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侍卫们惊了,看着两人武功也不咋的,怎的就不就地围剿啊。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墨承乾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侍卫们散开,王老五和屠老肆将刀架在陆双双脖子上,拖着她上马离开。
“给我追!”墨承乾盯着他们的踪迹,用力握紧拳头。
一个时辰以后,王老五和屠老肆弃马步行,两人鬼鬼祟祟地藏进一间破庙里,把陆双双绑在了佛像后面。
陆双双这会儿总算是有些慌了,刚刚只顾着救魏淑媛二却没想到自己会怎么办,万一这两凶徒二话不说,杀人灭口怎么办?
她青春少艾,若是顶着太子妃的名头惨死在这间破庙里,那岂不是人间惨剧?
“唔!”陆双双拼命挣扎,示意他们把自己自己嘴里的抹布取下来。
“吵什么吵!”王老五凶狠地上前。
陆双双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王老五没好气地取下抹布,陆双双松了一口气,抓紧机会说:“你们得赶紧离开,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哼,我们早就将他们甩开了,这会儿只怕他们早已朝着城外追去了。”
“你们傻呀?京都就这么大,你们即便是逃,又能逃到哪儿去?我倒是有个计策,能让你们顺利离开。”
王老五半信半疑:“我们凭什么信你的话?”
屠老四忍不住拎起刀:“我看这女人满肚子坏水,不如现在就将她杀了,省得一路上带个拖油瓶。”
火光跳动下,王老五和屠老四面容狰狞,陆双双看出两人起了杀机,忽然愁容满面地低下头。
“你们杀了我,太子绝不会放过你们,可若是留着我,我还能帮你们。”
“不瞒你们说,我虽贵为太子妃,可太子素来不喜我,他巴不得我能死在你们手里,好娶新任太子妃。我若死了,丞相府必定会为我讨回公道,到时太子为了向丞相府交差,你们还能有活路吗?”
屠老四手里的刀慢慢放了下去,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沬:“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陆双双抬起下巴,示意他们帮自己松开绳子,等恢复自由之后,陆双双神秘兮兮地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听说过易容术吗?能将人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
“听倒是听过,你会易容术?”王老五狐疑地打量陆双双。
陆双双拍着胸脯,满脸傲娇:“当然!我时常私自出宫玩,靠的就是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眼下只需我为你
们改头换面,你们便能顺利地逃离京都。”
陆双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拿出里面的两枚药丸:“这是易容之前要吃下的雪肌丸,能让你们肌肤变白,赶紧吃下,我现在就帮你们易容。”
王老五盯着药丸,抬头看向屠老四:“你先吃。”
屠老四恼了:“凭什么不是你先吃?”
陆双双不耐烦了,作势要把药扔进火里:“啰里啰嗦的,男子汉大丈夫,哪来那么多顾虑?不吃算了!”
“等等!”王老五夺过药丸,仍旧有些不放心,“不会是毒药吧?”
陆双双叹了一口气:“荒郊野外的,我若是毒死你们,岂不是要跟你们两具尸体为伴?你们也太高估我的胆量了吧?”
听到这里,王老五跟屠老四才放下心来,也是,像陆双双这种弱女子,怎么敢一人留在这种地方?
陆双双眼睁睁看着他们服下,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倒!”
“噗通“两声响,灰尘弥漫,两具壮硕的身体轰然倒下。
陆双双蹲下来,一只手掩着鼻子,一只手摸出两人身上的银两,抬脚踢了踢昏迷不醒的两人,拎起裙摆飞快跑路。
也亏得这两人胸大无脑,才能被她给骗了,眼下,她得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天色阴沉黑暗,夜里变天了,乌云阵阵,狂风大作,暴雨近在眼前。
墨承乾一身黑色窄袖长衫,面沉如水地骑在马上,面前的地上,是侍卫刚从破庙里搜出的人。
“本宫的人呢?”墨承乾手中的鞭稍,抬起了王老五的脸。
王老五脸色煞白:“小小的不知道.....“
话音刚落,墨承乾狠狠一鞭子甩过去,王老五皮开肉绽,疼得脸都绿了。
“小的是真不知道啊!太子妃骗小的吃了迷药,小的晕过去之后,太子妃就逃了,太子若是不信小的话,可以把这破庙里里外外全都搜查一遍!”
墨承乾有些焦虑,这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他都见过,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沉不住气,眼看这天色越来越阴沉,马上就快下雨了,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家能去哪里?
轰隆隆一一
雷声炸响,闪电从窗前划过。
陆双双抱住双臂,冻得哆哆嗦嗦地站在屋檐下躲雨,深更半夜的,即便是她身上有钱,也找不到住处和吃饭的地方。
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现代医学博士,却因为一场意外被迫在景朝受罪,陆双双就满肚子里委屈,她招谁惹谁了,凭啥动不动就要为了活命奔波劳碌?这世上还有比她活得更窝囊的太子妃吗?
陆双双抬手指着天,气呼呼地嚷嚷:“我为了撮合他们俩,我差点把命都送出去了,你不能因为我是书里的女配,就不把我当人看吧?”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陆双双捂着耳朵,刚刚的气焰瞬间消失不见。
“我肚子饿,我冷,我想睡觉.....“
她低着头,喃喃碎念,豆大的雨点砸到地上,很快打湿了她的裙摆。
吧嗒,了擦眼睛,你矫情个屁啊,以前写论文的时候,你哪次没熬个十天八天的?以前你在实验室做化验的时候,你哪次没跟尸体呆在一起过夜?你再哭眼睛就肿了.....“
眼前出现了一层衣摆,黑色的,哪怕是暗夜里,也能看出镶嵌了精致的金线。
陆双双呆呆抬起头,看见站在面前的墨承乾,他撑着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墨色沉沉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可怜。
“你.....怎么来了?”这种时候,他不该与魏淑媛呆在一起诉说衷肠吗?
墨承乾以为她这句话代表了高兴,他长臂一伸,把陆双双拉起来。
蹲了半天的腿早就麻了,陆双双扑进他怀里,差点双膝一软跪进泥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