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沐言握住手机的大掌猛地收紧,故意暧昧地吐出三个字:“她睡了。”
宋亦烛听见是商沐言接的电话也没有太过惊讶,温和地笑着说:“哦,是商总啊,我还担心悦悦这么晚在外面玩不安全,既然有商总在,那我就放心了,你跟悦悦说,让她放心将小珵交给我。”
“嗯,”商沐言语气缓和了一些,“只用给小珵冲三百毫升牛奶,多了他喝不完,凌晨四点要抱他去一趟卫生间,不然他会在床上爬来爬去。”
宋亦烛低笑出声:“商总好像很了解小珵。”
“那是当然。”商沐言瞧了眼身旁的女人,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孟悦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在看见头顶陌生的欧式吊灯以及感受到身后非同寻常的触感时,她惊恐地大叫一声。
抱着被子,抬脚用力一踹,就把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给踹到了床下。
她破口大骂道:“商沐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商沐言扶额站起来,眼下的暗青色彰显着他一夜都没睡好觉,他勾唇意味不明地反问道:“我是哪种人?”
孟悦指着商沐言,愤怒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色狼,不要脸,趁人之危,假正经,我看错你了。”
本来因为宿醉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激动起来双颊红扑扑的像上了妆,一开一合的粉色红唇也像在做无声的邀请。
商沐言勾起一侧唇角,在孟悦无比愤慨的注目下,慢条斯理地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划开扔到床上。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录了像,自己看看到底是谁拉着谁不让走的。”
孟悦定定地盯着手机屏幕。
里面抱着商沐言的脖子不撒手的人不是自己还能是谁,喝醉后的她声音又娇又媚,简直没脸听。
“商沐言,我今天要抱着你睡觉,你不许走,不许从我梦里逃走。”
视频里商沐言端坐在床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行,明天酒醒了你会后悔,会生气。”
“不会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后悔,我对天发誓。”
说完她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扯商沐言的领带和衬衣,商沐言保持镇静努力按着自己的衣服。
孟悦没等视频播完就羞愧地摁灭屏幕,她捂着生无绝恋的脸,咬口不承认:“怎么会是我主动的呢,不可能,里面的人绝对不是我。”
孟悦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自我反省了半小时才勉强接受昨晚酒后乱性的事实。
商沐言从浴室出来后没多久就有人敲响酒店的门。
孟悦听出是纪山的声音,纪山送了衣服来,孟悦扯着被子蒙在头上,生怕被纪山看见自己的脸。
她脸皮算不上薄,但就是觉得做人小三十分可耻,虽然她和商沐言之间只有这阴差阳错的一晚。
商沐言扯她的被子让她起来换衣服,她不肯,嘴里嘀咕着说:“商沐言,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我不提你不说也就没人知道。”
商沐言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一.夜.情当不得真,虽然你有证据,但说来说去吃亏的也是我。”
“你把我当什么?”商沐言捏了捏眉心。
孟悦躲在被子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和秦芷荷都要买房结婚了,我被动成为小三说来说去也是你的错。”
商沐言薄唇抿了抿,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她买房子是她的事,我只是帮她参考,你没看见昨晚纪山也在场吗?
我和她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些什么,整天胡思乱想。”
孟悦藏在被子下的心脏砰砰乱跳,尝试着露出一双眼睛看商沐言,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的措辞。
“那你怎么整天和她在一起,陪她吃饭,到剧组探她的班,要说你俩之间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商沐言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无奈摇头,用手指弹了孟悦的额头一下,开玩笑说:“那你现在就可以拧下来给我当球踢。”
他解释:“四年前,二叔为了夺权,用恶劣手段伤害了秦芷荷,她状态一直不好,有幽闭恐惧症和社交恐惧症,进娱乐圈演戏也是为了克服心理障碍,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孟悦“哦”了一声,脑袋再次缩回被子里,声音闷闷地说:“那你的意思是这辈子都得给她负责对吧。”
耳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孟悦怀疑商沐言明目张胆地在她旁边换衣服,心里一顿挣扎,想偷看一眼。
“我欠她一个人情,帮她也是应该。”
但他一直很注意分寸。
孟悦悄悄掀被角的时候,发现商沐言的俊脸正好在她头顶上方,吓得她险些灵魂出窍。
商沐言压着被子不让她继续躲,挑着眉戏谑道:“不管你和宋亦烛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以后不许再和他联系。”
“啊,这可能有点难办。”孟悦有些为难。
宋亦烛和小姨结婚的事连经纪公司都瞒着,如果她告诉商沐言真相,说不准他转头就告诉他的好兄弟薛彦泽了。
思来想去,孟悦决定糊弄过去,迅速转移话题道:“商沐言,你昨晚那个了没?”
“哪个?”商沐言正在系衬衣纽扣,回头看了孟悦一眼。
孟悦小脸羞红,觉得商沐言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她拿起一个枕头砸过去,吼道:“快说,快说。”
商沐言勾了勾唇角,长指熟练地打着领带,俊逸的面容上表情十分认真,“是你自己说对所有胶类都过敏,当初还给我展示了致敏源报告,我记性很好。”
孟悦气得要死,又拿了个枕头砸他,愤愤不平地骂道:“你……你床品真差劲,不知道吃药对我身体有伤害吗?”
商沐言凑到床边,看着孟悦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提起以前,孟悦一阵懊恼羞愧,也不知道十九岁的她是不是还没过叛逆期,像是天不怕地不怕,为了怀上他的孩子,她找人做了个假的致敏原报告。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可真够野的。
“下楼吃饭了,你不是要去剧组?”
商沐言的声音再次将她拉回现实,她伸出一条胳膊,将床头柜上的新衣服捞进被子里穿。
她无法释怀,因为昨晚虽然的确是她主动,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想想都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