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就在林石正准备吃午饭时，卫宫切嗣果然带着呆毛王过来了。驱使他的并不是什么好奇心，而是因为大圣杯的存在会造成许多人的伤亡，只要圣杯战争还在继续，那被卷进去的普通人就不会减少。这是卫宫切嗣这个自诩正义的伙伴的人无法坐视不理的。

更何况小圣杯已经被此世之恶所污染，就算是迟钝如他也知道绝对不能将这个事情告诉saber。要是呆毛王知道了，到时候消息是假还好，万一是真的，呆毛王当场心态爆炸都是轻的。

林石朝着二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将两人请到了餐桌，示意两人一起用餐：“来，坐吧，边吃边聊。”

或许这就是天朝人骨子里传承的餐桌文化吧，大小事情都喜欢在餐桌解决。当然，如果不是卫宫切嗣挑的时间这么好，林石也不会特意请他吃一顿饭，但来都来了，是吧，总得吃一顿再走，以显示自己的风度。

说到底，林石寻找卫宫切嗣也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帮林石分散注意力，不让其他人注意到林石的行动，或是让他们无暇他顾。

迦尔纳出去监视间桐脏砚的动作了，这个时间并不在家。整个餐桌只有三个人，气氛很尴尬。卫宫切嗣没有心思吃饭，一直没动眼前的筷子，一旁的呆毛王虽然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但鉴于自己的御主没有动筷，自己处于骑士的地位也就没有动。

看着口水不断外冒的呆毛王，林石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对着卫宫切嗣说道：“卫宫先生，你还是吃一口吧，你的从者要馋死了。”

卫宫切嗣这才反应过来，看到身边的呆毛王口水直流的样子也是十分无奈，说道：“saber，你就先吃吧，我和林先生有些事情要谈。”

说完便给林石使了个眼色，林石也是秒懂，将餐桌留给了呆毛王，然后和卫宫切嗣走到了一个偏间开始交谈。

这个房间刚好能看到未远川大桥和缓缓流淌的未远川，风景还是不错的。卫宫切嗣却没什么欣赏风景的心思，直接问道：“你有证据吗？圣杯被污染的事情？”

林石笑了笑，看向远处的未远川大桥：“证据只有到了圣杯出现时才会出现，但那时候已经迟了，圣杯中的黑泥会烧毁整个冬木，造成十数万人的伤亡，这是我看到的未来。”

“被污染的圣杯会以恶性的方式实现，比如你的愿望是世界和平，那么圣杯就会杀死所有人，没了人，世界自然就和平了。不是圣杯无法实现愿望，而是圣杯本就对人类不友好。”林石继续说道：“圣杯会读取想要实现愿望的人常用的手段去实现梦想，懂了吗？就像你，如果按照你的行事准则，世界怕是剩不下几个人。”

没等卫宫切嗣说话，林石很快地接：“不过，你的正义观念肯定是错误的，牺牲少数拯救多数，或许是一个方法，但执意使用这种方法，并且不分状况地使用，只会一个人都救不了。人要随机应变，当你真的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时候，或许只剩下牺牲少数人这个选项。但，如果你有能力，那为什么不多想一条方法呢？”

林石没有给卫宫切嗣反驳的机会，说道：“我会给你一个幻境，这也是你未来会经历的幻境，但我不喜欢那个结局，也不喜欢你的结局，所以，我给你一个提前体验的机会，希望你能懂的你的错误。”

林石伸出手指点到了卫宫切嗣的额头，一个幻术被放了出来，卫宫切嗣毫无抵抗之力地沉沦了进去。

在幻境中，两艘轮船并排航行，一艘300人，一艘200人，加卫宫切嗣一人，这些就是人类最后的幸存者。共计501人，这些就是人类最后的幸存者。

现在两艘船都发生了故障，但能维修的只有卫宫切嗣一人。

“那么，你会选择哪个呢？”林石的声音响起。

卫宫切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300人的船。”

“这时，200人绑架了你，威胁你优先维修他们的船，你会怎么做？”

卫宫切嗣不复之前的从容开始犹豫。这时，他听到了房间外传来枪声。他拉开窗帘，就直接置身于血染的甲板之，200人被他屠杀殆尽。

“没错，你会杀了他们。不用反驳，你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林石继续说道

“那么现在还剩300人，他们抛弃了损坏的船，又重新坐了两艘新船，一艘200人，一艘100人，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情况，那一百人绑架了你，威胁优先维修他们的船，你会怎么做？”

“选……选择200人的船。”

又是一声爆炸，那100人的船爆炸了。

如此往复，最后只剩下三人：伊利亚、爱丽丝菲尔、久宇舞弥。

“你必须在这三个里选择一个死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和袅袅升起的硝烟，久宇舞弥倒在了地，气息全无。

“对不起……”卫宫切嗣几乎崩溃地颤抖着说道。

林石并没有给卫宫加原著中最后那段杀妻女的桥段，毕竟他不是安哥拉曼纽，也不是虚渊玄，心还没这么黑，加卫宫切嗣还是自己之后计划的重要一环，现在心态就炸了可不好。

幻境中，卫宫切嗣无力地跪坐在地，嘴里喃喃地说道：“到头来……是这种结局吗？”其实卫宫切嗣的信念在第二次选择的时候便已经崩塌了。

为了救200人，牺牲了300人，这就是他的做法。他和那些恶人，他想消灭的人并无区别。他杀死那些没有被指针选中的人，自以为能拯救多数生命，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早已尸横遍野。自己只是个小丑罢了。

幻境结束，卫宫切嗣猛然地睁开眼，开始大口地喘气，虽然圣杯是否被污染还有待探讨有研究，但是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错误：“我相信你，我会帮助你摧毁大圣杯的。”

“只有当圣杯战争决出胜利者时，小圣杯才会出现，我才能趁着这个机会去摧毁柳洞寺下方大圣杯，迦尔纳不属于圣杯战争的从者，所以并不会被强制召回。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参加圣杯战争，赢得胜利。”林石说道

拍了拍卫宫切嗣的肩膀，林石继续说道：“放下执念，或许能获得更好不是吗？世界少了你，照样会运转。多你一个，也不会因为你卫宫切嗣的所作所为而变得更好。你前半辈子已经很累了，不如好好休息吧。爱丽丝菲尔和伊利亚我会想办法带出来的。”

卫宫切嗣点点头，信念消失的他，再也没有了以往冷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接下来还请多指教。”

卫宫切嗣走出房间，冲着Saber露出一个微笑。Saber抬头看到冲自己微笑的卫宫切嗣，感觉他变了，变得更加的开朗，像是一个卸下了重担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