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地下的空间,反正她得给宁昱承临摹出一幅画,她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一见到自家主子,在那等候已久的红昭立马上前。
“主子,贤王的人将清圆带走了,属下便来此等着主子。”
“料到了。”宁昱承他要开始收网了。
秦慕青坐在那等了会也不见青桑来,突然想到宁昱承可能下了命令,封了此处,毕竟那画可珍贵着。
两人出门后果然在马车旁见到了青桑,以及被敲晕了的罗含。
“青桑,你去把人送给这里的守卫吧,咱们该回府了。”秦慕青说完便上了马车。
青桑虽然疑惑为什么不是不是送给穆大人,不过方才这里都被贤王的人封了,说不定主子另有考量。
几息后青桑回来,跟着青桑一起去看罗含被送到士兵手中的静宜和安怀也回来了。
“世子哥哥,静宜之前跟着那老妖婆,如今老妖婆被抓了,她现在也不知道可以去哪,不如咱们带她回去吧。
反正她也待不了多久,等见到那几个渣宰的下场,她就要去轮回了,咱们帮帮她嘛。”
安怀要回来就冲到秦慕青身边,虽然知道不会有触碰感,但他还是扑到了秦慕青身上,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地说道。
静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秦慕青,她没有想赖着她,只是她现在没什么地方可以待。
一个人太孤寂了,如今变成阴魂有这么一个她想要的弟弟模样的阴魂陪着,很不错,给了她最渴求的亲情的感觉。
秦慕青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将两人放进扇子里,没给他们设禁制。
他们可以见到外面的景色,听到外面的声音,也可以自由出入离魂扇。
秦慕青阖眸轻轻靠在马车上,耳边隐隐传来他们在离魂扇中的动静。
“我就说世子哥哥最疼我了。”
“对啊,她很疼你。”
“你看,这里面好大吧,还可以随心意转换。”
秦慕青逐渐放空意识,唇角微扬。
膳厅中,饭桌上。
“慕儿,申时贤王往府衙大牢中送了几名要犯,下人说你与他下午去了一处。”秦鸿波边用餐边与秦慕青聊起今日下午的事。
这贤王来西安查陕西都司的案子,按正常程序来算,应当抓人送去按察使司下的司狱司中,而不是他西安府的牢中。
“爹,这事你不用多心,我与贤王达成合作,我替他当这破案的挡箭牌,他保全侯府。”秦慕青倒也不打算瞒着她爹,直接说了。
宁昱承这样处理略显不妥,但真讲起来,为了破案,这点小礼小节又算什么。
“挡箭牌?你怎么就同意了?”秦鸿波一听到秦慕青的话顿时又急又气,汤都喝不下了。
“爹,你别急,孩儿自有应对之法。”秦慕青一见她爹着急上火到脸都红了,赶紧给舀了勺汤递给她爹压压惊。
“你有应对之法也不行,慕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秦鸿波语气虽说还是气着,但是手诚实的接过了汤。
“孩儿知道。”秦慕青依旧浅笑着,丝毫不见担忧。
原本缓了几分的秦鸿波瞬间感觉自己又上火了。
“你这是要被放到明面上吸引所有有关人员仇恨,甚至是淮安侯府与贤王府曾经的仇人都会知道你。
纵然你足够多谋,足够聪慧,但是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那些危险防不胜防啊!”秦鸿波斥责道。虽然带着几分火气,但更多的是凝重担忧。
“爹,孩儿被您保护这么多年,该站出来了,淮安侯府沉寂这么多年,该站起来了。”秦慕青没有正面回答秦鸿波方才的话,但她这话也表明,她不会轻易放弃。
想着,又补了一句“父亲,孩儿意欲为生民立命,为天下择君,为万世开太平。”
被自家女儿的霸气震撼到了的秦鸿波,原本平稳端着汤碗的手都跟着颤了颤。
这何尝不是他曾经的入仕之时的鸿鹄之志,但如今却窝居在此。
这又何尝不是天下所有鱼贯而入的学子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可最终,却至今无人实现。
震撼结束后,秦鸿波终于缓过来,这第二句是什么意思?
为天下择君,慕儿想插手夺嫡之争!
秦鸿波当即气的一拍桌子,可怜的汤差点又撒出来。
“你想干什么?你给老子说?你居然还想插手那位子的事!”秦鸿波感觉他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了。
秦慕青看着她老爹火气这么大,赶忙安抚道“爹,爹,您先别急,喝口汤缓缓。”
秦鸿波现在气的半点没食欲,这时候还想着吃,哼!
“爹,我只是想为这天下择一明君而已,若是太子德才兼备,孩儿也定当支持,但若不是,那便诸位皇子谁更适合为百姓的君王谁胜任。”
秦慕青第一次将自己这样的想法对秦鸿波坦诚,她知道她爹接受需要点时间。
但这是她算好的获取阳间功德值中重要的一环,一位明君带来的影响若是足够深远,纵然开万世太平不可能,但可保太平盛世更长久。
那她作为助他的因果参与人,她也会得到不少功德值。
一两千应该不成问题吧。
再加上她入朝为官,不断为百姓福利谋划,也应当不少。
至于剩下的,平时再点点滴滴积累,她就不信这一世攒不够。
所以为了她的功德值,她也得卷入其中,再者,侯府生她养她,她会让侯府重聚荣光。
“父亲,您知道的,您拦不住孩儿的。
您可将孩儿逐出家门,孩儿也不愿牵连侯府。
不孝子为您添忧了。”秦慕青说完这句话行了一大礼,便离开了。
秦鸿波感觉心口的火快把他烧没了,这不孝子!
刚端起汤喝了一口,不小心呛到了,一顿饭吃的极其不舒心,气的秦鸿波直接回书房了。
离开后的秦慕青去了假山那边的竹林旁静坐。
粼粼的水声环绕,让人不自觉的静下心来。
她方才思绪有些乱了。
虽说她舍不得淮安侯府中的一切,但若她爹不支持,她也只能脱离族谱,背地里默默进行着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