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音像是疯了一样的挣扎:“顾景衍,你松手,松手!”
顾景衍反而更加用力了,出声威胁道:“别动,一会儿摔了。”
苏清音整个人都懵了:“我不,你撒手!顾景衍你听到没有!”
顾景衍不得不加快速度,照着苏清音这挣扎的架势,怕是得掉下去了。毕竟苏清音的劲儿也是挺大的,他要是没抱住就真得出点事儿了。
那个时候就更得完了。
回到屋子,顾景衍随手一挥,内力如风关上房门,将苏清音放在床上。
苏清音往后退了退,看着眼前的顾景衍有些害怕“你,你干什么?我今天那么说也是因为”
苏清音话都没说完就被顾景衍堵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天知道她最害怕顾景衍这幅表情了。
好半晌顾景衍才松开,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眸中隐忍不发“你今天说什么?”
苏清音不敢说话。
手揽住她的腰“结交兄弟?”
声音喑哑“特地来道喜的?”
凑近苏清音的脖子,咬了一口“伤到腰了?”
苏清音捂着脖子,简直想哭“不是,我今天也是因为闻人策那家伙突然来了丞相府,想着你不在我就随意打发走了,谁知道你不仅回来了,还凑在档口上。”
“音音的意思是我的错了?”顾景衍眯了眯眼睛,语气极是危险。
苏清音顿时摇头“不不不,不是的。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闻人策他们来。”
关键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抵挡不住闻人策是闻人奕的亲哥啊!
“你与楚梓廷还有联系?”顾景衍这话纯属就是吃醋了,闻人策或许没有认出来,但是楚梓廷绝对认出来了。
苏清音眨了眨眼睛“额,我说我是进入朝堂才知道他是闻人策的弟弟闻人奕的,你相信吗?”
天地良心啊,这个她之前真的是不知道,楚梓廷那家伙回来西岳她才知道的。
顾景衍轻笑一声“怎么会不相信?”
苏清音说什么他都相信。
二人之间最为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吗?
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那还能有什么?
又剩下什么?
“既然你信了,能不能站起来,我腿麻了。”苏清音撇开眼道。
顾景衍一个大男人几乎是直接压下去的,她腿能不麻吗?
再说了,顾景衍这家伙也就是看着瘦而已,其实压着也挺重的。
她个小身板哪里只撑得住顾景衍那一个成年男子的体格。
顾景衍闻言,依言起身。
坐在对面,将苏清音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按摩着。
苏清音有些不太好意思,她对顾景衍永远有在别人面前没有的情绪。
比如说不好意思。
她一个在现代看见人家做什么都波澜不惊的人,在顾景衍面前几次失态。
甚至于总觉得自己不该对他如此。
“你今天去哪儿了?”苏清音纯属没话找话。
顾景衍淡淡道“出门了解了解西岳的民风习俗。”
苏清音茫然“这有什么好了解的?四国大体都是相同的。”
“不是说漠北突然发兵西岳吗?我去街上看了看。”顾景衍道。
苏清音嘴角一抽“你才来两天,连漠北发兵西岳的事儿都知道了?我这个丞相莫不是个废的?”
“两国丞相,音音真是厉害。”顾景衍轻声道。
苏清音一噎,什么玩意儿?
什么两国丞相?是她想当的吗?一次是身不由己,一次是纯属被闻人策逼得。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太想再听到什么“丞相大人”这四个字了。
真是都快听的耳朵出茧子了。
去他的丞相大人!
满朝文武瞎了不成?她一个女儿家混在一群大老爷们儿堆里,还没有人认出来。
赶紧来个人认出来,举报她。
她就可以拉着顾景衍会南祈了。
既然已经当了西岳的丞相,闻人策不会轻易放过她。
或许趁着这次漠北进军西岳一事,赢了的话闻人策怎么说也不会如此过于怀疑她了。
只要少几分怀疑,她倒是可以偷盗西岳的防布图。
她一开始本也就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帮着闻人策不是吗?
一个怀疑,却有些用人不疑。一个演戏,却假戏当了真。
闻人策本就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顾忌几个月的情分。
“哎呦!疼!”腿上猛的传来一阵疼痛,苏清音猝不及防的喊出声。
眼睛瞪着顾景衍“你干嘛?”
“你在想别人?”
苏清音眨了眨眼睛“没有,有你在我怎么会想别人?”
苏清音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刚她在想闻人策她敢说吗?虽然是在想如何得到西岳的防布图,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大醋坛子。
她不想再一次牺牲自己,拯救顾景衍。
所以只能如此了。
“跟我回南祈吧。”顾景衍看着苏清音道。
苏清音微微垂眸“我暂时不能跟你回去,我如今是西岳丞相,若是要走也要有一个正当理由才行。”
关键她不想再成为一个国家的追杀对象。
东陵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西岳这边紧跟着来?
天下总共就四国,只剩下一个一盘散沙的南疆与不怎么了解的漠北了。
顾景衍心里一紧“什么时候?”
“再等等好吗?等这一次处理完漠北一事,我就与你回去。”苏清音看着顾景衍很是认真。
她知道顾景衍的忧虑,可是她现在根本无法脱身。
她是西岳的丞相,这个责任她要担起来的。
无关闻人策,无关闻人奕。
只是身在其位,就谋其政而已。
顾景衍其实是想问她与楚君樾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从没见到音音的时候就想问,见到了更是想问。
但是他害怕挑起苏清音的伤心事,所以犹犹豫豫不敢问。
苏清音重情重义,他知道的。
所以,楚君樾的救命之恩,授业之恩,哪怕将死之际都为她选好了道路
这些种种,苏清音不可能不报。
所以,她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以及楚君樾的妹妹身上。
从北夏逃亡到西岳,这些时间他都不知道苏清音是怎么撑过来的。
苏清音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比江熙儿小几岁,又比楚惜窈大几岁。
两个弱女子能在西岳如何生存?所以苏清音主动担起这个责任。
在西岳本也是权宜之计,她对江熙儿肚子里的孩子和楚惜窈关切至极。
他心疼。
他知道苏清音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她自己就诠释了女子也能在朝堂游刃有余,使得君王信任。
“好,我听你的。”顾景衍看着苏清音,最近微微上扬。
苏清音决定的事情很少改变。
如今南祈已定,江熙儿的孩子也已经出生,楚惜窈结业。
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