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眼鹫白木瞬间就出现在修南的身后,黑色巨大瞳孔直接将守护者锁定。
“咔咔咔”
实力大降的守护者动作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身体中还不断发出爆炸声。
那是能量循环被破坏产生的冲突。
“轰!”黑木急速冲了出去,瞬间就和守护者碰撞在了一起。一阵狂暴气流从两者碰撞区域扩散,卷起大量灰尘。
嘭!!!
黑木直接使用重锤啄击,它背后脊椎中线上的尖刺全部亮起了红光。整条脊椎就像强有力的大弓一样,直接把自己的头颅弹了出去,就像是重锤挥打!
守护者也同样一拳挥出,狂暴力量在空中挤压,凶猛的与黑木撞在一起。
哗啦啦,黑木身上羽毛向后散开。
守护者体表残破铠甲也当当作响。
两者顿时怒吼一声纠缠在一起,拳头和利爪不断相互碰撞,传出一阵阵沉闷如雷的撞击声。它们战斗的范围越来越大,余波把周围数米区域都扯进来。
许多倒在地上的尸体被巨力打飞出去,即使是死了,也逃不过血肉模糊的下场。四面八方的地上都是断肢残骸。
大地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发抖。
嗖!黑木头颅猛的一下重锤甩击。
狠狠钉在一颗石头上,半人高的灰石瞬间爆裂,化为一颗颗碎石飙射。石头如子弹一般在地面上打出许多深坑。
守护者同样反击,一拳如同炮弹一般弹射过来,却被黑木灵巧的躲开了。
拳印轰在一棵树木上,瞬间就炸出了一个巨大坑洞。里面淡黄色的木屑如同水流一般哗啦啦落下,整根树干也开始咔咔作响,上半部分倾倒横插下来。
一只大手突然将其握住,守护者竟然将这根五六米长的大树当成了武器。
如同雕像一般的肌肉发力,凶猛横扫而过,周围三四棵树木全部被打断。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仅仅只是蛮力,比黑木更加恐怖的极致蛮力。
黑木不小心被树干边缘擦到,整个倒飞了出去,重重地在地面上滑行着。
但下一刻就扑打着翅膀重新起来。
守护者怪物已经远不如前了,虽然力量依旧可以将黑木压在下风,但是却没有之前那种绝对的统治感碾压感了。
它在离开黑雾区域后,体内能量大幅度流失,更是接连光剑爆发。从原本的四米多高降低到现在的三米都不到。
赤手空拳的力量也大幅下滑,这一横扫防御力强悍的黑木仅仅只是轻伤。
两者间的差距已经被无限拉近了。
一左一右,又是两道黑影碰撞。一下一下对冲的声音如擂鼓般冲上云霄。
战场边缘,一些还存活着的土著秘环师从尸堆里爬出来。看了一眼战场中心那两道如同恶魔般战斗的身影,立刻脸色煞白的狂奔,向密林的深处冲去。
守护者和修南并没有管这些幸运的可怜虫,他们的注意力现在只有彼此!
全力干掉对方!!
就是这一次战斗的最终目的!
修南感觉头脑在持续眩晕,体内的环之力在源源不断的奔涌而出,两枚符文正在以超负荷的状态运转着。这将会损伤符文结构,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一场厮杀之下谁示弱谁就会死!
轰隆!正在搏杀的两者再度分开。
守护者撞在一根树干上,大量坚固的树皮被蹭了下来,树叶哗哗如雨落。
黑木同样暴退,爪子踩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大坑,有时不小心按在一具尸体上,尸身直接像破麻袋一样被踩爆。
爆炸开来的血污将周围一大片区域覆盖,浓烈的血腥味灼烧味翻滚冲天。
“库瓦塔!”
守护者怪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咆哮,全身上下的黑烟如柱般喷涌。流质火焰从铠甲表面燃烧,翻滚扭曲着。
身后那棵树木瞬间就被点燃,熊熊烈火将整棵大树包裹住,高温散发开。
“它这是要”
修南瞳孔紧缩,他立刻狂奔着向反方向逃跑,一边心念呼唤着黑木快撤。
同一时间,守护者身上燃烧着火焰狂奔过来,一股恐怖的气息愈演愈烈。
庞大的压迫感充斥在这片战场上。
轰隆隆隆隆!嘭嘭嘭嘭嘭嘭!
