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停下来之后,见到面前的人,还是呆了呆。
胡笙箫这么着急想让自己见面的人,肯定不能是一般人吧?
可是眼前的这个,普普通通的婆子,云晚月实在是没见过啊!
“她是?”云晚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换来的确是胡笙箫的瞪眼。
“你不认识她?”她像是及其吃惊的样子。
“我……应该认识吗?”云晚月闻言,又十分仔细的看了一圈眼前这个有些眼神躲闪还有些愧疚的婆子。
不应该啊,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吗?
原主的所有记忆,自己全部都已经接收过来了,所以认识的人,她是一定认识的,不认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应该认识啊!她很重要的!”胡笙箫一本正经的回答。
但是云晚月也同样很正经:“我绝对不认识她,要是认识,不可能认不出。”
“可……可是兰儿认识她,她是你家以前的一个婆子啊,还是在你家洛姨娘身边做过事的呢。”
胡笙箫又试着说了一些线索,企图云晚月能回忆起来一些什么。
但是,云晚月还是老实的摇头。
“我以前被洛姨娘关了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这婆子是洛姨娘身边以前的人,我没机会见过,肯定也不认识,不过……你这么着急的叫我过来,是因为……这个婆子,是个很重要的证人?”
既然是把自己特意拉过来看的,还是洛姨娘身边以前的人,那就不怎么难猜了。
她与孔兰的关系要好,也许也知道一些自己的事。
“对,这个婆子,叫哑婆,是我先前在南郊游玩之时,无意间救下的,可是救下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灌了毒药,虽然后来我给她催吐及时,可是……嗓子还会被毒哑了。她没地方可去,我就收留了她,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边照料我的起居,勤勤恳恳……可是她一直都在躲着孔兰,我并不知道,直到,三天前,孔兰第一次无意间撞到她,觉得她眼熟,这才想了起来,孔兰年幼之时,去你家玩,曾经见过这个婆子去沈夫人那里送吃食,结果被沈夫人院里的一个丫鬟给赶了出去。”
说到此处,胡笙箫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因为她替你家洛姨娘给沈夫人送的,是寓意不好的东西,所以才会被赶出去,当时闹的很不好看,所以孔兰才能记住她。晚月,我收留她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以前,我……”
胡笙箫的话还没收完,那个叫哑婆的,却忽然流着泪上前了一步,按住胡笙箫的手,摇了摇头,紧接着就是朝云晚月重重的一跪,磕起了头。
一声一声的闷响,是头骨在撞击地面的声音。
胡笙箫赶紧将人先拉了起来。
“哑婆,你别这样。”其实她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也许哑婆以前是帮着洛姨娘做了坏事,可是自己将她救了之后,她跟着自己做事,一直相处的也还不错是真的。…
哎,但是现在,一切都捋清了。
当初给哑婆灌毒药,要至哑婆于死地的人,肯定是洛姨娘想要杀人灭口销毁一切证据。
哑婆,应该是一个很重要,但是又不被洛姨娘所放心的在场人,所以才会被痛下杀手。
至于现在被自己救下,自己又跟孔兰要好,机缘巧合,阴差阳错的,成就了今天。
“晚月,我们先前的时候,已经跟哑婆说好了,等你回来了,就让你见见她,她也愿意作为证人,你若是将来又用得到她的地方,她定不推辞。”
哑婆现在没办法说话,胡笙箫就先代为表达了出来,省的误会更多。
“她不会说话,但是……我想知道一些当年事情的细节。”云晚月心情也有些激动,但是还是能安耐得住的。
“她不会写字,但是她可以画出来。”胡笙箫赶紧从房间角落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哑婆先前画的图。
云晚月看着简易抽象的几张涂鸦,陷入了沉思……
“其实,若是哑婆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引导着她,进入她的梦,看一看当初的真相。”
自己在南边露了自己的不平凡之处,世人都知自己有奇遇,那这种事,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还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胡笙箫先是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这位妹子的奇遇。
不过这种直接入梦的玄乎事儿,还是得问一问当事人啊。
“哑婆,你……”
哑婆当然知道这个自己一直照顾的小姑娘想问什么,当下没有犹豫的点了头。
她现在,一无所有,唯一对她好,值得她牵挂的人,就是眼前的胡笙箫。
这么多年的相处,自己对她好,可是她同样对自己好。
人心都是人心换来的,为了胡笙箫,真的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还一还当年欠下的债罢了。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入梦的话,会不会伤到哑婆?”胡笙箫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不需要准备什么,让她有地方躺好就行,放心吧,入梦,不会伤到她的。”
云晚月冲胡笙箫浅笑。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哑婆这么容易的就愿意当证人,这么配合自己的要求。
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只要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人,都能被她的善良和真心所打动吧。
更何况,哑婆的情况,像是被一枚被遗弃的弃子,洛姨娘想要她的命,她们之间,也算是生死仇人吧。
哎……
世态万千,转瞬即变,只来得及一句叹息啊。
入梦,其实准确的说,是入幻梦,这种方法,跟搜魂大同小异。
只不过呢,搜魂是用及其蛮横的手段,稍有不慎,可能被搜魂的人,会变成傻子。
但是入幻梦,完全是当事人自愿的情况下,比较温和的去探查记忆,和引导记忆,所以不会有什么伤害。
看完了一切之后,云晚月阴沉着脸,收回了幻梦之术。
只能说,她这此行,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