在修行为了冲击测评做好最后的努力。在外面也有许多人,在进行着最后的放纵。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根基不稳的初修者之间拉开很大的距离,这个世界的残酷,不分年龄。
只是成与不成。
安木将第二包合成剂吞到肚子里,袋子丢在外面的垃圾箱中,推门进屋。
在进入屋子之后,他并没有匆忙修行,反而是在桌子上找到一个老旧的平板,今天在通远药方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城西的地段,无法避免的又想到了曾经的事情。
将平板中的文件夹滑到最后,在这个老旧平板上保存着一段上了年纪的录像,这是他五年前偶然在网络上搜寻到的,凶兽入侵星城时,居民拍下来的一段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