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胆?”王玄之有些疑惑。
药草里有一种叫龙胆的,他确实听过,可是被冯家珍而重之的藏起来,还引起他人觊觎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一株普通的药草。
“是你想的那种龙胆,但又有一些不一样。”道一很开心,“这应该是在某处福地蕴养而成的,普通的龙胆,也变得不再平凡。”
她忽然想到了黄精,两种药草许是受的同一福地蕴养。
道一心里有些痒痒的,要是找到那块福地,她在春天种下一些普通药材,秋天就能收获好多昂贵药材,光靠这些,她都能发财啦!
不过,这件事情有些遥远,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把这株龙胆拿到手。
也不知在冯家藏宝阁里,放了多少个岁月,如今还剩下多少药效,得等她从神农手中取下来,方才能知晓呢。
“安道,你说我砸了这面墙,冯家会找我算帐吗?”道一不确定的问他。
王玄之轻笑出声,“你呀,拿到它的办法就在门外,何须费这么大的劲。”
道一被药草填满的脑子,经他一点拨,立刻就想到了,冯翊带他们来时说的那话,若是没有冯家人的同意,任谁也拿不走这株药草。
她立刻放弃砸壁画的想法,直接飞到了大门边,“冯掌柜,我就要那株龙胆。”
冯翊瞳孔猛的一缩,旋即笑了起来,“道小娘子好眼力,那可是冯家代代相传的秘密,你就来看了一会儿工夫,便已经找到了。”
他从袖翻出了泛黄的羊皮卷轴,“此卷乃是祖所传,你要的法子就在头,不过能否拿到,还得凭你们的本事了。”
冯翊痛快的将羊皮卷交了出去,道一接到手的那瞬间,就在心里把冯家老祖骂了一遍,也难怪龙胆被她找到之后,他给得这么大方了。
无他,只因羊皮卷,竟设有阵法。
护个龙胆而已,冯家比国库还严实。
道一笑眯眯的接过来,“冯掌柜好大的气魄,待我取到了龙胆,再来拜谢。”
说罢,又将库房门关了,冯翊也不担心二人在里头搜刮,仍老实守在门外。
为验证心中所想,道一将羊皮卷递了过去,“安道,你来瞧瞧。”
王玄之伸手接了过来,入手就能感觉到,羊皮卷沉淀的悠悠岁月,各世家的藏书阁中,如此等卷轴,亦是常见,他从容不迫的拉开卷轴。
入目所见,却令他有些惊讶。
并非是卷轴记载的东西,令王玄之大开眼界,而是述所载,委实过于寻常。
王玄之将羊皮卷递了回去,“小一,这头记载的,乃是寻常药草养植、以及炮制的方法。若普通的药商有幸得此卷,将是一件幸事然冯家代代相传,却有些名不符实,想再进一步,殊非易事。”
“或许正因为它的普通,所以才会流传至今,也无人生了掠夺之心。”王玄之若有所思起来。
道一接过,若有所思起来,“果然如此。”
“嗯?”
“这羊皮卷轴,普通人拿着它就是普通的羊皮卷,如你方才所见的那般,可若是身有灵力的人,则能看见不同的景象。”
王玄之心中一紧,却是浅笑问道:“你瞧见了什么?”
道一的心思都在卷轴,也没发现身边人的气息,比之往前,快了几分,而且王玄之的气息变化也在瞬间,令人难以捕捉。
她无奈的摊手,“我这会儿也看不见呢。”
王玄之抚额,“那你能看见什么?”
“一个阵法,保护卷轴的,瞧着可真好看呀。”道一盯着卷轴,只差流口水了。
卷轴方流转着白光,如云如雾,从无数个方向汇聚而来,“我第一次见卷轴做阵法,还做得如此精细,而且过了这么多年,阵法的力量还没有减弱。”
王玄之嘴角一抽,“我也是第一回听说。”
“你需要解开阵法,才能看到面记载的内容吗,可有危险?”王玄之心中有隐忧。
道一处在兴奋中,或许没想到,人会渐渐衰老,阵法长久无人加固、维持,也会渐渐流失它原本的作用,如那等生生不息的阵法除外。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道一却说阵法的力量仍在,倘若只是削减过后的力量,那么原本设下阵法的人,又有多厉害,既然有修道之人的存在,那人是否仍在大周的某处。
蛰伏,亦或是隐世?
道一眉眼间都是喜意,她晃荡着小脑袋,“当然不用解开了,只需要找到生门,我看过里面的内容,它还能再恢复原样的。”
她见王玄之眉头轻蹙,便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我将阵法破解之后,这东西就不受保护了,能用阵法来保护的卷轴,它的珍贵已不是金钱能买到的了。”
“设此阵法的人,将普通人和修道之人分开,多半不是为了考验修道之人,而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也不知冯家祖,与此大能者,结的什么缘份。”
若说是好的,又留下个烫手山芋若说是坏的,偏又设了护轴阵法。
偏生的卷轴载的,便是取壁画的龙胆的法子。
倘若她没发现龙胆,冯家人也不会将卷轴给她,更不会知晓有此阵法的存在,她与龙胆和卷轴擦肩而过,冯家继续守着无人知晓的宝山。
“壁画的龙胆,冯家是知情的,但是取下来的法子,冯家守着却得不到,”道一试图找生门的同时,猜测起设阵法之人的用意来,“安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法子,普通人看了有害无益?”
王玄之点头,“修道之人才看能见,也就是说这头载的法子,只有修道之人,才能使用,或者说有办法办到,而龙胆比整间藏宝阁里的药草,都来得珍贵,普通人得了,也元福消受其药力。”
道一找错了一次生门,卷轴没有被毁的迹象,她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分心,全神贯注的找了起来,“云雾奇障,唯见光者,方是生路。”
“生门,开!”
我总感觉王玄之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