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放了个寂寞?
兰尼斯再三确认,自己绘制的咒纹没有错,双层内外嵌套的魔法阵制式也没有错,阵眼处的魔力路径正常,内层核心转动方向是顺时针,外层逆转,阵眼交错,都没问题。
难道这个咒纹用魔法阵无法激发?想到这里,兰尼斯直接将魔力外放,像“爪击”一样在魔力输出的时候在其中刻下咒纹,用远程的施放方式再次发动魔法。
呼~
一股精纯的黑色魔力发出,一道魔力冲击飞了出去。
不对,魔力冲击?带有咒纹的魔力原封不动的发出,仍旧是无事发生。兰尼斯愣愣地站在原地,思考着是咒纹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出了问题。
这些咒纹能被哈罗德留下的黑雾影响,说明确实是乌鸦家族的魔法,怎么会没有效果呢?
兰尼斯想起来,在哈罗德的记忆中,“乌鸦之眼”的大部分魔法效果都是使其他魔法威力增幅,也许应该配合其他魔法使用。
他当即绘制了一个简单火焰魔法的魔法阵,将刚才的咒纹也填在阵眼处,刚要激发,他突然停下手来,魔法阵消散了。
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卧室里面,万一乌鸦之眼的效果太好,恐怕以后荆棘大街再也没有四十三号了。为了保护格蕾丝太太房子的安全,兰尼斯决定换个地方试验。
他当即唤出门魔法的“钥匙”魔法阵,右手刚要拧动,瞄到了桌子上的蛋糕,站在那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伸手端起来盛放蛋糕的盘子,拧动“钥匙”,一个光圈飞速吞没了他的身形。
......
兰尼斯出现在“魔法案件协理部”的草坪上,按理说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这里应该没有人才对,但他一落地就发现有人在对着院子里那棵树施放魔法。
那个人正是他此刻最想见,也最不想见到的人,弗兰西斯。
既然她在这里,兰尼斯想借此机会跟她把话说清楚,他注定一路狂风暴雨,爱情对他来说太过虚幻,两个人还是做朋友最好。他不想让她也面对那无处不在的危险。这块蛋糕就当作补偿吧。
兰尼斯走向弗兰西斯,说道:“音乐家小姐,我有话对你说。”
弗兰西斯停下手来,望向他,看到他手中拿着蛋糕,惊喜地跑过来,接过蛋糕说道:
“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还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
兰尼斯瞬间头都大了,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呃,哦?是啊,我知道吗?我怎么知道的呢?那就祝你生日快乐。”
弗兰西斯接过蛋糕向一楼客厅门口走去,他跟在后面疯狂思考着该如何把话说出口,但脑子里面像是被塞进去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两人坐在沙发上,弗兰西斯拿起叉子来,一边打量着这个精致的小蛋糕,考虑该从哪下手,一边问道: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说吧。”
这要怎么坦白?兰尼斯后悔不已,怎么就手贱把蛋糕拿来了,还不如直接在卧室测试,跟烧了房子相比,弗兰西斯这边的情况明显更棘手。
“呃......不是放假吗?你怎么在这里?”
弗兰西斯叹了口气说道:“哥哥又要加班,我只好来这里练习一下魔法的远程操控,等他下班以后,我们要去艾维尼亚餐厅,庆祝我的生日。”
“仲裁局的工作这么多吗?”兰尼斯纯粹是没话找话。
“对啊,不过明年他就升职了,到时候工作量会少一点,工资也会多一点。”
她歪着头,看着对面的兰尼斯。
“你父母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他们都在仲裁局工作,最近不在图森,要明年才能回来。我和哥哥工作之后就搬出来住了。等他明年升职,我们父母回来之后,就要准备他的婚事,那时候他就搬出去了。”
“嗯,挺好。”
两人陷入了沉默。弗兰西斯认真的把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仔细品尝着味道。随后又叉起一块,抬头问道:
“你就是想问我这些?”
“呃,战斗魔法练的怎么样?”兰尼斯急忙换了个话题。
“你不是答应要教我吗?到现在都没教......”她歪着头,一脸幽怨地说道。
完了,越扯越麻烦,得赶紧想个理由离开这里。兰尼斯用手撩了一下垂下来遮住双眼的头发,说道:“呃,当然要教,等你过完生日,明天怎么样?”
“好,就明天!”弗兰西斯一口答应下来,生怕说的慢了他反悔。
明天?不对啊,怎么又有了单独接触的机会?兰尼斯现在只想骂街,该死的乌鸦之心这时候怎么不给点思考能力呢?但已经说出口了,之前想说的事,还是再找个机会吧,毕竟今天是弗兰西斯的生日。
兰尼斯站起身来,想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刚走到院子里,弗兰西斯在门口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生日快乐!”他头也不回地用乌鸦之羽的“轻身”飞奔出去,只留下一句生日快乐,也不知弗兰西斯听没听到。
女人,恐怖如斯!
兰尼斯来到不远处的森林里,要试验乌鸦之眼咒纹的威力。他随便挑了一棵树,将乌鸦之眼的第一道咒纹刻印在风魔法中,发出一道最简单的风刃,出手时还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但在风刃飞行途中,那更加突出的破空爆鸣声已经显示出来了增幅咒纹的效果,那道细小的风刃击中了树干,在那一瞬间,一阵“嗤嗤”的尖锐声响爆发出来,那棵树应声而倒。
强悍!
兰尼斯特意降低了风刃的威力,充其量只能在树干上留下一道疤痕而已,他只为看看增幅咒纹的效果,没想到直接砍断了一棵大树,乌鸦之眼的强大远超兰尼斯预期。
接着他继续用风魔法测试,但并没有用风刃,而是放出一道强烈的气流,同样附带了增幅咒纹。这次一出手,一阵风急速向另一棵树流去,在气流接触树干之后,并没有像兰尼斯设想的那样把树吹断或吹歪,而是穿过树干,留下了一个洞。
气流竟然将树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