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是普通学校放暑假的时段,永生之都里有这样一条规矩:生育下的孩子只有年满十八岁后才可以接受手术改造。
在永生之都的这样一个轻微辐射环境下,小孩子们的成长也略微受到一些影响,倒不是说会畸形什么的,本就着父母的优良基因,这点辐射的负面效果还是可以忽略的。
这些没改造过的孩子只是有时候会出现生理不可控的情况,比如吃饭的时候永远感觉不到饱,或是感觉不出自己需要排泄等等……
家长们其实都有反馈,总的来说,这类情况还是很少见的,只有短时间内接触大量改造者、人流密集的地方才会有。
像是这种时候,学校里都放暑假了,小孩子到处跑,好多家长没时间管,都会选择把孩子送去郊区务农。
虽然是帮忙种田摘菜,也不会有多累或无聊,小孩子们在学校书本上没见过的动植物有很多,这儿反而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张天赐倒是不管这种事,按理说,这种事情应当归于行院管,只要有社会秩序的问题,一切拿吴温泽是问。
市民们在张天赐这儿生活得滋润,省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工作只是种种田,或是去西部的矿物公司分配出去挖矿
都不算累,工作一天六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是自由,王丰阳手底下的员工也是越来越多,唐明秋现在能见张天赐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有的时候,张天赐也会买些礼物买点花束,偷偷给明秋一个惊喜,黄颖一家与唐明秋关系融洽,其乐融融。
某个深夜,张天赐没有及时离去,唐明秋也没有睡觉,她带着张天赐上了公司顶楼阳台,两人坐在蓄水池的矮墙边儿上,遥望着星空。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两人共处了,回想起上次,还是唐明秋没有接受复生手术改造时,在新城那栋三楼的卧室床上……
“天赐,我做完手术也有半年了,现在的我,感觉需要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你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张天赐看着唐明秋的侧脸,时光飞逝,她笑起来的眼角,好像多了一道皱纹,不知道是工作的疲倦、还是思念的苦涩。
他在她的身旁,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唐明秋转过脸来,看着张天赐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
“明秋,该做的事我都已经忙完了,你也可以回到我身边,让我陪着你,带你看每个夜晚的月亮。”
说完,张天赐抬起双眼,看向唐明秋的同时,唐明秋也在看着他,两人含情脉脉,双目传神间,彼此越靠越近。
夜色朦胧,那月儿的周边看不见几颗星星闪耀,蛐蛐在路边草丛里拉着曲子,自然的生灵都在控诉生路崎岖,世界或许脏透了,但此时月下的他们却是这般纯洁。
唇齿间的流动,唐明秋表现得那样生涩,张天赐搂着她的腰,让其更近一些,另一手挽着后颈,轻柔带动她的心,微风撩着她金黄色的秀发,也撩着整个酷夏。…
……
六月中旬,唐明秋总算是找到个靠谱的接班人,交接完手头上的所有工作也没用到一礼拜的时间,彼此教得快,学得也快。
临走时,黄氏一家人和王丰阳还亲自跑来公司门口送她,人事部的好多老员工更是离谱,得知唐明秋要退休离职,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不久后,唐明秋如愿回到东部的天之阁,并与张天赐在天之阁定居,从此对外宣称,两人的夫妻关系坐实,只是还没公布结婚纪念日。
“天赐,我们需要去领个证吧?”
两人在九楼最高处的房间里交谈,这里原本是张天赐独居的套间,现在改成了两式份,张天赐在大房里半躺着看向她:
“不要急,领证之前,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呢。”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甜甜的蜜糖、像是可爱的蛋糕,诱惑着彼此、爱慕着对方。
永生之都,雏形稳固,武装力量也差不多,嗯……不,还不够,需要足够的话语权,除了张天赐本人,永生之都的每个人都必须要有这份权力。
为此,龚元伟把红胜都的北门堵死,基本隔绝了北上文盛城与途径文盛城的其他地方的往来。
只有西门紧挨着的永生之都与红胜城来往密切,亏得行院那群高手学得快,有极少几个同量级的学徒能把前来造访的红胜人吊起来打
次数多了后,张天赐也不避讳,龚元伟也会挑几个时间段跑来行院凑热闹,还别说,行院里的好多小伙子出全力能和龚元伟打得势均力敌。
红胜人民每次造访永生之都后都会带一些农家特产回去,或是一些高端的生活用品。
久而久之,两方的物品流通起来,人也是如同度假一般,你来我这住上三天两夜,我去你家玩上十天半月,那是越来越不客气。
本是内在变化,文盛城的市长却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偷偷转报给天都天山府的那两个老议员。
说辞稍有贬意,传入魏平耳中时,则是完全变了味儿:
“魏老,听闻永生之都的国主胁迫并勾结红胜城为其附属,就在前一段时间,龚元伟还堵了北上与文盛城通货贸易的城门。”
仆人来报,此时的郎申正在魏平的客室里与他同坐一桌饮茶,听着这种消息,魏平把目光看向郎申,论心思,还是郎申比较缜密。
只见郎申端起一杯热茶,吹散那直摇而上的雾气,很快的,那雾气又腾盛如初。郎申轻叹一声,表明心中所想:
“向龚元伟传达一声,让他尽量与永生之都划清界限,若是没有成效的话,……就随他去吧。”
仆人躬着身子退下,魏平老眼看着郎申,语气哀愁,满是无奈:
“郎申啊,你也老了,放在平常之时,若是有人来犯疆土,你绝对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手中热茶适得温度,郎申缓缓饮下,放下砂杯于桌面后,他闭眼回味。许久,终等郎申睁眼开口:
“唉,那又何必呢,连龚老儿的后代都没那实力的话,我们又何须多管,红胜城一事,不管走出哪一步,我们都会踏上慕容尊的道儿,别上劲,品茶、只管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