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朱棣来大宁,多半是来和他们武借兵马的。
见到朱棣时,道衍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倒是成渊没有,他低着头,喝茶。
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告诉朱棣自己在大宁的事情,让达玉儿帮自己联络朵颜三卫,谁知人家不见朱棣不撒鹰。
他要留着脸面和威望,今后为永乐盛世做更多的事情,这才是他擅长的事情,至于对付朱权不借兵马这件事,成渊安慰自己,纯属于意外。
不过朱棣对这个结果倒是大感欣慰,说要不是成渊和道衍在这里做准备,他也不会这么顺利。
“成渊,大师。”
朱棣示意他们两坐下,对两人抱了抱拳说道:“俺已经和松亭关的陈亨,刘真说好了,待会儿你们随俺去找十七弟。”
“王爷,陈亨归顺了?”成渊有些惊讶,没想到归顺这么快,靖难真的就跟玩一样。
“对,他答应了本王。”朱棣肯定道:“大宁卫的兵马也在陈亨的手里。”
成渊喝了口茶,道:“不如我们今晚便去找宁王,速战速决。”
朱权没有想到朱棣会亲自来找他,当下高兴的就要扑上去喊一声四哥。
谁料,朱棣并没有其他反应。
朱权也只好讪讪的收回手,看着朱棣:“四哥,我原本是想去找这位成先生的,谁知……”
“十七弟,俺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借你的兵马,是为了接回本王的两个人。”朱棣站着说道:“既然十七弟不肯帮四哥,四哥也不强求你帮。”
朱棣说的云淡风轻,不带一丝的火气,搞得朱权有些懵。
倒是朱权如今已经被朝廷逼上了绝路,自然不会再犹豫,直接对朱棣道:“四哥,我愿意跟着你一起起兵靖难。”
“十七弟,你不是不愿意吗?”
面对朱棣的疑问,朱权长长叹了口气:“四哥你怪我不借兵,其实我也是有苦衷,三护卫的兵马在刘真手里,陈亨手握着八万,泰宁卫和福余卫,朵颜卫又都是常年在战场上的骑兵,不擅长攻略城池。
如今只有仰仗四哥子,我才能重获自由。”
看到朱权如此谄媚,成渊看了看,早知道就让朱棣自己来,那样朱权巴巴的送兵。
道衍却清楚,这次燕王能从大宁借走兵,成渊功不可没。
第二日,朵颜三卫的首领派人送信给达玉儿,让她交给成渊,说他们愿意追随燕王靖难。
只希望事成后,大明别忘了对朵颜三卫的承诺,粮食,富贵都要有。
成渊拿到信,交给朱棣。
朱棣赞叹道:“你小子,可真不错。”
“王爷也不是一般人物。”成渊回赞道。
行军打仗中,最忌讳的事情朱棣全都犯了,但是却照样活的好好的。
第三日,原本坚固的松亭关就这样被朱棣带着朵颜三卫的兵马长驱直入,收获了陈跟,刘真,朱权这些。
成渊也骑着马离去,达玉儿和达娜儿都是跟随朱权,宁王正妃和世子,都需要被请到北平府住着。
说是住着,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看守,朱权反而放心,这样他就可以活下来。
达玉儿半路上倒是过来问候过成渊,但成渊看着她俏美的脸蛋有些头大。
朵颜三卫首领的女儿,有着美丽的酮体,高贵的身份,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吸引力。
但成渊没有,现在没有。
朱棣率领大军不断赶路,成渊紧随其后。
……………………………………
李景隆今夜刚赶到北平府的几十里处,他立刻命大军开始不断整顿,安营扎寨,把北平城围得水泄不通。
北平城有九门,这九道门都被李景隆垒了石头,挖了沟壕。攻城车和云梯都已经准备好,连投石机也准备了不少。
李景隆运的最多的还是火油这种,他希望借助火把北平府城的墙烧垮烤裂。
北平府当初是元廷的都城,修建的异常牢固,朱棣当时就藩北平后便开始不断修北平城。
这城墙坚固程度可以和应天府的城墙有的一拼。
李景隆知道大明的火炮不够犀利,对付北平城这样的城墙是根本不行的。
北平府守军有限,李景隆白天时发现守城的除了耿炳文这个南军的叛徒外,就是朱柏和燕王妃。
北平府所有的百姓,军士都一起在城头坚守,虽然弥补了燕军缺乏的现状。
李景隆只觉得可笑至极,觉得自己轻易就可以攻下。
可准备好火油,打算开始进行火烤的时候,发现城墙上都是三尺多厚的冰。
这三尺厚,都是这些日子所有人浇灌的成果。
李景隆傻眼了,北平城只有火可以,结果火油都无法接触城墙的面儿。
南军准备的梯子每次都在城墙脚下打滑,那些厚厚的冰使他们脚下不稳,就连投石机也都难以到达北平城附近。
城墙上,朱高燧已经提前回了北平,与顾成,耿炳文,朱柏他们镇守着。
燕王妃徐氏浑身披着战甲,十分英武,他坚定的要与北平城共存亡。
朱高炽身体笨拙,从成渊走后也顾不得修身,又开始肥胖蠢笨起来,在城墙,身子不是碰到这个的长矛,就是碰到其他人的弓弩。
安成郡主看着自己大哥,他的大哥虽然身子臃肿,但是满肚子都是兵法,后勤,民政,粮草更是得心应手。
这几日都是和燕王妃一起坚守警惕着。
朱高炽道:“几位妹妹都要戴好头盔,千万不可摘下,否则南军的流箭无眼。”
咸宁顶着厚重的钢盔,拉着小脸,拄着长枪,透过砖墙的缝隙观察燕军:“好重嘛~”
常宁和康宁她们都跟着燕王府的厨子,老妈子,丫环一起坚守北平城。
徐妙锦安慰咸宁道:“再坚持一下,等到姐夫哥哥他们回来,我们就不怕了。”
受到徐妙锦的鼓舞,咸宁果然安静不少。
安成穿着戎装,与墙柱子成为一体,静静看着远方。
今天南军就没有过来攻城,她稍微喘了口气,这些日子她心里始终还在担心自己的父亲,二哥,舅父这些。
除此之外,还有个便是成渊。
她有些担忧,虽为女子,但也跟着自己母亲学了很多兵法,看得出来那个李景隆用兵很差劲,兵家禁用的他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