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赵军骑兵点燃的火龙迅速在风势的催促下,迅速在燕军本阵中,燎成了一片火海!
措手不及之下,大批的燕军被火魔吞没,撕心裂肺地喊叫着,痛苦不堪地挣扎着,但一切都是徒劳。一股股浓浓的黑烟伴随着烤肉的香气弥散开来。
站在火海边缘的赵军,前方是一条不到半米的隔离带,尽管风向是往北吹,为了安全起见,任武还是下令清理出了这样一道隔离带。
而这一条细长的隔离带宛如人间与地狱的分界线。
一端赵军安坐马背,静静地等待火焰带来胜利的消息。而另一边火焰再风的鼓舞下,奋力向前,毫无顾忌地吞噬掉一切生人死物。又在可燃的一切物质的滋养下继续扩大自己的热浪,向着更远更深处咆哮而去。
惨无人道的叫喊声唯一的功劳便是把中军外围的燕军将领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东南侧。而目之所及,皆是火焰狂舞……
“将……将军……怎么办啊?”一旁的校尉有些舌头打结地问道。
“要不,逃吧!趁火势还没有蔓延过来!”有一位校尉建议道。
“还有办法,还有希望!”将渠边说着,边用刀在草地上割了起来。
“我军绕后的五千人已经出发了,只要他们抵达赵军骑兵的侧后,我军就可以反败为胜!”将渠咬着牙说道:“能行的,一定能行的!”
“将军,赵军都不用进攻,眼前的火势就足以将我们烧得渣都不剩!撤吧!”一位校尉劝道。
“没事,今天风力不大,我们还有时间,还有三千人,清理出一道空白区域不难,如此火势没有了助燃之物,必灭也!”将渠继续说道,随即下令道:“全军清理杂草,务必在火势来临前整理出隔离带!”
“诺!”校尉们见劝不动将渠,便也只能听从将渠的安排,一起清理起来。
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燕军自将渠而下,所有的将士都参与到构筑隔离带的行动中去了,有刀的用刀,没刀的用剑,没剑的用手,把一颗颗杂草清理,把一件件帐篷拆毁丢到后方,而逃命至此的越来越多燕军也加入了修整的行列……
将渠看着自己越来越庞大的队伍和越来越宽越来越长的隔离带,心中的信心也越来越足。心想着:赵军,你等我缓过这口气的!
很快在上万燕军的齐心协力之下,一道半米宽,横亘在大营东南侧的光秃秃的隔离带便已然形成,而为了成功阻止火焰的侵袭,士兵们还在每寸隔离带上都浇上了水。
就在最后一桶水淋下的刹那,火魔已经突进到隔离带前。
热辣的火焰足有一人高,翻滚的火焰如同舞蹈一般,张牙舞爪地试图突破那道看起来并不怎么宽敞的隔离带。
热浪扑在燕军士卒的脸庞,原本紧张到煞白的脸庞瞬间被撩得通红,人也忍不住往后撤了一步。全体燕军紧张地盯着火焰的狂舞,身子不住地往后倒,试图离那火魔远一些,更是准备在第一时间往更北的北方逃去。
烈火一浪接着一浪,终于再达到最高峰后,由于燃烧物的逐步殆尽而缓缓地下降,待其仅剩不到一米高时,燕军终于确认火魔被他们控制住了!
得救了!
欢呼声彻底响彻整个军营!燕军中无论士卒或是将领都相互拥抱,互相庆祝这来着不易的“胜利”,这是生命的胜利!
“哒……哒……哒哒……”
在万众的欢呼声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太悦耳的杂音,那是哒哒的马蹄声!不,那定是个美丽的错误!烈火刚过,许多物品还冒着点点火星,破损的帐篷碎片还带着火光在空中飞舞着,而大地被烈火炙烤之后还依然焦灼!没有谁会在这样的土地上行军的!
然而,现实很快给如此想的燕军将领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半人高的火墙中突然冲出一人一马,枣马红衣,银刀亮盔,马蹄下,衣角边、甲胄上、发须尾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火星子,恰如纵火的魔鬼,又似驭火的神明,定睛看去,来人正是赵军骑兵统领——任武!
“哒哒……”战马落地,蹄上火星四溅;
“噗噗……”长刀挥舞,四周鲜血飞舞。
原来任武见燕军有组织地准备隔离带便知晓可能火焰解决不了战斗了,没关系,那就用自己手中的长刀来解决就好了!
于是趁着火焰的阻隔,任武让骑军用浇透水的布帛将马蹄包裹,又用黑色布帛将马眼遮住,算好时间,待火焰过后,地表温度稍稍降低,便率领众骑军踏火而来!
“哒……哒…哒哒……”越来越多的骑军踏过越来越矮的火墙,冲入毫无准备的燕军之中。如虎入羊群,刀剑随意挥舞,便能收割一片人头。赵军几乎摆成了一字长蛇阵,越过火墙的阻隔,尽情地屠戮着燕军的将士!
而刚刚还在庆幸自己逃过火魔炙烤的燕军将士,咋眼之间,又迎来了更为锋利的死神之镰!大喜大悲之间,奔溃也就成了最简单、最直接、最好的选择!
逃!
快逃!
赶紧逃!
这是燕军将士心中唯一的想法!
“整军!防御!列阵!列阵防御!”只有将渠一人在撕心裂肺地嘶吼道。
可是此时哪还有人愿意听他的指挥,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守住啊!绕后的部队马上就到了!守住,带着你的兵,随我守住此地,我们能赢的!!!”将渠拉住从一个试图从自己身边逃走的校尉说道。
“将军,您看看战场吧,都在逃命,哪有什么绕后的部队啊!我的兵也早就散了,逃吧将军!”校尉无奈地指着疯狂逃走的众人说道,说着就要离开。
将渠两眼通红,左手拉住那员校尉,右手抽出腰间的宝剑,奋力一砍,校尉猝不及防之下被斩杀当场!由于离得太近了,校尉的鲜血溅了将渠一身。
满身是血的将渠,将脸上的鲜血一抹,状若癫狂地怒吼道: “再有后退者,有如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