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黑衣组织这样的跨国犯罪组织,能够在霓虹国内存在多年,甚至还能和富坚义雄这样的大人物进行交易,要是没有被多方势力盯上,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像这样的组织,一旦被多方势力盯上,只要无法做到与世隔绝,自然也就免不了会被多方势力渗透了。
安室透作为霓虹公安能够成为组织的干部,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在确定了组织中会有多方势力掺杂的这一基本情况后,牧远想要救出宫野志保,也就并不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了。
尤其是在,组织也对“起死回生”术十分渴望的情况下。
…
跟着老李学习多年,牧远的脑海里,可是储存了不少类似的案例。
拯救被某一犯罪组织控制的科学家、企业家、政要人物,甚至是黑客,牧远都曾经听老李提起过。
其中虽然有不少成功的案例,但其实失败的案例也不在少数。
而在总结这些经验教训的过程中,牧远所总结出的,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便是
——从这些人被犯罪组织控制的原因着手,找到能够让其暂时摆脱组织监控的机会。
简单的来说,就是创造出一个犯罪组织想要得到,但只有被控制者才能取得的诱饵,从而让组织不得不暂时放松对被控制者的监控。
这其实也是所有类似营救计划的第一营救方案,但最终能够真的采用这一计划的营救案例,却是微乎其微。
因为,其中所需要平衡的条件,实在是太多了。
光是诱饵必须是犯罪组织想要却又得不到的这一点,就足以拦住百分之99的营救计划设计者了。
再加上如何取得组织信任、如何确保被保护者安全、如何应对计划成功后的报复性袭击……
种种艰难险阻,都让这一方案成为了最有效,却也最难实施的营救计划。
但好在,牧远已经取得了实施这一方案的所有关键要素
——通过富坚义雄的关系放出诱饵,
利用自身能力和富坚义雄的策应取得组织的信任和依赖,
以合作研究的名义将宫野志保带离处于组织监控下的研究机构,
最终,集合手中所有力量,彻底铲除这一犯罪组织,永绝后患。
牧远的计划其实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但有时候,往往就是越简单粗暴的计划,才越有效。
只不过,再有效的计划,也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
…
毛利侦探事务所中,毛利兰因为街道上发生的爆炸而暂时失去了听力,有些茫然地愣在了窗边。
尚有些发蒙的她,看着两侧碎成粉末的窗户,心中竟是感到了一阵庆幸
——还好刚刚把这面破碎窗户上残存的玻璃渣全都清理掉了,不然可能就要被划伤了。
但下一秒,回过神来的她便是发出了一声女高音:
“啊!!!炸,炸弹!!!”
听力渐渐回归,毛利兰匆忙地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工藤新一的电话。
然而……
“滴——滴——滴——”
电话中的长音不断循环着,但毛利兰心中期盼的声音,却是始终没有出现。
最终……
“滴——嘟嘟嘟……”
正在连接的长音,转变成了无人接听的短促忙音。
“新一,新一…接电话啊……”
毛利兰紧紧握着手中的电话,眼角渐渐有泪水滑落。
为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那个人却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呢?
一种莫名的委屈,在窗外惨叫声、呼救声、呵斥声以及警笛声中,渐渐变成了慌乱与无助。
凭着本能躲在窗沿下,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的毛利兰,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不知自己究竟是该继续躲在这里,还是跑到楼下去寻求警方的帮助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街道上的混乱仍旧没有半分消减。
终于,随着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内响起,毛利兰心中的慌乱与无助,全都转变成了恐惧。
她拿起手中的拖把,眼含泪水地来到了通往楼梯间的门后,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拖把,同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嗒哒……嗒哒……
男士皮鞋的回响让毛利兰心中的恐惧更慎了几分,越发急促的心跳声,甚至已经有盖过脚步声的趋势了。
然后,一切的一切,都在那道黑影迈进屋内的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啊!!!”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之后,迅猛如风的拖把,径直砸在了黑影的脑袋上。
咔嚓!
“你……”
伴随着木材断裂的声音,刚刚进门的黑影只说出了一个“你”字,便迅速软倒在了地上,没了反应。
“呼……”
毛利兰长舒了一口气,随手打开了门边的电灯开关。
然后……
“诶!?警,警察先生!?”
