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百六十七章 查问(1 / 1)颜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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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上差,罪民有一亲兄,名曰钱桬,罪民敬之、亲之,手足情深可昭日月!然,家父钱塬,唯爱侧室,即家母一人,妒忌之心尤甚烈火,竟连亲生骨肉都不予入眼家兄进言,却遭家父鞭笞八百,几近丧命!待伤势稍愈,便连夜离家,愤而从军,经年八载,不复相见!而后相聚卫城仓礼一城,却依旧分隔两地罪民悲乎!”

言及此处,钱浣的身体已抖如筛糠,特别是眼睑的位置,此刻正剧烈颤动,不过好半响过去,钱浣终究还是没能睁眼,只是流下了两行泪水看得出来,钱浣对自己这个亲哥那是相当敬爱,不然也不会在意识无序的情况下依旧深情落泪,几乎快要突破暗示之境。

唐江生没有兄弟姐妹,家庭亲情感受的也不多,毕竟在他记事之前,其父已经失踪在村岸的素苍江上,记忆中只有母亲的音容笑貌还铭记于心,就算后来在天明宗藏书阁内阅读过描述手足亲情的相关书籍,唐江生也无法深刻领会理解然而就是此时此刻的现在唐江生的内心正因钱浣而震动不已!原因无他,钱浣流下的眼泪并不是普通的清泪或者热泪,而是肉眼可见地泛红,仿佛渲有红花染料一般!

“到底是多么深厚的情感,才会像这般流下血泪?”

唐江生不禁感慨万千,对钱浣跟钱桬的关系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同时也对漪澜、钱浣母子的家庭有了一个大概的,还不算完整的猜测。

“一日,罪民奉家父、家母阖家团圆、共饮共食之命,前去武车大街找寻家兄人虽在,但不知为何,竟是一副六神无主、魂不守舍的茫然模样!几番探询呼唤无果后,罪民思乃姬生所致,正欲破门而入,详问其因,不料却被家兄一招制住,且动弹不得”

听闻这话,唐江生内心情不自禁地“咯噔”一响,一股既不安又不祥的感觉凭空而生不为其他,就为钱浣刚刚所述,唐江生虽然亲眼见到,但只要稍加联系钱浣在屋内所欲行之事,还是能够在脑海中复原当时的情景,而且从时间上来看,貌似也没有对不上的地方。

“圣人言,仓禀实而知礼节,卫国仓礼城,便是取自这层含义,然而有的人活着就跟嗡嗡乱叫的臭虫没两样,整日除了作奸犯科、横行霸道,就是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红口白牙张口就诬陷罪民跟家兄是因争夺一女人而大打出手那个叫姬生的修士,他是女人么?他就一饕餮怪物!这还不算,最令罪民气愤的,倒不是那些道听途说、不明真相的群众以讹传讹,而是一群好事者仗着言不追责的律法排除异己,仗势欺人,唯恐天下不乱!罪民忍无!”

说到这里,钱浣痛心疾首的叱责忽然戛然而止,周围的环境重新归于平静,就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而钱浣什么话也没说似的。

没有错,钱浣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唐江生主动停止了这场查责问审至于原因,则是多方面的,以致于不得不立即停止。

第一,钱浣的情感波动太过强烈,已经到达暗示手段的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突破控制,而以钱浣目前的身体状况,那将会把他体内仅存的一点气血心力消耗殆尽,睁眼之际,便是命丧黄泉之时!

第二,唐江生要的是情报,又不是钱浣的性命,且就算是不给漪澜面子,他也必须顾及天罚之威,生怕天道追着他不死不休。

要知道,现在的钱浣只有炼体九重,属于凡物序列,正好处在万族约法的保护范围之内虽然修士的术法神通、兵刃法器对凡物不起作用,但要是钱浣在暗示的过程中一命呜呼,便是与唐江生不沾因果的理念背道而驰,不仅是天道,墨甲多半也不会放过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听钱浣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他是为了替自家兄长向“姬生”讨个说法,才会在硬闯的过程中被钱桬制住,而后因为无法忍受周遭看客跟好事者的胡言乱语,这才出手伤人!至于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伤亡,通通都能归咎到“姬生”这个导火索上。

这什么意思?这就意味着不管是一开始的天道罚雷,还是后面的天怒光柱,仓礼城此番经历的一切劫难,都是从“姬生”开始的!

“姬生”是谁?不就是漪澜在半路上给唐江生起的假名吗!虽名字不同,但那晚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酒量、食量之拼,还是给钱浣留下了尤为深刻的“可怕”印象!不然不会称呼姬生为“饕餮怪物”!

“等等等等!几个意思啊?你把话讲清楚!合着仓礼城有此劫难还能怪到我头上?我哪儿作妖了?我根本什么都还没做好吧!噢!难不成那钱桬把脸凑过来,我就要一动不动让着他?啥?怪我女装太漂亮?您眼睛还要么?不要赶紧捐了吧,造福百姓社稷挺好我现在这身形就是个六七岁的丫头!不反抗还有礼吗?我没那方面的爱好!”

唐江生的内心不断咆哮辩驳,也不知是在跟灵台识海中的哪一位在拌嘴,不过就眼下这理直气壮的模样,俨然是不打算背锅的。

“我说有的人真就是吃饱了撑的,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就是粪,成天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就跟全天下都欠他那张嘴似的!”

唐江生怒气冲天,恨不得手撕当时在附近看戏传讹造谣的瘪三龟孙,当然了,身为修士的唐江生并对凡人做不了什么,只能逞逞口舌之利。

“那也不对啊!伤及凡人的又不是我,是这个钱浣才对,天道罚雷劈我作甚?又不是时值岁末随便挑一个劈死,权当完成指标还带业务考核话说这钱浣究竟是怎么找到我旁边去的?仓礼城那么大,城中街肆星罗棋布,那条道儿上庖屋更是数不胜数!真有那么巧?”

唐江生瞅了瞅一动不动,状态已然平稳的钱浣,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再好生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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