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假正经。”咸宁看了眼不远处的安成。前两个月菊花开的很好,这个该死的成渊把府里一半的菊花都采了,每天放到安成门口。
近来天气渐冷,才不见再有花草送来,咸宁瞪眼,心中暗暗较劲。
安成看咸宁那德行,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没好气的回过头继续看戏。
刚才的话也听到了,他要去哪里?父王连宝马都送他,路程一定很远。
想了想,忍不住偷偷起身,向自己的阁楼走去。
别苑。
成渊把马拴在树旁,进去收拾东西,这次去荆湘,肯定得赶在朝廷前头。
就算八百里加急,他们几个也得走很久,马和人都得休息喝水。
安成郡主手里拿着几本话本站在别苑门口,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在想事,又好像她在下决心。
果然,等到别苑里最后两个丫环离开,她走进院子,出现在成渊身后,道:“成管事,那个我来还你话本。”
“嗯……这种小事郡主怎么自己来了,让你那丫环侍剑送来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本郡主不能来。”
“噢,在下不是这意思。”成渊把院中的盆栽移回屋子。
安成郡主斜睨着他,明显不信。
成渊道:“郡主,这几个月一共是半串铜钱。”
安成郡主哼哼两声:“宝钞我带了,还有书么?”
成渊想了想,指了指侧墙的书架,那些话本他都有专门规整好的。
他说完继续整理东西,系统签到获得的都被完整收藏,免得谁发现。
“成管事……那些花本郡主很喜欢。”说完她翻找着书,动作很轻缓。
“什么。”成渊没听清,下意识回过头疑问起来。
“没什么。”
刚要解释,转过头却发现她手指滑到了几本封皮无字的书上面。
成渊一个箭步过去,将那几本书抓在手里抽出。
“成管事,你藏什么?”
“没什么,就是讲一个关于金莲和西门的爱情武打,不能随意给人看。”
“为何我不能看?”
“它……”
看成渊的表情,她也猜出来几分。
“没想到,你还有此类俗流之书。”安成郡主上次在他的话本里,看到过他描述一个叫什莲庆秘事。
成渊也不辩解,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又低头继续收拾。
安成郡主静静看着他:“你对谁都是这样一副轻浮无所谓的行径么?”
成渊想了想:“好像是,我对府里人都这样。”
安成垂眸。
半晌才淡淡说道:“你若是没那个意思,便不要随意撩拨人家,你自己随心所欲,却害得别人心烦意乱。”
成渊道:“我撩拨谁了?只不过同侍剑开了句玩笑而已,难道郡主你怕我欺负你的丫环?”
安成似乎是咬着牙,带着莫名的痛恨:“乱说。”
她说完提着衣裙离开,背影很是傲娇,这几个月她感觉自己对这个成管事,有些莫名其妙的的变化。
但她也很清醒,阻止自己不去乱想。
成渊看时间来不及,收拾了衣服就放在马上,看了眼远处的戏,演的是爱情戏。
女孩子为何总爱把戏文里的爱情当成真的,还要求男子必须做到。
希望她们多看看男子写的那些书,也学学那里面的女子。
免得做个梦,醒来扇你一巴掌解气,看个戏文,过来也要莫名批评一顿。
就像那个咸宁,前一段日子非说自己给安成送花,说安成有的她也要有。
他是谁,是成渊,他不可能干那么无聊的事。
但还是在咸宁的威压下,每天从她的楼阁下采几朵,拿去给咸宁。
不过安成郡主今天来,他有些意外,平常都是丫环过来还书给他的。
“成先生,准备好了吗。”
朱能和朱高煦在外面喊着成渊。
朱高煦手痒的拍了拍青箭。
那马不情愿的扭过头。
朱高煦道:“嘿,爷碰你是看的起你。”
朱棣和徐氏在看戏,人间清醒朱高炽走过来,单独和成渊在一起说话。
“先生,这戏楼之事我还没想清楚,听我爹说你们要去荆湘了。”
成渊点头:“我算过湘王爷的命理,他会遇到灾难,请世子务必保密消息。”
朱高炽虽然觉得私自造兵器不对,但坐着等死,他也是不愿意的。
两人随后又说了红薯怎么储存下来,为了冬天也种,可以学习汉朝的火室,做个温室,将红薯栽种一批。
朱高炽点头,想到刚才看见自己妹妹的事,看了眼成渊,说道:“先生,刚才我见安成从别苑出来,躲在假山后哭,先生可知是为了何事。”
成渊有些意外:“世子。我向来不懂女子心思,又怎么会知道。”
“我这个妹妹啊,她总是喜欢些花花草草,兔子小猫,下雪还要去雪里玩,性子烂漫。往后嫁给那些武将能臣,想必性子也会被束缚。”
朱高炽别有意味笑着,看了看成渊:“先生在我朱高炽的眼里,是我敬佩之人,但是先生要是欺负我妹妹,我可会找先生要公道的。”
“好。”
“嗯,对了,安成她很喜欢荆湘的莲子和鱼糕,先生帮我捎一些回来。”朱高炽笑着。
成渊点头:“我会帮世子买回来的。”
朱高煦,朱能,成渊三人骑着快马从王府后门离开,出了北平城,向荆湘而去。
官道上尘土飞扬。
葛诚被朱棣支出去办事,回来时听下人说,成渊他们已经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他心里疑惑,立刻回到自己书房,给朱允炆和黄子澄他们修书,信上写到:
“王府戏楼有些问题,恐怕不简单,但臣没找到机会。
成渊和朱高煦带人出城,为燕王妃寻药。
臣请陛下定夺,调武将能人于北平。关于戏楼,臣会想办法查探。”
成渊离开不久,朱棣便让张玉把戏楼四周都留下人看管,说是不准任何人打扰看戏。
葛诚面色凝重,必须想个法子揭开戏楼,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不能辜负朝廷,这是他的职责,监视燕王。有必要时帮助朝廷削蕃。
葛诚似乎看到京城的大官位置向他敞开,不由得乐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