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听后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对臣弟如此隆恩,臣弟真是诚惶诚恐,但刚才陛下亲驾马车实在不该,倘若马儿惊了,陛下龙体万一有所闪失如何得了。
刘启扶起了刘武后说道:好了,这个事等会儿别跟太后说。
刘武点了点头。
随后刘启指了指一处宫殿说道:老三,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刘武点了点头说道:记得,陛下当年在那里杀了吴王世子,可这件事不能怪陛下啊。
刘启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件事朕做的确实太过荒唐,为此多年来一直自责于心啊。
刘武劝道:陛下,当年实在是那吴王世子太过跋扈,本来就是他博棋作弊在下,竟然还敢出言羞辱陛下,真是岂有此理。
刘启:无论是非对错,朕杀了吴王世子是不争的事实,这也为天下臣民留下了话柄啊,从那以后,朕是处处小心谨慎啊,但通过这件事其实你也该明白,各地的诸侯王对你我兄弟的态度,你要多加提防啊。
兄弟二人边说边进了太后的寝宫,窦太后对自己这个小儿子早就望眼欲穿了,看到刘武到了以后赶忙将刘武喊到了自己身边,母子三人热切的交谈了起来。
刘启看着宫中的布置说道:母后,您这是?
窦太后说道:今天是冬至大节,听说最近边关不宁,京城里也是颇多谣言,娘就把大傩仪式的地点定在这里了。
刘启笑着说道:还是母后想的周到,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吧。
这时长公主刘嫖也进宫来了,刘武看到刘嫖以后赶忙走前去说道:大姐,您还好吗?
刘嫖笑了笑说道:我一切都好,倒是你,怎么瘦了啊?
刘武:哈哈,常年在外有些挂念母后和你们,难免就消瘦了些。
刘武的话听的窦太后心里有些发酸,但窦太后并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到了晚,在窦婴的安排之下,一道道美食被送进了殿内,此时一众妃嫔皇子和公主也都到了寝宫,以薄皇后为首纷纷给窦太后和刘启行礼,这时坐在窦太后旁边的长公主刘嫖起身将薄皇后扶了起来说道:行了,不是说了是家宴嘛,你看看你们,磕头都磕出汗了,老太太反正也看不见,你们这是何苦呢。
窦太后听到后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老是这么没规没距的。你是长公主啊,你都这么没规矩,还不把家里人都带坏了。
刘嫖听了也是笑了笑,这时刘启说道: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母后您看仪式是不是该开始了。
窦太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好,那就开始吧。
这时内侍开始主持仪式说道:宣行大傩,请逐疫。
内侍话音落地后,一群童子带着腰鼓走进了殿内便敲边唱道:甲作食凶,弗胃食虎,雄伯食魅。
如此循环往复起来。
随后一群卫士在殿外扮成妖魔鬼怪在殿外张牙舞爪起来,殿内的童子听到后纷纷离开了殿内,随后开始驱赶妖魔鬼怪。
窦太后一行人也纷纷离开了殿内来到殿外,这时诸位皇子公主纷纷拿起了提前扎好的妖魔鬼怪扔进了柴堆里,此时宫廷乐队奏响了音乐,这时侍卫将火把递给了刘启,刘启走到柴堆前将火把扔进了柴堆,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
将这些妖魔鬼怪付之一炬,这时刘启仰望天空说道:朕祈黄天厚土,四方神灵,佑我大汉,山河永固,魑魅魍魉,荡除涤尽,讲这些妖魔统统扔进渭水去吧。
在大傩仪式举行完毕以后,一众人回了长信宫内开始进行家宴。
主座,刘启和刘武将窦太后扶到了座位,随后刘启说道:老三那,母后总说千好万好不如儿子在身边好,如今母后总算遂了心愿了。
这时窦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唉,今天能看到,那明天呢,后天呢,皇,你说祖宗定下的规矩怎么就如此无情呢。娘年纪大了,就想着武儿能无时无刻不陪在娘的身边。
刘武这时说道:母后,封国这边也得有人照应不是。
窦太后不满的说道:谁看着不行啊,就必须你啊?
刘启:母后,其实让老三留在您身边也不是不行,咱们想个法子,既照顾梁国,又照顾您老人家的亲情。
这时窦太后拉住了刘启的手说道:娘倒有个主意,让你弟弟做你的储君。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一众妃嫔和皇子面面相觑,太子之位一直空悬,一众皇子摩拳擦掌都是翘首以待,没想到现在老太太竟然要让梁王做皇太弟,这不是将一众皇子的后路都给掀翻了嘛。
然而窦太后并没有在乎殿内的情况,仍然继续说道:这不就是个法子嘛,一来武儿能帮你支撑朝局,又能让他常年待在娘的身边,行不行啊?
这时汉景帝刘启显然有些犹豫,虽然脸仍在笑着,但是心里却在飞速的转着圈,此时的刘武则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刘启。
窦太后见刘启没有说话,继续追问着,这时刘启可能是有些酒劲头,缓缓的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行的。
窦太后听后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窦婴,酒。
窦婴只得站起身来将美酒送到了主座,这时窦太后分别拉住了刘启和刘武的手然后说道:天子一诺千金,就用高祖皇帝留下的紫金醇为你们兄弟立下盟约吧,喝了这杯酒,大汉就有了新的储君了。
这时汉景帝刘启显然已经回过味儿来了,他本来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蒙混过关,但他没想到自己的老母亲竟然做的这么绝,要让自己当着众人立下盟约。
窦太后见刘启没有喝酒便问道:皇,你怎么不喝啊?
窦婴此时发现了刘启的窘迫,而他本人也并不赞同窦太后的意见,所以窦婴马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太后,微臣有话要讲,我汉室江山是高皇帝几经周折才创下的,父子相传是高皇帝祭天时留下的祖制,眼下陛下虽然没有册立太子,但是也不能违背高皇帝的祖制啊,倘若陛下立梁王为储君,只怕诸侯们会不服啊。
窦婴此番话一出,窦太后和梁王的脸色顿时铁青,但窦婴并没有畏惧,而是端起一杯酒随后接着说道:陛下刚才是一不留神说错了话,应该罚酒一杯。
随后窦婴将酒杯递给了刘启,刘启见窦婴解围赶忙就坡下驴笑着说道:对对对,朕一时没有想好就说了这句话,该罚这杯酒。
随后刘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