看着倒在事务所的地板上,头上防暴头盔出现了一道明显凹痕的陌生警察,毛利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只剩半截的拖把。
当啷……
清脆的敲击声中,毛利兰除了有些担忧这位警察先生的情况之外,还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这样的官司,妈妈她应该也能打赢吧?
…
…
数分钟后,也不知是拖把的材质影响了毛利兰的攻击力,还是霓虹警方的防暴头盔的确质量优异,
倒在地上的警察先生,最终还是悠悠地庆幸了过来。
“毛,毛利小姐对吧?”年轻警察有些晃悠地站起了身来,随手亮出了自己的警察手册,颤抖道:
“我,我是警视厅警备一课的宫城泽野。”
“呃,宫城警官,你,还好吧?”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宫城泽野:“……”
虽然觉得毛利兰的问题有些离谱,但宫城泽野还是像大多数的霓虹警察一样,只是对着毛利兰微微一笑,礼貌道:
“还请您不必太过担心,不过,能不能请您跟我一起离开一下呢?”
毛利兰本能地点了点头想要答应,但那种莫名地不祥预感,却是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宫城警官,我能问一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嘛?”
说完,毛利兰便认真地观察起了宫城泽野的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宫城泽野警官的出现,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然而,面对毛利兰的询问,宫城泽野的表现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只是简单的阐述了一下泥惨会闹事的经过,还有带毛利兰离开的原因,是因为附近可能还藏有炸弹后,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等待着毛利兰的选择。
既不强迫,也不催促。
这样的反应终于让毛利兰放下了心来,点了点头同意了宫城泽野的建议。
而宫城泽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赶忙按照上司的指示,带着毛利兰走出事务所,离开了5丁目的街道,向着东侧的米花中央通路上走了过去。
…
…
数分钟之后,毛利兰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保时捷356A一侧的小巷中。
伏特加顿时握住了怀中的M1935,沉声道:“大哥,目标出现了。”
“嗯。”
琴酒应了一声,随即从保险箱中取出了一瓶无色的液体,同时拿出了一条白色手帕,打开车窗,开始将液体往手帕上倒去。
一旁,伏特加随之捏住了鼻子,嘴角挂上了憨厚地笑容道:
“大哥,那个条子怎么办?”
琴酒将手帕放进口风衣的口袋里,随意道:“你来处理掉。”
“嘿嘿嘿……”伏特加给心爱的M1935拧上了消音器,点头道:“放心吧,大哥!”
…
另一边,跟着宫城泽野前往“安全地点”的毛利兰忽然心中一颤,目光下意识地停留在了隐没在黑暗中的保时捷356A上。
“宫城警官……”
“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
毛利兰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心中的疑虑说出口,但她的目光却是始终凝聚在从保时捷356A上走下,正不断向这边走来两个黑衣男子身上。
双方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着。
30米,20米,10米……
就在几人即将相遇之时,一道有些苍老的咳嗽声却是突然从一旁的岔路中传来。
四人顿时站定了脚步,纷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位大半张脸都被胎记覆盖着的老妪,随之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老奶奶,你还好吧?”毛利兰有些担忧地关心道。
宫城泽野也是准备走上前去询问一下。
而琴酒则是给了伏特加一个眼神,伏特加随之掏向了自己的M1935。
但就这时,满脸胎记的老妪却是忽然抬起了手,制止了毛利兰和宫城泽野的靠近,转过头看向了琴酒和伏特加道:
“杜松子的香味虽然刺鼻,但其酿出的酒液却是清香透明,可以被当做所有酒液的基底呢。”
……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
跟着毛利小五郎逛游了一整晚的牧远,终于回到了二泉寺中。
有些疲惫的他本打算直接先去地泉里洗个澡,却没想到迎面就撞上了小跑而来的一休。
一休微微一愣,随即脸上一喜,赶忙将手上的信件递给了牧远。
“牧,坊主大人,这里有你的三封信件,您还是赶紧看一下吧。”
说完,一休便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牧远。
牧远皱了皱眉,还是翻看了一下一休手中的信件。
第一封,来自东京电力株式会社,电费单。
第二封,来自东京都水道局,水费单。
光是看完这两封信,牧远就理解一休脸上的神色为什么会如此焦急了。
牧远摇了摇头,懒得跟没欠过巨额债务的人多做解释,随即将目光方向了最后一封信。
在看清了信上的内容后,他的瞳孔随之猛然一缩。
“凌晨1点30分,米花港7号仓库,独自前来。”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落款。
“终于来了!”
牧远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