膨胀的流质火焰炸开,恐怖高温在空气中荡漾。剧烈的爆炸将周围数十米的区域尽数笼罩,所有树木全被炸断。
树干落在地面上快速燃烧成飞灰。
一道强光冲上天空,从树林上方往下看,以守护者怪物为中心二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区域都向下塌陷。放射状的龟裂痕迹蔓延,里面有流质黑火喷吐出。
剧烈高温使得周围空气微微扭曲。
这一刻,林中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所有声音停止了,只有火焰燃烧木质时噼里啪啦的响声,令人莫名心慌。
坑洞边缘,三具尸体开始抖动。一道漆黑身影从下面钻了出来,艰难的向外攀爬。啪嗒,一只黑手抓住了坑缘。
十几天后,临河边的一座小木屋。
阳光正明媚,散发着难言的温暖。
天空一碧如洗,仿佛一块巨大的纯净蓝宝石,白云像棉絮一样来回飘荡。
咔!咔!咔!咔!
一连串劈砍木头的声音传来。
透过木屋的篱笆可以看见里面,一个巨大木桩旁边摆放着堆积在一起的木材,一道高贵修长的身影站在木桩前。
白木叼起地上一根圆木,摆放好位置之后尖喙狠狠啄下将木材一分为二。
而在它左侧,地面上已经有一大堆被劈开的圆木了。数分钟后,白木把所有木材劈完,堆在了木屋的窗户下面。
叼了其中四五根,来到火堆前。全部扔进去续火,火焰渐渐膨胀了起来。
白木踱着步子返回屋中,不消片刻后竟然叼着一个用金属桶做成的铁锅走过来,轻轻将其卡在准备好的木架上。
里面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汪清水。
不一会儿,热水翻滚。白木又叼着两个木碗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装着处理好的鱼,另一个装着切好的调味蔬菜。
全部倒了进去,大锅乱炖起来。
一股淡淡的肉味升上天空,被风儿鼓吹着飘向远处的河流,散发着香味。
哗啦啦,一阵晶莹的水花四溅。
一道人影突然从河中冒出来,手中还抓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白鱼。修南猛地一撩头发,弄成了一个湿漉漉的大背头造型。单手游向岸边,身姿矫健异常。
赤脚走上草地,阳光斜照在修南身躯。一块块对称的肌肉微微隆起,组成了宽阔的肩膀,和田字形的坚固腹肌。
水珠划过眼睑鼻梁从下巴落下,滴在满是伤痕的躯体上。修南体表有着多道伤疤,看着像是爆炸留下来的痕迹。
随意甩了甩头发,他快步走向小木屋里面,随意把鱼处理了挂在木杆上。
然后搬了个板凳坐在铁桶旁边。
白木从屋子里走出来,叼来了一个木碗,以及一双看上去还能用的筷子。
它蹭了蹭修南的肩膀,咕噜作响。
蓝宝石一样的独眼微微眯了起来。
修南如白木所愿,摸了摸它的脑袋表示赞扬,夸奖一阵之后便收了回去。
虽然白木已经符文生物化了,但它也可以像之前一样依靠环之力生存。吃不吃东西,对于白木来说倒是无所谓。
大不了修南把吃剩下的骨头给它
盛上一碗滚烫的鱼汤,修南闻了闻味道。胃口大开,当即连干了两大碗。
十几分钟后,他彻底吃饱,而这时候太阳也把修南身上的水分蒸发掉了。
他穿上挂在木架的裤子,把白木重新召唤出来,将剩下小半条鱼给它吃。
修南则搬了个板凳靠在篱笆旁,嘴里叼着根鱼刺一边晒太阳一边想事情。
距离那一场激烈搏杀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在环之力加持下,修南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但黑木却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势,符文构架都快不稳定了。
它毕竟距离守护者近,爆炸对黑木造成了非常恐怖的伤害。要不是因为修南察觉得快让黑木快速向后撤退了一段距离,估计这枚符文已经当场破碎了。
然而即使符文没有损坏,具体结构也受到重创。修南暂时已经召唤不出黑木了,除非将符文结构重新修补完全。
把因为爆炸抹去的地方填充,把错位的地方复原,把不稳定的地方修改。
这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工程,修南仅仅依靠一块石板,四个基础回路是根本做不到的。他尝试过了,但作用很小。
倒是原本仅仅只是折断一只翅膀的白木被修南勉强修补好了,为此他将十几天的空闲时间大部分都花在这上面。
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修南付出了许多,黑木这枚符文都有可能要废掉。
但他的收获也不守护者怪物在爆炸死亡之后,被修南的白骨密环吸收了一枚残缺符文:二环,黑暗守护者!
