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从没有如此兴奋过,他的试验终究是大功告成了。
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
这个缘由还是因为他第一次诊断陛下,得知陛下无药可救开始。
毕竟他是御医,陛下龙体欠安,可是要找他背锅。
昔日的他,惶恐与陛下的恩德,阻止了他道出陛下已经时日不多。
也算是救了张太医一条命。
从那个时候开始,张太医便发誓,从此钻研古籍,一定要找出能治好陛下的药来。
但历任先帝早死,可不仅仅是依靠药物能救回来。
这也让张太医犯了愁,因为他是医者,没有人比他跟加了解陛下的身体。
但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张太医多日废寝忘食的钻研下,虽说没有解决陛下的顽疾,但无形之中,倒是让他研究出多个治疗疾病的药方来。
最得意之作,乃三个药方。
并且起了好听的名字。
一个是六味地黄丸,一个是乌鸡白凤丸,一个是速效救心丸。
专治男人与女人肾脏,与月经不调者。
虽然救不了陛下,但能让陛下留个子嗣,也算是好的。
当然魏宰辅并不需要这两样东西。
他是气急攻心,导致心脉堵塞,而昏厥。
要是在以前,张太医只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并让后人准备后事。
但现在不同,他有速效救心丸,让血气加速流通,并可通心脉。
这还是张太医第一次用在病人身上,因此才兴奋的喊叫了出来。
但喊罢!
张太医才猛然发觉起来,这可并不是在自己府邸,而是在中央集权的大殿之中,面对的可都是大楚国文武大臣们。
跺一跺脚,可让京城抖三抖的存在。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张太医连忙跪拜与李承德,心中已经开始胆惧起来,刚才的兴奋之情,已然全无。
“哈哈哈。”李承德大笑三声,连忙走到张太医跟前扶起道。
“张太医你要是该死,朝堂之上的百官,可就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嘶~!”
张太医身体瞬间抖动了一下,刚被李承德扶起的身体,再次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李承德岂能让他跪拜。
跪一次是礼节,跪第二次便是有罪。
这里面可是有许多规矩在。
自古朝堂命官,可不是随便就能跪的,而这也是文武百官看不起宦官的原因。
李承德微笑的看着面前张太医道:“爱卿,可要保护好身体啊,可不能随意跪拜啊。”
这句话,乃真情实意。
没有丝毫的暗语在里面。
李承德对于这种很纯粹的人,都会礼让三分,毕竟他是个仁君。
“臣惶恐!”
“哈哈哈,惶恐从何而来啊。”李承德笑了笑,便也知自己当皇帝也有一段时日,每日手握皇权,即便是微笑对其别人,也会让他人感到由衷的惧怕。
而这就是皇权带来的不怒自威。
李承德便也不想再让面前的张太医多想,连忙道;“不知魏宰相,何时能苏醒过来。”
“回,回禀陛下,已经苏醒。”
“哦?”李承德笑了笑道;“张太医妙手回春,可谓当世之医师也。”
“微臣不敢居功,只是分内之事。”
“确实啊,懂得这个道理者,已经难矣,张太医请回吧,等朕忙完之后,再去看你。”
“臣先行告退。”
言罢!
张太医便朝李承德一拜,颤颤巍巍的朝殿门走去。
心中不由的生疑。
他乃医者,有着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从最初的胆惧之后,他就猛然发觉,陛下眼神炯炯有神,印堂开亮,并无身怀大病。
怪哉,怪哉啊。
陛下前一段日子,可是命不久矣啊。
为何短短时日,就好了。
难道是回光返照不成?
不行,还是要继续翻阅古籍才是。
今日能治好魏宰相,已经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想到这里,张太医再次站直了身子,一束正义之光打在了他的身体之上,看着李承德不由的惊叹不已。
真乃仁医也啊。
当然。
现在也该解决,这些虫豸们了。
你们不是爱玩吗?
好啊,朕陪你玩。
李承德转过身看向低着头的众位百官,眼神闪过一丝杀机,随转即逝,幽幽道。
“朕刚才的问话,为何不作答。”
大殿寂静无声。
陛下与张太医的对话,他们听着真真切切,每句话都在暗指他们这些文武百官。
也就是张太医这种一心钻研医术的人,没有听出来罢了。
陛下现在已经起了杀心。
现在谁敢说话,便是个死字。
看着默不作声的百官,李承德怒火悠然升起,大吼道。
“好!很好!”
“既然你们不想说,那就由朕说。”
“知道朕,为何没有做到龙椅上吗?”
“朕就是想仔细看看你们这群东西。”
“你们懂不懂为官二字,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官。”
“朕真想,亲手挖开你们胸口,看看你们的心,到底有多黑。”
“啪!”
李承德从袖口拿出一本奏折,狠摔在地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几万名灾民的死伤统数,这里面,全都是一个个活着的人,是人,是他妈的人。”
“你们狼心都要狗吃了吗?”
“朕想救灾,朕想救这些人,但你们告诉朕,国库无银,朝堂无能为力,需罢免东厂。”
“哈哈哈!”李承德扬天大笑道;“可笑,可悲啊”
“朕到觉得你们是想罢免朕!”
轰隆一声!
一道闪雷劈亮了天空,阵阵雷声,响彻整个大地。
“臣等该死!”
众百官头跪其地面,狠狠的磕头拜与李承德。
“该死!”
“是啊,你们确实该死!”
“朕真的想杀了你们,杀得你们干干净净,杀得你们再不敢做这些事情。”
“但朕不能!”
“朕是天子,是皇帝,不是屠夫。”
“但朕难消心中怒火,你们说该怎么办。”
“户部,礼部,刑部,尚书何在。”
三位尚书,跪倒在地就没有起来,陛下所言,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他们内心久久不能散去。
现在陛下剑指何人,他们也早已知晓,魏宰相你可不要怪我们,大家都是为了活命罢了。
三人齐声道。
“罪臣,在!”
李承德冷哼了一声道;“把你们没有说完话,给朕说完,你们朋党到底是何人,到底是谁敢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