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引得门口处还未进堂的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都曾听闻三老大名,那是比范林东还要重量级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跑来这里,还是来参加这种地下交易?
众人疑惑着、震惊着,目光纷纷转向张天赐,却在看见他的容貌之后变得鄙夷。
谁人都知慕容尊他老人家高龄不便外出,可说这话的人分明就是个二十来岁年轻小伙,染了个白头就来冒充,真是贻笑大方。
“唉,我也不跟你计较,像你这种人去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我们也没不会说你笑你,但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快滚快滚!”
守门小伙好声好气地说着,面上还是忍不住浮现一脸的嫌弃,周围的人也变得无比嘈杂,如看小丑般看着张天赐。
站在一旁的如月很是恼怒,但没见张天赐再开口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作何行动,直到门外的动静被教堂内的林秀听见。
神父抬眼望去,大门外的张天赐被拦在那儿,成了众人的笑柄,不知道是穿着打扮还是身份问题。
跟前那位来客的姓名还没登记好,神父急忙小跑出来,扯了一下守门小伙的衣袖问情况:
“发生什么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曹神父的邀请函,还自称是慕容先生,这不瞎都能看出来是个假冒的吧!”
守门小伙的态度逐渐嚣张跋扈,时不时看着左手上手表的时间,可能是他还有一些其他事件要急着处理吧。
林秀锁紧眉头看着守门小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请帖,接而转身笑着送回张天赐手中,张天赐伸手收回请帖时,林秀还不忘大声训斥那个小伙:
“他就是慕容老先生本人,谁要是对他不敬,那就是对我的不敬!”
声音很大,态度也很强势,但在那么多人面前,道理还是要讲的,这无凭无据的,怎么让人信服。
“神父大人,不是我们有意挑衅,这是他看上去太年轻了,根本没有说服力啊。”
某个面相阴险的中年老妇站出来说着,和她同站一起的中年男人也笑着叫道:
“唉,大家不要慌乱,我这里有个好办法可以解决。”
说着,那穿一身燕尾西装的中年男人从身上掏出手机对着众人叫嚷:
“鄙人不才,有幸得到过三老之一郎申郎老先生的电话,至今存在手机里,若这人真是慕容尊,不介意让他和郎老先生通个电话吧?”
此话一出,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在众人心中又被提高几分,大家逐渐起哄,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人叫着打开免提。
林秀相信张天赐,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他,如若不是本人,那他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回看如月的表情也是一脸的担忧。
张天赐还没开口说什么,叫嚷的中年男人就提前拨了那个电话,还打开了免提,听见嘟嘟声,大门处全场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其实最紧张的还属握着手机的这个中年男人,他是落都干房地产的一个普通老板,一通倒卖成了暴发户后又在机缘巧合下遇见了郎申本人
这电话号码实际上是他苦苦求了好久才要到的,当时可花了他不少积蓄,以各种善捐为由才博得郎老先生的赏识。
不过在当下这个场面,如果能用这一通电话在众人心中拉高地位,便也能顺理成章地得到拍卖会上他人的面子。
总的来说,这笔算盘划得来!
大家静候观望着,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了郎申的声音,但多少显得有点不耐烦:
“是谁啊?”
“诶嘿,郎老先生,是我啊,我是之前在落都跟您交谈过的,我还捐了很多公共项目,您记得吗?”
这个穿燕尾西服的中年男人讲得非常客气,字句行间无不透露着谄媚,反倒是郎申那边犹豫过后的态度没给他多大面子:
“嗯,记不太清了,想来你也不是多重要的角色,说吧,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大家听到两边态度的反差,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中年男人没讨到好,转而剑走偏锋,把脾气撒在张天赐身上,他对着电话里说道:
“郎老先生,古栖城这儿有个年轻人冒充慕容老先生,还对您老看不上眼呢,不如让您与他交谈一番?”
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明显就是恼羞成怒,变成添油加醋来报复他人,张天赐站在原地声儿都没吭过,就忽然被套了顶细帽。
大家小声笑了起来,准备看着这张天赐这么破相,手机递到张天赐面前,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稍咳了两声,语气桀骜不驯:
“咳咳,郎申小友,几日不见,在天都生活得可好?”
……
电话那头没有出声,场景沉默了三四秒钟,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结果,几秒种后,电话那头却是出乎意料的恭敬:
“嘿,我一时间还没听出来,原来是慕容老儿,你怎么跑到古栖城那边去了?”
“老朽来这儿参加一场拍卖会,本想蹭个热闹,奈何有人不给面子啊。”
“真有此事!?”
电话那头,郎申明显地大声呵斥起来,这吓得握着手机的中年男人连连苦笑哈腰求饶。张天赐看着紧张的他坏笑一下,说完最后一句后伸手挂断了电话:
“某人已经知错了,回头再聊,莫要扰了老朽的雅兴。”
通话结束,周围又是一片哗然,在场不少人与这位中年男人有过交际,都知道他小人心肠,从不怀疑这是演戏。
不过大家也是难能一见,才知道传说中的慕容尊竟然是如此年轻之辈,但他自称老朽,身上又不知道有多少的秘密
听得出郎申都对他毕恭毕敬,权重比不低于郎申,年纪应该也是,难道是返老还童?
归于这场小闹剧的结局来说,是张天赐赢了。过程还算精彩,张天赐也没有再去理会这个挑事的男人,转身进教堂时,原本一脸瞧不起他的守门小伙也变得无比谦逊。
外头的天色才刚黑下来,一看时间五点半多,按照规定,到了六点钟,那个范林东应该会准时出现在最前面的空旷阶台上。
张天赐和如月挑了个最前面第一排靠左边的横椅坐了下来,本来是没有空位的,但大家为了结识这么一位大佬,都会选择让座。
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里的教堂内部空间比南下曹鑫那边的教堂要大得多,可能是没装暗室的原因。
教堂最里面的阶台上原先有张大桌子,现在被搬走了,等会用作主持台面用,主持台左右两边靠墙处开有双敞铁门。
张天赐坐下后,看见了右手边那扇双敞开的铁门内并不是教堂外的风景,那是一条通道,应该是连接的教堂外部挨着的一间仓库吧。
教堂内人声嘈杂,两扇铁门那旁边各守着俩人,看不出哪个是范林东,但无意间看到了那几个守岗的保镖身上、那腰间都别着手枪。
张天赐双眼一眯,好像这个范林东,在和自己打着一样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