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赏罚(1 / 1)水木韶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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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课业,姬羌来了兴致,毕竟这是他们第一堂课之后的第一次课业,每个人都很重视。班茁葭早早请了假,这两天一直埋头梳理,另外,为了他的课业能入人耳目,他又厚着脸皮把白扶苏拉走了。

一直坚守岗位的兄长楚凌霄昨晚也吞吞吐吐的向她告假,他的课业只剩下收尾,但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收,需要打起精神好好思索一番。但因他是麒麟卫长,职位高,任务重,所以,兄长向她告假时非常纠结,最后还是她把黄裳搬出来,替他履行职责一晚,兄长这才放心离去。

“所以,你究竟论的什么课题?”

“自然是伯乐与千里马呀。”

姬羌:“……”

可能不用深想,她便能把秦食马的议题内容复制个八九不离十。

既然是论伯乐与千里马,自然要论述清楚何为伯乐,何为千里马,二者之间有何联系,相互影响等等。所谓论点论据,自然与他在保和殿说的差不多,然而,他刚刚因为那等论点论调被罚俸三个月……

难怪他说课业废了,需重新书写。

“秦卿尚未用早膳吧?来人,赐膳。”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摆桌摆膳,两只小案,一正一偏,摆着一模一样的饭菜,四菜一汤,外加一样甜品。

秦食马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般优待,喜出望外的同时,心思千转百回。

最初的委屈不解一丝不见,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万分庆幸朝堂之上的自己,认罪认的那般干脆。

尽管当时他没有想明白陛下此举深意,却清楚一点,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他身为她的臣子,幼时玩伴,将要一生追随于她,必须在她需要之时毫不犹豫地配合。

此刻,陛下所作所为背后的深意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所以更加庆幸自己的决断。

“臣,谢陛下隆恩!”

秦食马万分愉悦的与姬羌一起用了早膳,饭毕,高高兴兴的回家写课业去了。

……

姬羌与秦食马用膳时,群臣的马车大部分行到昊京主干道,朱雀大街,此处道路宽阔,可以并行十驾公爵王侯的豪华马车。

此处乃昊京商业中心,街道两边,是繁华喧闹的酒楼,茶馆,布庄,米行,杂货店等买卖经营。

从早到晚,这里车水马流,人来人往,只深夜时才得一份安静。

许多官吏的马车行到此处,不约而同停下,待马车的主人安稳落地,马车便由仆人驾着离去。

这情形,每三两天便出现一次,二十年来,经久不衰。

今儿破天荒的出现了“意外”,当醉仙楼的伙计们脸上洋溢着热情谦卑的笑,像往常一样准备给大人们打车帘,当脚凳时,那些马车,一辆接一辆,扬长而去。

伙计们傻眼,怎么回事?

忽见车角挂着“汤”“江”二字的马车在他们家酒楼前驻足,伙计们迟疑不决,不知该不该迎上。

要知道户部尚书汤大人可是有名的铁公鸡,想要从他身上拔根毛,难!

再说他和江大人平时也不来他们醉仙楼,都是去二街,三街上的小铺小摊儿吃碗豆腐脑或者鸭血粉丝汤,奢侈一点要俩驴肉火烧,早食就打发了。

直至汤崇俭,江有汜进了天字一号房,伙计们仍觉得做梦似的。

饭菜摆好,伙计们退下,江有汜才打趣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时,汤兄还上赶着朝枪头撞,老弟佩服啊!”

汤崇俭打量四周,感叹,果然是昊京天字一号大酒楼,与他往日去的那些街边铺子相比,云泥之别啊。

“今儿这里清净,你我兄弟难得一聚,江老弟喜欢吃什么尽管吩咐,为兄要与你畅饮一番。”

汤崇俭暗暗摸了摸腰间荷包,说的十分豪迈洒脱。

江有汜闻言,忙举杯相敬。

汤崇俭笑意更浓,直说高兴,痛快。

俩人相交多年,身份关系重重,每一道拿出来都匪浅,此刻四下无人,又借着酒意,便都直抒胸臆了。

江有汜:“老兄这等高兴,可是因为陛下?”

汤崇俭:“知我者,江老弟也。那孩子,比她母亲,不知强了多少倍。”

江有汜:“嘘……老兄当知隔墙有耳。”

汤崇俭:“怕什么?就算这会子先帝从棺材里爬出来,当着她的面儿,我也这么说!”

江有汜:“咳咳……吃菜,吃菜。老兄所思所想,我又何尝不感同身受?如今陛下不过十四岁,便有此觉悟……咱大梁……”后继有人了!

汤崇俭:“天佑我大梁,天佑我大梁啊!”

俩人一激动,又畅饮三杯。

接着,话题转到秦食马受罚一事,汤崇俭拧着老眉,到现在也没猜透,便问江有汜,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猜。”江有汜如实答,“不过,依我的推测,当有下文。”

汤崇俭突然神情激动,“如今棋局越发明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江老弟,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懂的。”

两只酒杯相碰,又引来一番窃窃私语。

日上三竿,这顿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结束,结账时,汤崇俭惊的差点儿把舌头咬断。

区区一顿早饭,竟花了他十六两银子!

要知道,往日他六十文就能在老王羊肉泡馍馆儿饱餐一顿。

汤崇俭那兜不住的苦瓜相,江有汜假装没看见,分别前对这位老兄的盛请再三感谢,随后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良久,汤崇俭才一手攥着干瘪的荷包,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爬上自家马车。

尚未走远,两道人影闪了出来。

“铁公鸡身上长毛了?奇迹,奇迹哉!”

“爹,您没看到汤大人那一脸苦瓜相?”殷不离扯扯殷其雷的袖头,“一番观察下来,女儿有了新的思考,决定重写课业,咱还是快些回家吧。”

“真的?”

“看来为父这番苦心没有白费,回家!正好我也饿了。”

“嗯。”

……

次日一大早,殷不离背着背篓,带着重新奋笔疾书的课业直奔文成馆,本以为自己来了个大早,谁知有人比她还要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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