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笑了笑走到了舆图旁边指着泗水入淮水的口子说道:父皇请看,吴王刘濞如果起兵,一定会将自己的后勤补给粮仓放在淮南的东阳,随后西渡淮河与楚王会和共同进犯梁国,我们只要掌握了这里,就能切断叛军的后勤补给,到时候就是拖也能把叛军拖死。
刘启听完了刘非的一番言论惊喜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这时晁错跪倒在地说道:陛下有子如此,实在是陛下之福,亦是我汉室之福啊。
刘启也是开怀大笑,随后问道:非儿,如今朝内都是对匈奴用兵的言论,你对此事怎么看啊?
刘非:父皇,我汉家受匈奴之害已有六十年,血海深仇只有用血才能偿还,然而目前并非是我们对匈奴用兵的最好时机,首先一旦朝廷和匈奴开战,只会让诸侯王坐收渔翁之利,其次,即便朝廷真的要和匈奴开战,也要先大批的训练骑兵,否则紧靠步兵根本无法在草原与匈奴作战,只会被匈奴来去如风的骑兵戏弄与股掌之间。
刘启听了以后说道:好、好,看来你跟着郅都真是学到了东西,春陀,传旨,中尉郅都教育皇子有功,赐五百金。
春陀赶忙应道,这时刘非说道:父皇谬赞了,都是儿臣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哪里没有说好还望父皇不要怪罪儿臣。
刘启则笑着说道:好了,非儿,你先回宫休息吧,从明日起,你就跟随朕殿议事吧。
刘非心中大喜,但随即保持了平静,跪安后便离开了甘泉宫。
刘启这时说道:晁大夫,你看刘非如何啊?
晁错心中明白,这时刘启对刘非要大力培养了,于是晁错说道:汝南王殿下有陛下之风。
刘启听后笑了笑,这个老东西,还挺狡猾,君臣二人对视一笑后继续商量起了削藩的细节,直至深夜晁错才离开了甘泉宫。
这时春陀问道:陛下,今晚是否还去栗妃娘娘那里啊
刘启想了想后说道:去栗姬那里吧。
春陀领命后随即准备銮驾,走到一半时刘启突然说道:算了,去皇后那里吧,春陀,你去栗姬那里说一下,朕今晚不过去了。
于是銮驾又转向去了皇后的寝宫,而春陀则去了栗姬的寝宫,此时的栗姬正在对着铜镜梳妆打扮,侍女过来说春陀来了,栗姬心里大喜,想着应该是刘启也来了,便开心的走出寝宫,当看到只有春陀和几个内侍以后,栗姬不解的问道:春公公,陛下呢?
春陀:启禀娘娘,陛下本来是要来您这的,可走到半路陛下又说要去皇后的寝宫,所以派奴才过来和您说一下。娘娘请放心,下次我一定帮您把陛下引到您的寝宫来。
栗姬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明白春陀是刘启的中常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于是强颜欢笑的说道:那便有劳春公公了。
随后栗姬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递给了春陀,春陀高兴的接过金子便离去了,而栗姬回到寝宫后又开始了她的扎小人大业。
就在栗姬发泄之时,皇后的寝宫内,薄皇后正在细心的为刘启按摩头部,刘启则躺在床愤愤不平的说道:哼,这个皇帝真是让人没法做,皇后,你说说,朕与老三同是母后的儿子,为何母后如此的偏心老三,平时各种破格优待赏赐也就算了,朕能接受,可今天竟然为了老三当着这么多人公然向朕发难,若不是窦婴出来解了围,这件事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薄皇后:陛下,人老了总是会心疼小儿子嘛,无论是皇室还是百姓都是这样,这不足为奇。
刘启:不,老太太是一心想让刘武接朕的皇位。
薄皇后:陛下,您这就是误会母后了。
刘启听了震惊的问道:哦,怎么讲?
薄皇后:对老太太来说,无论是您还是梁王,不都是老太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嘛,手心手背都是肉,以臣妾看来,老太太也不过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罢了。
刘启听了起身问道:你详细说说。
薄皇后:陛下,太后年轻的时候是吕后的侍女,后来吕后为了拉拢诸位刘姓藩王便将身边的侍女嫁给了诸位藩王,太后也在其中,太后是赵地人,还曾试图收买负责指婚的官员希望能够把自己给嫁给赵地的藩王,可由于太后没钱,最终还是被嫁给了在平城时的孝文皇帝,与太后的老家可谓千里之隔。后来好不容易孝文皇帝进京继位,荣登大宝,而太后也因为生下了您被立为皇后,这才算是多年的媳妇儿熬成婆,总算能喘口气了。
后来您当了二十三年的太子也继承了帝位,太后也算是真正有了依靠,可您即位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而老太太的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啊,您说说,万一您龙体欠安,让老太太去指望谁啊。
刘启听后也觉得薄皇后说的有道理,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你比朕看得透彻啊。
薄皇后笑了笑说道:陛下,臣妾也是女人,自然能和同为女人的太后想到一起去,臣妾之所以要过继非儿不也是想着晚年有个依靠嘛。
刘启则是笑着说道:你啊,这次过继的哪里是个依靠啊,你是为自己后半生找了一座金山啊。
薄皇后则笑了笑没有说话,闺房中事不足语。
转过天来,是朝廷的大朝会,薄皇后一早就起来帮刘启整理好了帝王衣冠,刘启穿着一身黑色龙袍到了未央宫正殿,群臣见到刘启来了以后纷纷跪倒在地三呼万岁。
刘启来到御座坐下以后说道:众卿平身,今天是大朝会,不知都有哪些大臣了奏折啊?
这时春陀说道:陛下,有御史署弹奏楚王刘戊私奸淫荡一案的奏本,还有弹劾赵王刘遂,另外御史大夫晁错报来了请予廷议的削藩策。
此时殿内听到今天廷议的主题竟然是削藩策后都在下面议论纷纷,而刘启则并没有在意诸位大臣的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