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时已晚,三四天过去了,早在两天前的一个清晨,住在隔壁不远处的老大爷路过余梅他那小平房的时候,没见余梅出来。
但看见余梅他家的门还敞开着,老大爷进屋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可在小平房里的单人床旁边的地下发现了一片暗红色的花瓣。
那些花瓣已经缩水了,红色变得暗淡,听闻昨天的那俩农工的抱怨,大老爷将这一情况告诉了他们。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俩农工在当天中午进了余梅那间小平房里翻找,没有找到遗留的三生月季,除了地上撒落的花瓣,他们意外地在余梅那张床单都没有的床上,从枕头下找出一瓶红色的玻璃管状合剂。
不过好在那俩农工大叔只是回去一人将消息上报,另一个大叔拿着合剂留下来守着屋子,看这红色的合剂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合剂的持有者一定回来拿。
而这个合剂的持有者,就一定是偷挖月季的窃贼。去上报的大叔交给永生之都的消息只说是找到了小偷住过的地方。
等待了一天一夜,终于在隔天下午等到了余梅回来。
进门的一刹那,留守的农工大叔诧异地看着他,余梅一下车就火速跑着过来,刚进门就扶着门框喘大气,同时也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大叔和他身旁桌子上的红色合剂。
余梅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去,明眼人都看出了他要拿回那瓶合剂,但事与愿违,余梅的速度赶不上大叔的反应,伸手刚刚够着桌沿,大叔就一把夺过桌上的东西,并将合剂放在自己身后。
“是不是你偷采花田,说!”
农工大叔大声呵斥着,神情立刻从诧异变成愤怒。反倒是余梅变得一脸震惊,按理说,做过手术的他不可能输在速度上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大叔。
面对农工大叔的厉声质问,余梅不以为然,甚至还反过来恐吓他:
“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快点把那个东西还给我,其他事再说不迟。”
落都这一带的人哪个不知这大叔是永生之都的人,大家平日里好生相待都来不及,这个壮实青年还敢与自己叫板?
遇到硬茬了,不管是这个大叔,还是余梅本人,他们都对自己的武力有一定自信,在没有动手之前,谁也不让着谁。
大叔的样貌在四十多岁左右,因为老早经过了复生改造,现在的实际年龄差不多快五十岁了,余梅的样子就是三十出头。
看双方僵持不下,老大叔拿出身后的合剂,稍有力度地放在桌角边上,瓶管磕碰在桌面上发出噔的一声,让余梅内心也咯噔一下。
看着余梅忍不住抬手的动作,老大叔放下合剂的手还没从桌上拿开,便冲着余梅大喊:
“别动!后退两步给我老实站着!再敢挪动一下,我就摔了这玩意儿!”…
余梅被吓得不轻,他并不是怕这个老大叔,他看重的是桌上平放着的、压在那大叔手掌下的那瓶裂变素。
合剂的价值已经让余梅视如珍宝,能量合剂多次帮他走过死亡边缘,激素合剂只有两瓶,却让余梅感受到了无敌般的力量,而这红色合剂只有一瓶,价值一定远胜蓝色的合剂。
为了能够成功拿回,余梅压下满腔的火气,脸颊一侧微微抽搐了几下,随而后退到门槛边上、平和小声地回应:
“好、好,我不动,你要说你的事,那就先说你的事,等事情说完了,把那东西还给我,可以吧?”
从余梅明面态度上的改变,老大叔看出了手掌下压着的这瓶小玩意儿的价值,看着像血,但比血液要稀,嗯…像是加了色素的水。
“行,那我问你,四天前的三生月季是不是你小子偷的?”
“就是出门南下五百米那片花田吗?”
“别讲废话!”
“那是我干的,我看附近也没人看管,就直接动手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地盘,听别人说,你那花田一个月收一次,这次没卖钱没收入是吧,我可以补给你。没多大点事儿的这……”
“放你娘的屁!没卖钱没收入都说的什么话!?你偷了这么多的月季你还不知道那些花是拿来干啥的?就你特么会装糊涂啊,啊?!”
老大叔怒发冲冠,一边吼着一边抬手指着余梅,手是从桌上拿开了,但没有东西压住的合剂开始在桌上缓缓滚动。
起初的余梅也没有在意,听着老大叔难听的呵斥,他还是选择忍一口气,待他拿回合剂后再好好收拾这个嚣张的家伙。
不过就当余梅想到理由要张口狡辩的时候,圆柱形的玻璃瓶朝着桌角越滚越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快挨着桌边了,这被余梅看见后急得刚到嘴边的话立马改口:
“唉,我……卧槽!瓶!!”
喊出来的同时,余梅像猛兽般冲过来,两三个跨步的距离,半秒钟不到就扑到老大叔眼前。
而老大叔的反应也很迅速,看见余梅从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伸手护住桌上的玻璃瓶。
……
但结局却是另一番景象,老大叔因为余梅的突然举动而产生了些许惊慌失措,手臂抬起伸出的速度很快,导致力气过大,一掌盖在桌沿上,将快要滚动掉下去的合剂瓶拍得粉碎。
这还不算完,余梅可没时间干在那傻愣着,他大脑急速思考着,在老大叔拍碎合剂瓶的那一刻,他一个甩手将大叔推开到床上,而自己,则屈下身子……
用嘴去接住从桌沿上滴下来的那些合剂液体,然后又站起来弯下身去舔舐桌面上的残汁。
红色的液体和玻璃碎片掺杂在一起,待余梅舔着舔着,桌面上的红色液体更为鲜艳和黏稠,即使舌头上沾满了玻璃渣子,他还是选择把合剂吸收干净。
老大叔半倒在床上惊讶地看着他一举一动,余梅一边舔着,还一边喘着粗气,像极了野兽……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感觉在大叔心头盘踞。
直觉告诉他,这个壮汉接下来的行为会杀了自己,趁他还没舔干净,要快点离开这里……轻轻的,不能发出一丁点动静……
让老大叔庆幸的是,他成功离开了那间小平房,可惜的是,他没有问出小偷的来历,也不知道小偷的姓名。
跑回永生之都,老大叔向知行观上报自己遭遇的情况,再由知行观行院的院长吴温泽上报给张天赐。
画面转回落都的余梅这边,他在原地挣扎着,裂变素的摄入让他感觉浑身刺痛,但大脑充斥着无限的快感。
“啊!不、不行,啊我要疯了!我感觉、我要…不,我是谁!?不对,啊嘶我要、我要去找…找师父,对,戴朱!我要去戴朱那里!”
余梅十指在身上抓来抓去,刺痛感让他挠破了自己的衣服,指尖上鲜血淋淋,身上皮开肉绽、尽是抓痕血迹。
全身的血液正在快速地晶体化,细胞壁疯狂分裂和过度角质化,除了新陈代谢的加快,整个身体的骨质也在疯狂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