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
黄浊的灯光模糊的照耀着。
无惨看着惨叫的竹原,微微眯了眯眼睛。
“嗬咳啊啊!!”竹原痛苦的嘶吼着,他手脚被捆绑,只能无力的用头颅支撑柱身躯。
啪嗒,啪嗒。
因为痛苦而滋生的汗水滴落在木地板上,竹原咬牙忍住体内的异样,他拼命的看向周围。
那家伙…那家伙一定是那个鬼王!
鬼舞辻无惨!!
竹原死死盯着无惨,他已经痛的接近昏厥。
他害怕吗。
害怕,十分害怕。
但他又知道,自己的恐惧于事无补。
竹原一咬舌尖,这点微弱的痛楚只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点。
这里,这里是鬼的据点吗?
把这里记下来!
说不定有机会逃出去,到时候…
“嗬啊啊啊!!”
重重叠叠的房屋使他头晕目眩,无惨血液的侵蚀正在他体内蔓延!
突然!
“呲——!”
无惨的血液像是在竹原体内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猛地炸裂出一些蒸汽!
“!”
无惨也吃痛一般,下意识的抽回了触手,并惊骇的看向竹原。
抽回的触手上隐隐约约有化作灰烬的迹象,强烈的疼痛感从上面传来。
六百年了,他已经六百年没有感受过疼痛是什么感觉了。
这种熟悉又令他厌恶的感觉……
区区一只人类…
一瞬间,无与伦比的愤怒涌上心头,无惨的面庞狰狞的暴起青筋,他狠厉的瞪向竹原。
但下一刻,他忍住了想要动手的欲望。
他猩红的眼眸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趁机疯狂喘息的竹原。
刚才的那种感觉,他相当熟悉。
六百年前的那群剑士,每当自己想将他们变成鬼时,都会感受到这样化作灰烬的痛楚。
经过几次实验,无惨清楚了那东西的来源。
——是上泉奈的血液。
虽说在那之后的几个时代里,也偶尔会从鬼杀队柱的身上感受到上泉奈的血液存在。
但在近几十年,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已经六百年了…混蛋。”
这六百年,他并非什么都没干。
相反,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厌恶,不断制造自己不想制造的同类。
也不断的捕获鬼杀队的成员,将他们变成鬼。
虽然制造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一群废物,只有几个能达到鬼月实力标准的家伙。
这都是迫不得已!
只因为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
无惨越想越气,他眼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因为愤怒,一旁的鸣女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瞥了一眼竹原,下一刻。
唰!
几根肉鞭快速的捆绑住了竹原的四肢,并将他拉了起来,固定在半空中。
竹原猝不及防之下被拉扯着四肢,他疲惫的垂着脑袋,抬起眼眸与无惨对视了一眼。
无惨想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他眯起眼睛,随后转头看向一头长发已经变成黄色,瞳孔也变作黄褐色的女剑士【上弦之壹】。
“够了。”
无惨转过头,看了一眼鸣女。
鸣女心领神会,她连忙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手指轻轻一弹琵琶弦。
“当啷!”
下一刻。
已经成为【上弦之壹】的我妻玉子重新出现在了夜晚的浅草寺。
她踉跄的一摔,身体无力的鸭子坐在了地上。
我妻玉子的脑海中,回荡着刚才无惨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过几天,会有人与你一起。”
“去…你找到的鬼杀队总部。”
“灭了他们。”
凄冷的月光下。
她捂着脑袋,纤细白皙的手指抓住变成黄色的头发,挣扎痛苦沙哑的嘶吼着:
“嗬啊啊!!”
眼中的【上弦之壹】剧烈抖动,随后慢慢凝实。
腰间狰狞的刀刃,也慢慢重新变得整齐,不再那样扭曲。
……
浅草寺别院。
哒,哒,哒。
悠远的木鱼声回荡在这里。
正在敲木鱼的和尚睁开了双眼,他担忧的看向传来嘶吼声的方向。
“玉子…”
和尚有些老态的面庞上充斥着无奈,他转头看向面前的雷神像,紧闭有些疲惫的双眼,双手合十。
“神明大人…请求您…”
沙哑的声音缓缓从和尚口中吐出。
“…唉……”
和尚睁开眼睛,放下手里敲击木鱼的木棍。
他明明是一个和尚。
却天天在这里对着雷神像祈祷。
哒,哒,哒……
木鱼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
……
几天后。
狭雾山。
清晨。
“缘一~一路顺风~”宇多站在医师馆门后,她笑着朝背好包袱离开的继国缘一挥着手臂。
经过几天珠世计划的营养补充,宇多的身体恢复的特别好。
继国缘一和尚泉奈,我妻善存,慈一郎等人站在一起。
他转过头,同样微笑着对妻子挥舞着手臂。
“噶!第一站的旅程由我带路!”
一只鎹鸦飞在几人面前。
一个隐队员站在鎹鸦身旁,指了指旁边的马车,并开口说着:
“请大家带上布条和鼻塞,大概一天的路程我们就到了。”
“好耶!”我妻善存高兴的举起双手,他扯着慈一郎的衣领,就要往马车上拽:“锻刀村!锻刀村!”
“混蛋善存!轻一点!”慈一郎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他愤懑的拍了一下我妻善存的脑袋。
继国缘一在和妻子来回好几次对视后,才在尚泉奈忍无可忍的表情下推上了马车。
在看着几人用绷带绑住眼睛,塞住鼻子后,隐队员点了点头,随后说着:
“大家坐好了,我们出发了!”
随后,用力一甩马鞍,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医师馆门口。
马车内。
尚泉奈和继国缘一透过绷带,对视了一眼。
“咳咳!”
随后两人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去,看起了马车外的风景。
……
在众人的马车驶离狭雾山不久后。
医师馆。
整装待发的炼狱仁寿郎站在医师馆门口,好奇的左右看了看。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中有一些疑惑。
今天…不是去锻刀村的日子吗?
人呢?
炼狱仁寿郎歪了歪脑袋,充满疑惑。
……
傍晚。
在经过了许多的弯弯绕绕后,被十多个隐接过手的马车终于来到了某处深山。
深山的某处,一座不大不小,大多是两层宅邸的村庄出现在眼前。
隐敲了敲马车的木板,朝马车内说着:
“各位剑士,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