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翻遍二层花名册,也没见什么许贺山。
“赵大公子的客人,应该足以登上三层。”
她心中想着,翻开烫金的册子,很快在其上找到许贺山三个大字。
“去,问问许大爷,赵家公子求见。”
“好勒。”
龟公闻言蹬蹬蹬往三层跑去,老鸨焦急转圈。
不一会儿龟公跑了下来,“许大爷的客人。”
老鸨脑海轰鸣一声,先是得罪了赵大公子,还嘲讽对方,“你说,怎么才能让赵大公子息怒?”
“娘子,不如这样,让陈娘上去陪着?”
“这。”老鸨有些犹豫,不禁想起上一批闺秀中最美的那个,“陈娘已经被人看重,贸然行事,只怕到时两边不讨好,你我都要遭罪。”
“怕什么,这位可是许大爷,他的来历,你不是不知道,就这样办吧。”
“行。”
赵凡在外用先天真气封住茶肆里男人的嘴,打开折扇慢悠悠等着。
龟公小跑着上前,笑呵呵道,“赵大公子,里面请。”
一层大厅内歌舞升平,饮酒作乐,倩女游走其中,宾客乐开怀,光彩迷人,柳腰纤细摇曳生姿,台子上时不时有披着薄纱的女子曼妙而过,巧笑嫣然。
人间天堂,乐不思蜀之地。
前后两辈子,这种地方赵少侠表示是第一次进,唐僧果然没有欺骗他,这些女妖精,就会害人修行,悟空的棍子也吃不消;
君不见西游之前悟空猛如龙,西游之后悟空再无大圣之姿。
妖精遍地,坏人修行。
赵凡匆匆瞥了眼,迷人的火光映照下。
他那双具备了一些破妄能力的眼睛也不清晰,朦胧之美,最为致命,根本不知道具体长啥样。
五官模子倒是不差,就是不知道具体如何。
上至二层,一层的喧嚣声减弱大半,只有敞开门的各个小院时不时的传出娇笑声与不可名状的喘息声。
“赵大公子有所不知。”龟公见贵客驻足,当即介绍起来,“醉春楼颇受淮南江湖人士欢迎,练武之人,生龙虎猛,咱家的小娘子痛并快乐着。
您瞧,前段时间便有几个小娘子柳腰都给扭折了。”
啊这……
赵凡看了看龟公,这叫他怎么搭话,悟空还在五彩石里没出生呢。
以前只听过累死的牛,犁不坏的田,现在长见识了,田没坏,田拱给拆了!
这些人那是悟空,根本就是一对大角的牛魔王!
上至三层,帷幔点缀,红墙屏风作画,秀丽灯笼点缀,角落栽种不少青竹,倒是少了几分庸俗之气,多了几分清净淡然。
当真环境是因配置产生变化。
纸醉灯谜的环境叫勾栏。
有山有水有美人的环境叫雅居。
读书人,会玩儿~
“赵公子,请。”龟公站在廊道上止步,“三层专有佳人服侍,公子只需摇铃即可。”
赵凡微微颔首,接过铃铛,推开雅居竹门。
水流涓涓声入耳,香炉中青烟弥漫,矮桌旁年轻的袍服男子正往怀里的佳人灌酒,龙飞凤舞屏风,窗外竹林摇曳。
郎情妾意,春酒动人心。
赵少侠表示,学会了。
“少侠眉清目秀,倒是让人。”许贺山抱紧怀中的佳人,甩飞坐垫,“请坐。”
赵凡一手接住坐垫,感受其中的真气,先天武者,“许大侠倒是好性情,如此风情雅地,怎可没有舞伴助兴?”
晃了晃手中铃铛,站在廊道尽头的侍女看了看陈娘的牌子,忙去请娘子过去。
“公子这是作甚,妾身的舞姿莫非比不上其他姐妹?”
许贺山怀中的佳人嘟着嘴,语气娇柔,酥人心骨。
“小娘子舞姿,在某眼中最美。”许贺山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赵公子喜爱别人,某也不可强求。”
“哦。”
佳人喜笑颜开,白嫩的小腿互相交叠着,为许贺山倒酒。
赵凡目不斜视,脑中思考从龙卫干嘛选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谈事情?
不一会儿,身着紫袍的女子赤足迈着小碎步进来,看了眼二人,跪坐在赵凡身旁,主动依靠在他怀中。
梅花素香,容貌秀美,少了一丝红尘气,多了一缕纯情。
“倒酒。”
赵凡拍了拍酒杯,“许大侠,对于通报之事,如何看待?”
