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随着妖的出现,瞬间乱了起来,所有人都乱作一团。
有人乱跑乱叫,大声发泄着内心的恐惧;有人直接蹲坐在地,满脸绝望,似是放弃了抵抗,接受着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有人四处乱窜,寻找着一切可用的武器,脸上尽是坚毅,似是妖物敢来,其就敢拼命……一时间,众生百态,在此上演。
仿佛被这里的喧哗吓到了,又似乎是暂时吃饱了,总之,吞噬了几个人的妖物,再也没有出现,似乎已经暂时离去。
但众人却没有丝毫大意,尽皆睁大着双眼,仔细巡视着,水中每一处所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丝动静,都会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好不容易到了夜晚,众人神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如果说,白天妖族的出现,足以让众人紧张的话。
那夜晚,妖族一旦出现,那就足以令众人绝望了,因为,夜晚一般都是妖物的主场,它们神出鬼没,随时都在收割人命。
没有办法的众人,只能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挖洞。只要把洞口一堵,心里上总归会安心几分。
坐在好不容易挖出的洞穴里,老王头开始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之后,其就开始动作了起来。
走到洞穴最深处,拿出一块简陋的木制牌位,开始暗自祈祷了起来,希望那未知的伟大存在,能救他们的性命。
“老王头,你在作甚?”杨修远早就察觉到,老王头有点不正常,行为鬼鬼祟祟的,似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以,一直都在注意着他的行踪,在他找借口来这的时候,也不动声色的跟了上来,顿时,就发生了这一幕。
老王头听到声音,浑身都是一抖,好悬,差点吓得魂不附体,但动作一点都不慢,直接顺手一捞,就把牌位塞进了胸口。
转头故作淡定的回道:“来此解手罢,还能作甚?你也是来解手的?”
杨修远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你不是,刚才……我都看见了,说吧,你祭拜的,是哪位神灵?只要不是妖族就好。”
老王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镇定了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老王头,怎么可能会祭拜妖物?
那些妖族,又有甚值得我祭拜的?人和妖,可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这点,老王头还是晓得的,你就放心吧。”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老王头内心中,却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祭拜的,很可能是一只妖,而且还是河妖。
但还是那句话,对于老王头来说,这点不太重要,以前,老王头的标准是:只要让他一大家子吃饱,管它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哪怕是人,在那装神弄鬼,他都认了,并且还会主动帮它隐瞒,只要能完成他的愿望。
换言之,哪怕对方是神仙下凡,佛祖临尘,菩萨现身,只要不帮他完成愿望,在他眼中,就不是什么正经仙神。
此刻,老王头的标准又变了,只要能救他们,不管是人是妖,都是仙神,值得他的拜祭,并且还会一直拜祭下去。
杨修远狐疑的看着老王头,就差直接喊出,让他把牌位拿出来看看了,但以老王头的脸皮,怎么可能会感到尴尬?
无视了其咄咄逼人的目光,老王头转向它处,望着地面,仿佛在数蚂蚁。
良久,杨修远轻叹了一声,目光有些复杂:“老王头,以后还是少拜的好,妖族,真不值得我们祭拜。
并且,在这个时候,万一引来了妖族,或者一些邪神,那我们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甚至很有可能害死大家。”
老王头目光一凝,这倒是一个问题,至于前面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笑话,虽然上次他被吓得个半死。
但牌位上那位的脾性,他也总算摸到了一些,其虽然强大,并且很可能是妖族,但对人的态度,却很是……不一般。
那种感觉,老王头读书少,描述不出来,但他却能感觉到,其和妖族,是不一样的,对待人族,并没有什么成见。
此刻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出去,也要有人信啊,值此时刻,老王头也不想徒生事端,是以很是用力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杨修远见此,不由松了口气,现在这时候,人心纷乱,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直接崩溃,每个人的想法自然也不同。
一旦老王头不同意,两人直接闹了起来,可能整个山顶,都不会平静,继而引起妖族的注意,到时候,他们就是这里的罪人。
现在这个结果,算是最好的结果,是以,杨修远也没有强行要求,查看那个牌位的事,直接转身回去了。
天光放亮,一夜过去了,难熬的夜晚,总算过去,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天,虽然这新的一天,并不美好。
走在人群中,听着人们的交谈,杨修远脸色很是难看,因为,他从一些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些坏消息。
昨晚,妖族出现了,直接吞吃了十几人才离去,害得很多人,一晚上都没睡,整夜提心吊胆的,深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还有一些人,见到了妖族的强大,绝望之下,竟然开始祭祀起妖族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祭品,是人。
也就是说,有一些人,竟然想要抓人去祭祀妖物,幸好,最后关头被阻止了,但杨修远隐隐感觉,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一些人的想法,他也能隐约感觉到,无外乎,是因为粮食不足了,又因妖族环伺,本来就免不了死人。
在这种情况下,何不化被动为主动,以人供养一只强大的妖族,让妖族因此内斗起来,好坐山观虎斗,保留更多人。
或者,以一些人的牺牲,换取一些人的平安,只要拖下去,总会有希望的,要不然,光是妖族日夜环伺,就足够令很多人崩溃了。
这些想法,杨修远皆是不置可否,甚至根本就不同意,奈何,他阻止不了,更改变不了,那些人的想法。
此刻,唯有自嘲:“自身都难保,还有空管别人怎么做?这虽然不是好办法,但总算是一个办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