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就如同洛姨娘现在所担心的那样。
儿子现在确实是长大了,性格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还真别说,云望跟云清清姐弟两个,不愧是亲姐弟,至少现在,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云望小的时候,确实是又笨又傻的样子,可是随着年纪的增大,一切都开始发生变化。
就比如,洛姨娘不知道,现在的儿子,其实已经变得极端又暴力……仗着自己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在外面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认识了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学了一身的坏习惯。
吃喝嫖赌,桀骜纨绔,甚至跟着一帮人渣,几次去干一些伤害人命的勾当。
他现在,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手上都沾过人命的人了,听见自家爹娘吃亏之后,还能忍得住?
不能,他忍不了。
所以他百般请求娘亲别赶他走,他保证听话,不去招惹云晚月,可是背地里呢,当晚就暗搓搓的翻墙出去找哥们准备了火油。
准备火油也不为别的,就因为现在春意盎然,却已经连续十几天没下过雨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云晚月……
云望提着火油,看着画亭院的方向,嘴角挂上了残忍又邪性的笑容。
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脸上那么一块丑陋的胎记,腿还是瘸的,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威胁到自家爹娘的,云望没打听出来,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今天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就够了。
晚风带着丝丝凉意铺面而来。
云望这两年,翻墙的本事也是见长,再加上画亭院的院墙,跟自己以前翻的书塾院墙比起来,还矮上那么两寸呢。
更何况,他在院墙边上转了一圈,还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堆在墙角下一大堆柴火。
高度被堆得很高,踩上去的话,翻墙进去而已,简直轻而易举。
此时的云望还不知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把柴火堆这么高的那位前辈,如今已经在那大狱蹲着了,结局惨的一批。
他倒是不会步那位前辈的后尘,因为他的此番举动,落得下场只会更惨……
从他开始翻墙头的时候,云晚月就有所感知了。
惆怅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跟胡笙箫和孔兰玩的很悠然惬意,修炼也是顺畅的不行,气死洛姨娘的事情有红枫去做,而且做的还不错,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出手惩戒一下洛姨娘一家了。
但是没想到,她没去找麻烦,却忽有一傻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来找她了。
可笑,这种送人头的事情,竟然屡屡发生在洛姨娘一家上。
他们一家子不是很聪明吗?
国公爷被他们玩的团团转,原主的母亲被他们谋害致死,原主也是死在他们残忍的虐杀之下。
现在……
现在洛姨娘的这两个孩子,好像看上去,是一个比一个愚笨的样子。
云清清那个神经病和就不多说了,就这个云望,怕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吧?
搞笑的是,他翻墙进来的地方,是上次朱大人翻墙位置,嗯……想必是踩着同一垛柴火……
有意思。
懒洋洋的坐起身,神识扫过云望手里提着的火油时,眼神慢慢显现了一丝杀意。
她现在的院子里,不只有她自己,还有孔兰跟胡家姑娘呢,这个狗杂种,竟敢吧念头动到放火烧宅院的地步上!
除了自己两个好友,偏院里,还住着自个儿院子里所有的洒扫下人,丫鬟婆子。
而且那些人,还都是洛姨娘特意放到自己院子里的眼线,虽然……他们平日都不敢靠近内院,更不敢明目张胆的监视……
真是,洛姨娘这个小儿子,人狠话不多,狠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啊。
就在云晚月几经思索间,那边云望已经顺利翻墙进来,摸到内院这边,开始寻思着从哪里开始倒火油然后点火了。
云晚月也不可能真让他把火油倒在自己的院子里,适时地闪身出去,就大刺刺的飘在云望的头顶,抱着双臂看着他。
正准备倒油的云望,忽然就觉得背后发寒,汗毛炸起,心中有了一种见鬼的恐惧感。
本能的抬头,看见自己头顶那飘荡的那一抹衣裙,云望吓得呆了呆,随后反应过来,张了张嘴,似是要喊人,可结果,竟然是吓得失了声……
云晚月也没跟他客气,见他抬头了,直接就一招手,带着劲风的灵力直直的朝云望脖子掐去。
“看来你很想早死早超生啊?”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云望心中的恐惧之感,已经可以用到了极点来形容了。
“我……我错了,呜呜……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只是一时失了手,没控制住力道啊……呜呜……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云望虽然在外面作恶多端,但是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真的鬼啊!
脖子被掐的火辣辣的痛,他吓得双腿一抖,险些尿了裤子。
是了,他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就在前几天,他跟几个狐朋狗友刚弄死了个女人,现在眼前这幅被鬼缠上的景象,瞬间就让云望联想到了那个惨死的女人……
云晚月眸色更暗,这人身上有鬼怨缠身,再加上这新鲜的血煞之气,她哪能不知道这人是刚害死一条人命没多久?
可恨好人命不久,祸害遗千年,这样的坏事做尽的二世祖,就可以如此目无王法的草芥人命,还不用担心被抓坐牢……真的是。
控制着灵力又加重了几分,云望被掐着脖子猛地拽起,身体腾空,他紧紧摸着自己脖子上无形的力道,一边想要挣脱开,一边徒劳的蹬着腿,做着无谓的挣扎。
“害人性命这样的事情好玩吗?庶弟。”云晚月将他拖拽到自己眼前,忽然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有一个阴魂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因为有自己在,又不太敢靠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