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阳冰冷刺骨的指尖狠狠的钳制住了简安心的下巴,语调微扬间透露着是一股浸人心寒的气息。
“姐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闻言,简安心那双盛满了冷漠决然的眸子里不屑的一笑:“你觉得呢?”
顾易阳眸光微垂,忽略掉那张容颜上散发着具有侵略性的疯笑,此时他就如一个受了委屈在向姐姐撒娇的弟弟。
他微微倾身,沉沉的压迫人心脏的嗓音在简安心的耳边缓缓的响起。
“姐姐,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你可是向我承诺过了,你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的。”
“呵……”
顾易阳眸光内迅速闪现而过一抹病态般的晦光,薄唇微抿间,一抹夹杂着冷意的嗤笑低低的在她的耳际处响起。
两个人间的距离挺近的,近到顾易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浓郁的香烟的味道徘徊在简安心的鼻息间。
简安心秀气的眉蹙了蹙,终是出了声。
“你抽烟了?不是说过了不让你抽烟了吗?”
简安心的话落在了顾易阳的耳朵里面,眸光一闪而过一抹悦色。
他倾身与之平视:“我还以为你将我忘记了呢。毕竟,你这段时间可是整天围着权家的那个狗男人转悠……”
“我把人打伤了,我不得负责?”
听此,顾易阳整个人周身的气息又变得阴鸷了起来。
“负责?你分明就是喜欢他!”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越发的加重,她的脸色亦是变得越发的铁青。
“槽!我有毛病,喜欢一只菜鸡!”
简安心冷冷的睨了顾易阳一眼,语气不善。
他听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眸里满是试探与怀疑。
“真的?”
她似乎很不喜欢顾易阳这般质问的语气:“真的怎样?假的又怎么样?和你有关系?用得着你过问?”
简安心近乎是挑衅般的质问,让顾易阳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不由自主的又加重了力道:“简安心,别挑战我的耐心。离那些男人远一点。”
闻言,简安心那股子的逆反心理直接就蹿上了脑门子。
“凭什么?姐钓姐的帅哥,关你屁事儿!”
他听着她的粗言秽语,唇角弯起,却是一片浸寒入骨的弧度。
“姐姐,我这不是在和你打商量,我这是警告你。”
“你!”
简安心气得想直接踹顾易阳这个神经病一脚,奈何被人再次禁锢。
“姐姐,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后果可是很难料的哦!”
顾易阳说话的声音突然的就低了好几个调,那种说话的调调简安心听起来没来由的只觉得渗人的慌。
就好似从千百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飘们扯着嗓子的那种语调,阴森森的,特别吓人!
可简安心生来就是不服输的料,她怒瞪着顾易阳。
“顾易阳,你说你怎么就没有学到你妈那个圣母白莲的半点演技?”
“你搞清楚,你现在能好端端的活着站在我面前,跟我二大爷似的跟我横,可是全归功于我这个‘血袋子’,要不然你早他玛的玩完了……”
玛的,敢跟她耍横,威胁她,嫌自己活得太顺畅了。
“别把我和那女人混为一谈!”
顾易阳似乎是挺讨厌赵清芝的,凡是有人在他跟前提及赵清芝他就是这副死鱼脸样儿。
“装什么清高?你们母子两个没一个好东西。一个谋财,一个害命,呸!”
“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
顾易阳因简安心的话愣了愣,而简安心就趁着顾易阳分神的这一瞬间快速的从他的手里面挣脱。
简安心躲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怒目而视。
“顾易阳,你说这话是逗我玩儿呢?敢情这整整十年的血都是白给你输的?”
顾易阳试图再次将简安心禁锢起来,只有这样她才会如同十年前一般完全的属于自己,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你听话,别逃离我的视野,好好的在我跟前儿待着,就不会有事儿……”
顾易阳近乎疯狂的言论落进了简安心的耳朵里面,完全就是有病。
她睨了眼顾易阳,语气恶劣:“顾易阳,你他玛的就是一疯子!”
她急吼吼的吼着,还在试图着朝着门边的位置移动。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率先的赌住了她的所有打算。
“对,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一疯子,很早前就疯了!”
从她的眼里不再全部是他的时候他就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顾易阳大步流星的朝着简安心的方向靠近,惊得简安心不断的弹跳着。
她眸光满是慌恐的扫视着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权斯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她一步一步的后退着的同时,也在绞尽脑汁的想象着转移顾易阳的视线。
“顾易阳,你清醒点。我们是亲人对吧,亲人间要和睦相处的对不对?”
他听了,脚步微顿。
“可是,我们不……”
顾易阳的话还没有说完,简安心抄着权斯年的手机顺手的就抄着朝着顾易阳的方向砸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该说简安心的准头太过于稳当,那手机真的是跟长了双眼睛似的直直的砸落在顾易阳的脑门子上面。
随着手机咣当一声掉落地面响起的,还有一阵急促的开门的吱呀声。
权斯年连头都没来得及抬,直接一句:“简大脚。你没事儿吧?没摔死吧?”
权斯年此话说完,才察觉到病房里面的气氛怪怪的。
他抬眸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最终将眸光投落在顾易阳这个陌生人的身上。
“兄弟,你哪位?”
“兄弟,你也被打了?”
权斯年整个人走到顾易阳的面前,瞧了眼顾易阳那流淌着血迹的大脑门儿,说。
“简安心,你这又是拿啥玩意儿整的这位兄弟的脑门儿都是血的?”
简安心有些不敢直视顾易阳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直接的转眸,凉凉的吐了句:“你的手机。”
闻言,权斯年跟个炸毛的狗子似的:“嗷!简大脚,小爷要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