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李承德连忙大吼,这要是把叶侍郎给砍了,那自己可就真成昏君了。
但刀锋已然落下,在想起身阻拦已经是不太可能。
李承德心中大吼一声,神识开,随即双眸泛起精光,一道道暗红色的气运从侍卫的天灵之处显现出来。
抽!
手指为爪,李承德使劲挥动了一下手臂。
“扑通!”
瞬间屋内数十人带刀侍卫纷纷下跪与叶侍郎面前。
书房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股尴尬的气氛随之而来。
要说文官的脑子就是转的快,虽然叶侍郎不太懂为何砍杀自己的侍卫要给自己下跪,但心中还是大为震撼。
这是什么情况,想来一个欲加之罪?
其心可诛也。
难道这些人是故意想加害于他。
叶侍郎双膝一软,也跪拜下去。
开什么玩笑,皇帝的侍卫给自己跪拜,他叶侍郎虽然为人刚正不阿,但也不代表自己是傻子。
素来清官要比奸臣更加奸。
混迹朝堂几十年载,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
跟着跪总是没错,难道让他一个刑部侍郎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吗?
“何人敢刺杀陛下!”
一声暴呵声大如牛。
只见一道阴冷的黑影挡在了李承德的面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东厂督公小玄子。
他本是前来禀报事宜,但还未进陛下寝宫,就听到侍卫的喊叫声。
这让他心中一惊,怎么还有人敢刺杀陛下,随之而来的便是暴怒,这纯粹是打他小玄子的脸。
难道咱家杀的人还不够多,不够狠吗?
但眼前的一幕,让一向不动如山的小玄子心中吃了一个大惊,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一众侍卫手中举刀,双膝朝中间的叶侍郎跪拜下去,然中间的叶侍郎也是朝陛下的方向跪拜。
饶是聪明如小玄子都无法理解,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祭祀?或者什么传统礼仪。
混闹,简直是胡闹,身为陛下侍卫,怎能朝臣子跪拜。
“你们成何体统!”
小玄子阴沉着脸大吼了一声。
瞬间一脸懵逼的带刀侍卫如梦中苏醒一般,连忙相互瞅了瞅,眼神之中带着惊恐与疑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
要说叶侍郎真不愧是个好人,低着头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这才使得侍卫反应过来,刀都不要,连忙扭着腰间,调转方向朝李承德跪拜下去。
这整齐划一的姿态,让李承德大为震撼,原来自己手下这帮人,竟然颇有艺术气息啊。
看到侍卫朝李承德跪拜下去,小玄子连忙闪躲身影,随即也朝李承德跪拜道。
“奴才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
“都平身吧,你也无需怪这些人,他们忠心耿耿,是有功在身,赐他们白银五十两。”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承德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小玄子和叶侍郎有要事商量,任何人不可靠近,违令者,无需禀报。斩!”
“诺!”
一众带刀侍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护卫卫离去,李承德心中还是有些惊喜,从刚才的效果来看,自己剥夺别人的气运又再一次加深。
而且自己也得到了一些好处,李承德明显感觉到自己丹田处,一丝丝血气慢慢聚齐,虽然微不足道,但有总比没有好。
看来夺天机这条路是没有错的。
而且李承德还有一个巨大的发现,便是跪拜在他面前的叶侍郎,天灵之处那股浩然正气,让李承德心中一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气运竟然是白色。
甚至李承德隐约看到一本书,在叶侍郎天灵出诵读子曰之道。
要知道刚才情况紧急,李承德刚才一抓可是无差别攻击,但一众侍卫都不受控的跪拜在地,但叶侍郎这个文弱书生并没有,而且毫无察觉。
这倒是让李承德产生了一些好奇。
竟然可以阻挡自己夺气运,可见此人胸中自有乾坤正道啊。
李承德走下座位,拍了拍叶侍郎;“刚才是一个误会,叶侍郎不必放在心中。”
叶侍郎也知刚才听闻国库无银,胸中暴怒,所以做出一些不当之举。
“是微臣的错,刚才.....“
李承德挥了挥手,阻挡道;“好了事情过去了就无需在提及,还是以要事为重。”
“小玄子!”
“奴才在!”
“可有事情禀报!”
小玄子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叶侍郎,有些欲言又止。
叶侍郎也心领神会,连忙拜道;“陛下,微臣还有要事在身,不然臣下先行告退。”
李承德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小玄子道;“没事自家之人,不用避嫌,小玄子但说无妨。”
虽然两人因为之权,而互相对立,但这件事不可谓不大,用其一人是做不好。
他们不是对付小毛贼,也不是对付那些明面上的刀枪棍棒,而是对付那些狡猾如狐的文官集团,需要联合起来。
“扑通!”
小玄子跪拜下去,而这便是宦官与文官的不同,文官虽跪,但并不会如此卑躬屈膝。
“奴才近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近日户部,刑部,礼部,兵部,吏部大臣都联络频繁,进出与黄鹤楼之中,所点之食可称奢靡。”
“然奴才安插暗子与五部尚书院落,但并无异常。”
“哦?”
李承德会心一笑;“还真的是朕的好臣子啊,国库无银,流民失所,这些大臣们竟然还有这等雅兴,可喜可贺也。”
任谁都听出此话是暗讽。
陛下震怒,臣子要是还站着那就说不过去。
小玄子与叶侍郎连忙跪拜在地,低着头不敢出声。
李承德笑了笑看着身前两人道;“你们跪着干嘛,起来说话。”
“奴才,微臣,惶恐。”
“屁的惶恐,又不是你们所做之事,平身吧。”
“谢陛下。”
“小玄子!”
“奴才在。”
“魏成河有何异样。”
“回禀陛下,魏宰相近几日无异样,只是在家中端坐,与子孙玩乐。”
“哦?”
五部尚书出来奢靡,而魏成河竟然在家,这倒是奇怪,
他们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
李承德不由皱紧眉头;“那国库无银这件事你可查出一二。”
“扑通!”
“起来!”
小玄子刚弯曲的膝盖,再一次打直,但也不敢直立,弯着腰道;“回禀陛下,奴才无能,除了查出五位大臣日常奢靡,并未查出国库银两流失之所在。”
这一回答其实也被李承德想到。
他们竟然敢做,就会有恃无恐。
想凭着小玄子刚建立的暗子联络网,打听到银两所流何处,可谓是难上加难。
叶侍郎坐不住了,看着毫无收获的小玄子,连忙道;“微臣愿意一查,定可将银两查出个水落石出。”
这话一出,小玄子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叶侍郎,这是过来抢行来了啊。
这要是被你们刑部的人查出来,那咱家这个东厂之位,还不得让贤。
“扑通!”
小玄子不管不顾的跪地下去;“陛下容奴才几日,必会查出国库银两流失,如若查不出来,奴才甘愿一死。”
“哼!”
叶侍郎冷声道;“厂公公何必咎由自取呢,你都查了几日,都查不出来,这件事情还需交给刑部来办吧。”
“呦大人,咱家的话大人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您的刑部尚书大人,可是在大灾之后,异常奢靡呢。”
“你......。“
“行了吵什么吵。”
李承德一挥衣袖,便把案桌那张白纸扔在了地上。
“朕已经查出来了,不用你们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