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怕少壮,棍怕老狼!
但很显然王德顺并不会用棍,他只会用刀。
而且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王德顺虽然也是武道三品,当并不是小玄子的对手。
在小玄子小心翼翼格挡下,都未伤及到他半分。
更别说,开始反击的小玄子。
看着眨眼间便来到他身旁的小玄子,王德顺大怒。
“尔敢!”
这个阉人竟然当真敢杀向他。
“哼!”
小玄子冷哼了一声,身体如鹰隼一般,低空飞行,手掌为爪,朝王德顺狠辣的抓了过去。
“铛!”
先祖的佩刀,飞向空中,刀尖莫过土地,发出阵阵的肃杀之音。
如同王德顺的命运一般,迟暮之人,还是埋在土地之下,更让人敬佩。
“砰!”
王德顺的身影倒飞了出去,口中的鲜血,飘洒在花朵之上,显得更加的艳丽三分。
“你....你这个狗皇帝,竟然敢指使这个阉人杀我?”
李承德冷眼观看口吐鲜血的王德顺,随即看了看脚下先祖赐予王德顺的佩刀。
弯腰拔出,看着刀锋上沾上泥土的刀尖。
好似李承德自言自语一般;“刀上沾了土,才是好刀啊。”
瞬间,小玄子一脸震惊的望向陛下,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要让他杀了王德顺。
但怎么可以。
圣上,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啊。
虽然他目无君父,已经是死罪。
杀他一人好办,但要杀那些与王德顺有这千丝万缕的将门军子,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后果可能会引来,哗变,清君侧,这等让皇权践踏与脚下的事情发生。
看着紧皱眉头迟迟没有动手的小玄子,李承德微笑了一下;“最后一次。”
“啪!”
小玄子一巴掌扇在脸上,这声响动,连树杈上的鸟儿,都惊慌失色的逃离飞向天空。
顶着红肿的脸庞,小玄子重重的朝李承德磕了一个头。
圣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自己只不过是陛下的鹰犬而已,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考虑这么多事情。
想到这里。
小玄子站直了身子本来丑陋的面孔,随着杀机四散显得更加的狰狞。
一股死气瞬间便笼罩在王德顺身上。
王德顺双眸震荡,他不敢相信的望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阉狗。
皇帝真的要杀他。
不,不会的。
我是五朝元老,这片天下都是我帮太祖皇帝打下,我为你们李氏家族,流过血,流过泪。
你不能杀我。
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皇权恐怖的支配能力。
王德顺求救似的看着一如既往望着手中佩刀的李承德。
一切如他仰仗的东西,在这一刻,濒临崩解。
没有人不怕死,在享受过荣华富贵的王德顺更加的不愿意去死。
“圣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德顺求饶一般的冲李承德喊道,这个时候的他,再也不是什么五朝元老,他只是一个求活的老人罢了。
小玄子停下了脚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陛下。
“这把刀,要是在沾多一点的土,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李承德眼中看着握在手中的佩刀,好似这天下之事,都没有他研究王德顺的佩刀,要来的重要。
这句话一出。
刚才稍减的杀气,越发的浓烈。
小玄子强压住内心的疑惑,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也没有任何的顾虑。
随之小玄子的眼神泛起兴奋的目光,他本来就是一个阴暗之人。
只是因为他羽翼未满,对圣上的担忧已经超越了他那颗阴霾的心理。
但圣上已经坚定,今,要杀死王德顺。
所有的顾虑,已经被小玄子抛之脑后,随之他的本性慢慢显露开来。
一道道寒光,直射向王德顺的四肢。
“啊!”
惨痛的叫喊声,充斥着乾请宫中。
王德顺恐惧的望向身前的小玄子,头上汗如雨下。
多少年了,这番疼痛,让王德顺既熟悉又惧怕。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敢杀敢拼的勇冠公,而是依靠五朝元老的身份,活的有滋有味王公爵。
“你这个阉....”
“啊!”
寒芒出现的频率更加的剧烈,流出的鲜血侵蚀了这片土地。
“去死!”
小玄子眼中泛起阴冷的目光,手中的利爪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挥向王德顺的脖颈。
正在此时!
“皇太后到!”
呼!