以及一根爆炸也炸不碎的剑柄
还足足提供了四十点进化点,加上其他修南现在已经有五十六点进化点。
可惜,他暂时还用不了进化点。
在温暖的阳光下,修南换了一面身子躺着。他发现黑雾遗迹里的怪物都能被提取残缺符文,不管是白骨雕像、吸血藤蔓、守护者怪物还是大量的战鬼。
他们似乎有一个共同点,执念?
就像系统对于战鬼的介绍一样。
即使死去了,执念依旧还在。甚至还想指挥着生前的符文为荣耀而战吗?
他们为谁效力?又为谁而战?
修南摇了摇头,逐渐放空大脑中的思绪。在温暖的阳光下,慢慢睡着了。
下午两点,他重新醒转过来。站起身透过篱笆,遥遥望向草地的另一端。
那里是众多土著部落的聚集地。
但修南已经对此没有兴趣了,他们的秘环师大多在十几天前那一场战斗中陨落。守护者那一下光剑环切以及最后的爆炸,至少把五分之四的人消灭掉。
这些土著部落已经没有秘环师了。
修南曾经去探查过部落的祭坛,但不管怎么血祭,圣骨都不会再度出现。
也许这和主体遗迹坍塌了有关
在这十几天的时间中,他也懒得去追杀那些躲躲藏藏的个别秘环师。整天就在木屋中艰难修补符文,偶尔外出打猎捕鱼,亦或者像现在这样晒晒太阳。
人不能总是一直绷着一根筋,否则要么拉扯得太紧断裂,要么缩成一团。
就这样等着等着,五十天很快就到了。今天正好是骨岛杀魂的最后一天。
“我们该走了白木”
修南默默来到木架前,把白色的衬衫取下来,披在身上。他看了一眼自己一手建成的木屋,轻轻的把木门关上。
转身迈步,修南打了一个响指。
唳!一只优雅的身影就从庭院中飞了出来,哗啦一下融入了他的后背中。
一块白色鱼骨头从半空掉落而下。
半个小时后,一道身影站在黑色岩壁上。潮湿的海风将其两侧的头发向后撩,树林里传出一阵如雨落的沙沙声。
修南看了眼倒计时,还有五分钟。
至于任务他早就已经全部完成了。
生存五十天,今天就是第五十天。
在森冉部落追杀下生存,那场战斗中森冉部落大部分秘环师都死翘翘了。
在杀手铁阳追杀下生存,铁阳也早就已经死了,死后尸体还被锤成烂泥。
接下来他要做的无非是等待轮船。
然后登上去,任务结束。
浪花不断拍打在岩壁上,瞬间就碎成片片齑粉,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泡沫。
远处,一条高大的游轮在航线上行驶,甲板上似乎还有乘客在观望风景。
按照前进方向,不出意外,它会在四分钟后行驶到距离岛屿最近的地方。
修南沉默不语,静静的等待着。
两分钟后,死眼鹫从他身上长了出来,爪子抓住修南的肩膀,一飞冲天。
拍打着翅膀,快速向轮船接近。
甲板上,一个青年扫了一眼天空。“喂,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在飞啊?”
他朋友茫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
“哪有?你是不是晕船出幻觉了?”
“唉?”青年转回头,但远处天空却一碧如洗,根本没有什么人在天上飞。
甚至连盘旋浮空的海鸟都没有。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不可能,我也没晕船啊”他按着栏杆摇了摇头。
“你没晕船?没晕船那就跟我去喝一杯!”他朋友熟络的拍了拍他肩膀。
“好吧”两人随即并肩走回去,但是迎面走来了一个帅气大叔拦住他们。
“两位朋友,知道厕所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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