“咚。”
酒水入杯中,却不是从酒壶中来,而是从陈娘的巧嘴吐出。
赵凡:“……”
“正常倒酒即可。”
赵凡寒着脸,太会玩了,陈娘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侥幸,将酒杯放在一边,重新倒了一杯。
这一幕把许贺山看笑了。
“赵公子何不尝尝佳人酿,味道更甚。”
“我来是谈事情,不是寻花弄月。”
赵凡苦笑着,他对喝别人的口水没啥兴趣,至于为什么叫佳人酿,得问问文人墨客们怎么想的。
“不急,还有一位客人,赵少侠先玩玩也不迟。”
陈娘在旁夹菜倒酒,细语绵延。
她本不愿来,奈何妈妈强逼,无奈出阁。
二人喝着酒,看着对面许贺山的举动,赵少侠有些意动,瞥了眼身旁的佳人。
肤如凝脂,白皙透彻,貌中少一分红尘气,多了两分纯情之态。
身段婀娜各有特点。
陈娘注意到贵客的目光,有心掩饰,奈何身上紫袍太薄,越掩饰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娇羞作态。
“赵先生光临,青竹摇曳生辉,请。”
赵凡压抑不住躁动的悟空时,忽闻门外侍女轻微的喊声。
心中狐疑,许贺山嘴里的第三位客人到了。
赵先生不知是何方神圣?
竹门打开,身着玄色长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迈步而入,见到身着月白长袍的俊俏少年望过来错愕了一下。
“叔父,你不是应酬去了么?!”
“侄儿,你不是教秀儿武艺么?!”
二人心中惊呼一声,默契的没有指出对方的身份。
“许大人。”赵鹤朝着许贺山拱手,“让您久等了,下官来迟,还望见谅。”
许贺山一甩披风遮住怀中佳人,“赵大人操劳一县事务,来晚情有可原,请坐。”
“这位是?”
赵凡微微拱手,“见过赵先生,在下赵不凡,兴许三百年前与赵先生还是一家。”
“有礼有礼,什么先生,不过是朋友抬爱说的罢了。”赵鹤笑容和煦,瞧不出丝毫尴尬感,“不凡少侠年纪轻轻,气度不凡,若真是一家,祖上烧了高香。”
二人笑笑不再言语。
“人到齐,本官也直说,这件事上头很重视。”
许贺山喝了口酒,看了眼俩人,“该查的本官都查清楚了,该斩便斩,该流放便流放,有一事却一直悬在心中未曾解开。”
赵鹤敬了杯酒,“许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下官遣其快手,将这蓝岸城翻过来也得为大人效劳。”
心中嘀咕,既然查清了,还叫二人前来,为了银子?
赵凡心中惊疑,他已经查清,那么就该问木家的银子了吧。
“木家私盐的来源本官已经查出。”
许贺山一甩手,一卷画册飞出,“此人绰号担山客,先天顶级武者,精通点石成金之术。”
赵凡打开画册,仔细看了看,“这担山客未免太多了些?”
“就一人,莫非赵少侠有什么发现?”许贺山推开怀中的佳人,仔细看了看,忙把画册抢回去,“咳咳,此乃上次偶尔所见,对图中所画之人颇有好感,无事便看看。”
“夜游淮南第二版,一直买不到,这东西很抢手。”赵凡微微颔首,拿起画卷看了一眼,果真凶神恶煞之徒,“也喜欢无事便看看。”
“妙哉。”许贺山尴尬的表情收敛住,哈哈一笑,“赵少侠吾道中人,日后还得多请教请教。”
“不敢,不敢,许大侠已经离开理论,进入实践阶段,我不及也。”
赵鹤听不懂俩人在说什么,看了眼担山客的画卷,有些年头了,“许大人,不知这担山客,有什么特征?”
“面生横肉,那一字黑眉便是他的特征,此人性情孤傲,极为执着。”
“下官定当尽全力为民除害。”
赵凡疑惑问道,“既大人确定担山客在蓝岸城附近,怎么不亲自出手?”
“九江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叔侄二人对视了一眼,赵鹤心领神会,“木家因大火焚烧,目前还在清理中,那些银两恐怕……”
“这等江湖恶人,断不会将钱财放于家中,可惜这才银两,不知埋在何处。”
赵鹤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交易的筹码,就是不问木家宝库在那里,也不追查。
赵凡拿出金铜从龙令,“许大侠,我想寻一两门武艺,你看可行?”
“金铜,传言不假。”
许贺山呼吸加重了些,随即扔出书册,“金铜从龙令,可换之物皆在这,少侠慢慢看。”
赵鹤看了两眼,冷气直抽,差点叫侄儿就换那把锦绣月刀,这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神兵利器。
赵凡不禁感慨从龙卫底蕴,许多只知其名不知其所在的江湖传闻中的功法上面都有兑换,就是这功勋高需求的有些吓人。
且功法兵器药丸太多,他一时找不出想要的。
“许大侠,我想寻一轻身功夫与女子类的软功拳脚,可达先天的武艺秘籍,不知有何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