可算是来了。
李承德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虽然对王德顺这种傲人姿态很是不满,但他也不是脑残。
这个时候杀他,除非自己真的不想当这个皇帝。
五朝元老,目前有十二位,除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军神岩庭,其他的几位,仿佛跟王德顺一个模子刻下的一样。
随着前几任皇帝接二连三的驾崩,这些人就越发的不识好歹,仗着跟随先祖皇帝打拼天下的身份,那是真的谁都不鸟。
即便是李承德的便宜老爹,当皇帝那会。
也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视皇权与无物。
对于这种行为,李承德觉得,也就是猴太多了,无外乎杀之鸡而已。
当然弄残就行了,杀之,还未免有些过早。
军队乃立朝的根本,在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李承德并不会拿军队开刀。
但忍还是不能忍,大戏之前弄个开胃小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怎么收尾,李承德并没有想好,正当他举着佩刀想着大棒举起,该怎么落下的时候。
一道道身影,便出现李承德的神识之中。
首当其冲的便是,一道深黄色的气运,缓缓冒出。
这个宫中有着如此气运,那肯定是非皇太后莫属。
李承德终于放下先祖赏赐给王德顺的佩刀,一脸惊讶道;“王爷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快起来,这些死太监,平常叫他们把石子清扫干净就是不听,害着王爷爷您摔的如此惨烈。”
“小玄子!”
“奴才,在”
“告诉那些清扫道路的小太监,罚他们晚上不要吃饭。”
小玄子偷笑的领完旨,圣上不愧是是圣上,杀人诛心啊,自己还要多学习学习啊。
“噗!”
一道鲜血便从王德顺嘴中冒出。
他颤抖的身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皇帝,会如此的无耻。
“呀!”
“王爷爷,你怎么了?”
“天干物燥,保住身体啊,你要是随着太祖爷爷去了,那你让我们这些小辈怎么活啊。”
“这大楚王朝,没有你们这些五朝元老,那要失去多少乐趣。”
“你!”
还没等王德顺,张嘴说话的档口。
一道犹容华贵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可告诉哀家一声吗?”
“母后,安康!”
“皇太后,万福金安。”
“叩见,皇太后。”
一位有容华贵的妇人,看着浑身被鲜血浸染的王德顺疑惑的问道;“皇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承德乖巧的作揖道;“回禀母后,刚才王爷爷凌空跃起大头朝下,吧唧,呼啦,便摔了一跤,就成了这副模样。”
皇太后皱着眉头冲李承德道;“你从那里学的调皮话。”
“哈哈哈,我怕母后不理解所以便描述的生动形象,愿母后赎罪。”
“今日负责打扫街道的小太监,处罚了吗?”
李承德满腔的愤怒道;“已经严肃处理。”
“这等消极怠工的事情,皇儿怎能放过。”
“我已命小玄子,去处罚他们。”
“哦,这样啊。”
皇太后看着把头埋藏在身下的小玄子,疑惑的问道;“你就是我皇儿,任命的督公?”
“奴才,惶恐,不负皇恩浩荡担任东缉事厂,厂公一职。”
“哼!”
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太医请了吗?”
“回禀,皇太后.....。”
“不用!”
王德顺伏地而起,朝皇太后作揖道;“这点小伤,就不必劳烦宫中的御医了。”
“皇太后万福金安,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那好吧,王公爵可要保重身体啊。”
“谢皇太后劳烦。”
“臣,先告退。”
随即王德顺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李承德;“陛下,臣失陪了。”
“嗯,去吧,以后走路还是要小心一点啊。”
“臣记下了。”
言罢!
王德顺便转身离开。
待王德顺离开,皇太后冷眼的看了一眼李承德道;“你随我进来,其他人不得进入。”
“谨遵,皇太后懿旨。”
随后皇太后便率先进入屋内。
“圣上?”
小玄子一脸担心的看着李承德,深怕皇太后怪罪与当今圣上。
“没事!”李承德摆了摆手,便踏步进入屋内,看着坐在正上方的皇太后,李承德一个想法忽然浮现在脑海里。
‘垂帘听政?’
不行,不行。
这个想法很不切合实际。
自己是要当昏君长生不老,万一搞不好,自己可能就下台了。
小学生都知道,垂帘听政,是指周围没有直系亲属皇帝还小,只能让皇太后亲临朝堂处理政务,过度皇权罢了。
但自己已经毛毛一大把,根本就不符合这个条件。
再说了,自己还有有些叔叔伯伯侄子什么的。
轮也轮不到,皇太后搞垂帘听政。
看来还是走奸臣当道这条路,来的稳妥一些吧。
最起码自己还能当上皇帝。
看着站在那里不说话,摇着头的李承德,皇太后心中一惊,难道皇儿得了失心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