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汐和谢初婉,谢知博当然是只会偏心谢初婉了。
谢初婉那满眼泪水的样子,谢知博就越发的厌烦赵晴汐。
看着赵晴汐哭哭啼啼诉说自己不知道不是故意的,谢知博并没有感到怜惜,而是愈发烦躁。
婉婉遇刺这件事府上随便拉出个奴才出来一问都知道,西院又不是与世隔绝了,赵晴汐能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自己还没老眼昏花到不能分辨!
“大晚上的别出来吓人。”谢知博冷着脸斥骂开口,“还有,你母亲没教你吗?穿身白色给谁找晦气呢!”
赵晴汐被骂的不敢说话。
谢知博侧头看着身边的何伯开口:“何伯,将表小姐送回去,让她将这身衣服换了,所有白色的衣裙全烧了!晦气!”
大晚上穿着一身白衣出来吓人,也亏得是婉婉是个好脾气的,要是换了自己,早就一剑劈上去了。
让她装神弄鬼吓唬人!
何伯应了一声,冷冷开口说道,“表小姐,请吧。”
亏得大小姐白日里还和自己说别慢待了西院,这赵晴汐晚上就把大小姐吓哭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大小姐真是太善良了!
赵晴汐委屈可怜的朝着西院走去。
何伯冷眼旁观,要不是身份不允许的话,他都想要开口嘲讽几句。
此时,谢初婉眼里那有半分被吓惨的神色,她眼里是满满的开心,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和自己装柔弱啊,那就看看鹿死谁手了。
显然,第一次交锋,是自己赢了呢。
谢知博缓和了面色看着谢初婉,温声开口,“婉婉不怕,父亲送你回去。”
谢初婉乖巧的点点头,她吸了吸鼻子还有些哭腔的声音响起,“父亲,表姐她也不是有意的,是我胆小您就别怪她了。”
谢知博答非所问,只道,“回去要是害怕的话就把长剑挂在屋子里记得让也千这小丫头陪着你。”
婉婉素来胆大可到底也是被娇惯着长大遇刺一事他们还担心会不会吓到了婉婉。
奈何婉婉表现出自己没有被吓到可事实是她被吓到了只不过她隐瞒着他们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
若非也千说出来了他们只怕永远都不知道。
今晚上要不是真的被吓惨了她也不会委屈害怕的哭出声。
谢初婉乖乖的应了一声。
“婉婉,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们。”谢知博语重心长的开口。
谢初婉低着头小声开口“祖母和父亲的烦心事已经很多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让祖母和父亲跟着操心。”
听着谢初婉善解人意的话,谢知博只觉得心疼。
“你也很重要。”谢知博缓声开口“比起那些烦心事你们更重要。”
谢初婉点了点头轻声咕哝“父亲真好。”
凭谢知博的耳力自然是能听到这句话的。…
他眼里的目光柔和了起来。
将谢初婉送回菲华院谢知博就去慈净苑请安了。
等他过来的时候,谢初昀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等谢知博问安之后谢老夫人抬手一摆让他坐着随后询问到:“下面的奴才不是说你早回来了吗?”
“路上遇到了点事情。”谢知博开口。
谢老夫人打量了一眼谢知博,“遇到谁了?”
对于自家母亲的敏锐,谢知博感到深深的无力,随后只能实话说“遇刺一事吓到了婉婉,婉婉回菲华院的路上被赵晴汐给吓哭了,我把婉婉送回去这才过来了。”
“碰”
谢老夫人手里的茶盏瞬间就砸在了地上。
谢初昀缩了缩脖子。
祖母生气了,赵晴汐八成要完!
谢知博起身一礼,“母亲莫气,儿子已经骂过她了。”
“骂过?”谢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随后侧头看着身边的嬷嬷,“吕嬷嬷,明日送个嬷嬷过去好好的教一教表小姐!”
吕嬷嬷应声。
谢知博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也该教训一二,看把婉婉都吓成什么样了。
“让府医去看看子衿,给她开点安神药。”谢老夫人开口说。
谢知博开口,“已经让府医去了。”
谢老夫人缓和了一点面色,“明日宴会的事情我已经和子衿说好了,你来的时候正和初昀说到一半。”
谢知博点点头,“那儿子先回去处理公务?”
这种事情,交给母亲就好。
“去吧。”谢老夫人开口。
谢知博起身一礼后离开。
菲华院。
也千送走府医后折回来,屈膝一礼后说,“小姐,都打点好了,掌灯的婢子也给过一些铜钱。”
谢初婉应了一声,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做的不错。”
也千低头一礼。
小姐是什么胆子啊,什么噩梦连连,小姐是一夜无梦,不过,作为一个懂事的婢子,该夸大其词的时候当然是要夸大其词。
“备水沐浴。”谢初婉慢条斯理开口。
也千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准备了。
书房。
谢知博坐在太师椅里处理着公务。
屋子里灯火通明谢知博处理完一份公务后靠在了椅子里,神色有些疲倦。
“将军老夫人让奴婢给您送份甜汤。”钱嬷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谢知博端坐好“进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钱嬷嬷而是孟诗语。
谢知博一愣,有些惊讶的开口:“诗语,怎么是你?”
孟诗语走上去,将食盒里的甜汤放在桌子上,而后退了几步站在一边,“老夫人待我不薄,钱嬷嬷年纪大了,天黑看不清路,她一个人过来我不放心。”
谢知博点点头,看着面前一身简单素衣的孟诗语,他有些哑然。
“公务永远都处理不完,早些休息。”孟诗语轻声开口。
谢知博应了一声,看着站在那儿的孟诗语,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太瘦了,真的是瘦的叫人心疼。
孟诗语抬头看了一眼谢知博,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夫人让人送甜汤过来不是让将军吃饱在继续处理公务,而是提醒将军该休息了。”
谢知博忽然开口,“坐,聊聊。”
孟诗语愣了,她手足无措的好一会儿才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谢知博端起甜汤,喝了一口,“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话出口,谢知博就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被流放那么远,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身在异乡孤苦伶仃,又是奴籍,怎么可能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