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没看到荀子的脸色，就在那侃侃而谈……

“这世间，至少有九成五以上的人，都是相信神仙的存在，而那半成的人，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你是这样，荀子是这样，一些掌权者，也是这样，这是礼乐崩坏啊！”

“老赵啊老赵，你严重被荀子洗脑了还不自知。”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那些相信神，相信仙的，难道真的就愚昧么？”

“呵呵，老赵啊老赵，不是我说你，荀子的学说的确有可取之处，但是，在这个世界，他就是大不敬，是要遭雷劈的！”

“愚昧之人，相信神，恰恰误打误撞对了！”

“聪明人无神论，那是作茧自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荀子脸黑，手中出现一柄戒尺……

他已经忍不了了，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戒尺敲过去。

好家伙，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不是？说我洗脑我自己？说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连我是谁都不清楚，到底谁是大聪明？

楚渊站起身，看向远处海岸线，又笑道：“老赵啊，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才成为儒家体系的修行者么？”

“嗯？”

荀子心中一动，放下了手中戒尺，饶有兴致的看向楚渊，好奇反问道：“为何？”

“因为，你被荀子洗脑的，你不相信神，你不相信仙，你不相信超凡！”楚渊用那极为肯定的口吻对荀子说。

“哦？何意？”荀子有些意外，微微扬眉，看向楚渊。

这理论，他到还是第一次听说，到想听听楚渊又有什么高见。

“哈？还不知道？老赵啊老赵，你读了几十年的书，人都读傻了是吧？”

楚渊一脸嫌弃的看向荀子，撇嘴道：“悟性还没那星魂好，人家还晓得举一反三呢……”

硬了，荀子的拳头又硬了……

“算了算了，不说你了……”

楚渊看着捏紧拳头的荀子，有些心虚，赶忙回归正题：“你仔细想想，前半生，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仙？既不信，那你周围就不会有仙，也不会有超凡，那儒家的修行体系，也是绕着你走，直到，你亲眼看到了，不得不信的时候，你，重生了！”

“哦？”

荀子一愣，旋即，迟疑道：“意思是，只有相信仙，才能成仙？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对，就是这个道理！”

楚渊点头，又笑道：“老赵，你仔细想想，超凡最大的黑粉头子荀子，是不是这辈子都没见过仙，没见过超凡？”

荀子脸再次一黑……

黑粉头子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楚渊这话……

荀子回想自己前半生，心中幽幽一叹：“不错！”

他曾经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后来，他信了……

“这就对了嘛！”

楚渊一拍桌子，笑道：“他就是没见到过，直到死，都是凡人，这都是命，没办法的事！”

“哦？你知道荀子死了？”老赵心中一动，好奇询问。

“死……嗯？”

楚渊正打算脱口而出说荀子死了，可是，见老赵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当即，低下身，小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死？”

在楚渊看来，荀子这个无神论者，按理来说，不可能修行成功的，超凡体系都绕着这种人走……

所以，正常来说，荀子应该死了。

但如果……

“嗯，说不定，还没死呢……”荀子煞有其事的点头，虽含糊其辞，但煞有其事。

“没，没死？”楚渊皱眉，荀子没死就意味着什么？

史书记载有误……

呸，是荀子成为了超凡者！

可是，荀子这种人能成超凡者么？

超凡应该都是绕着这种黑粉头子走才对，若是这种人都能成修行者，那就没天理了。

但是，若是荀子真的是超凡者，若是还没有死的话，那他还出那种言论，传播学说……

等等……

我草，荀子不会是在下棋吧？

念及此，楚渊耸然一惊，神色阴晴不定。

若是荀子是超凡者，身为后圣，走儒家体系，那岂不是……实力超凡入圣了？

那自己黑荀子那些话若是被荀子听去了……

糟了……

看着脸色大变的楚渊，荀子饶有兴趣，很想知道楚渊到底在脑补些什么……

很快，不需要他问，楚渊就自己说了出来……

楚渊左右看了看，又盯着荀子，压低声音道：“老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什么？”荀子愕然，这没头没尾的，闹哪样？

“就是，如果荀子成为了超凡者，却还散播那种无神论的学说……”

“意味着什么？”

“老赵，我跟你说，荀子在下一盘棋，在下一盘涉及整个超凡的棋，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他想让世人都认为没有超凡，没有神，没有仙，他这是在断绝超凡，他这是在扼杀仙人，扼杀神圣，黑帝绝地天通没做到的事，他来补，他想成为最后一位超凡，想要成为那最后的圣人！”楚渊说着说着，越发的惊骇，心中震动，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心头沉甸甸的，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荀子越发的无语了。

好家伙，我这么强的？老谋深算？

“老赵啊……”

楚渊面色沉重，叹道：“说不定，这荀子，就是将来我们超凡路上最大的阻碍，最大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嗯，这个可以有，我是我自己的敌人……

荀子默默给楚渊点了个赞。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稍稍引导了下话题，然后，这话题，就偏到姥姥家了。

好家伙，你这脑回路到底是如何转变的？

的确，现在仔细想想，楚渊的推测合情合理，逻辑很清晰，条理分明……

若荀子真的成了超凡，还散播无神论学说，绝对是要下棋……

只可惜，楚渊搞错了一件事……

他所谓的荀子，就坐在他面前呢！

当然，若是换一种思路，如果这世界曾经有超凡，但是，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经过楚渊，又重新复苏了……

说不定，真的有人在猎杀超凡。

说不定，这超凡路上，还真有一个敌手……

但这敌手绝对不是荀子……

而是……

那绝地天通的，黑帝！

荀子心中一动，却也有些沉重，看向楚渊，心中一定，沉声道：“小友，其实吧，我就是……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