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泉沉着冷静,迅速上完厕所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坐在床上思考。
由于不知道金手指的特性,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生活都很平静,苏泉还以为不会这么快又开启穿越之门,所以在登上托可尔星的时候,他就没有把研究金手指的淘汰旧货录制机器以及记录的纸笔等带上。
然后现在,他就抓瞎了。
异世界猝不及防的出现,他该怎么办?
之前他就知道了,一旦开启跟异世界的联系,在星际这边,无论他使用什么样的门,只要是用右手打开,都能够连接到异世界。
而在异世界那边,就只有一个固定的出入口。
他想要从异世界回来,也只能从一个固定的地方开门,并且出来之后,在现实世界的什么地方进入异世界就会出现在原地。
可问题是。
他现在在星舰上啊!两天之后就是下星舰,到达定点空间跳跃的起始装置星球。就算是异世界开启了又能怎么样,他难道还要再星舰上测试异世界跟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吗?
这也不怪苏泉脸色扭曲。
实在是这个突然降临的异世界,来得太不巧了。
他在星舰上,不是农场里。
星舰没有水果可以做送到异世界贩卖不说,万一他进入异世界的时候刚好郑彭彭过来找他该怎么办?又或者两边时间流速的不同导致他在外人眼中突然消失在星舰上,不就是暴露了自己?
这种风险极大的事情,苏泉是不打算做的。
思来想去,苏泉还是决定先不理会。
他继续翻找刚才暂停的课时试图上课,只不过因为一个异世界的突然出现,依旧导致自己心不在焉。
学习效率都降下来了。
苏泉心情不怎么愉快的在星舰上待了两天,一直到下星舰,终于被闭关两天记录自己各种灵感的郑彭彭发现。
“哎,苏泉,你怎么了?”郑彭彭一脸的疑惑,“你不会是晕星舰吧?”也不可能啊,之前苏泉从独木星到托可尔星都没有那么难受。
“没事。”苏泉随便扯了个理由,“可能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独木星太久,所以不太习惯吧。”
郑彭彭也是个傻的,就这么信了,“哦哦,没事啦,多出来出来就好了。这一次你可是要陪着我的剧组一直到拍摄结束呢,迟早都会适应的!”
苏泉随口附和,把这个话题模糊过去。
郑彭彭看他兴致不怎么高的模样,原本打算下了星舰就坐悬浮列车赶去定点空间跳跃的计划都搁置下来,“要不我们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定向空间跳跃?”
反正剧组都停了这么久了,又不是工资不发。剧组里的人说不定还很高兴自己又能吃一段时间白饭呢。
也就是郑家财大气粗,养着两个小剧组不费事,不然早就闹腾起来了。
苏泉还打算快点结束这段路程,好有一个稳定的环境让他研究这个看起来跟原先杜春儿家门口景色一点也不一样的异世界呢,当然是拒绝了。
“真不用了,我没什么事。”
好说歹说才让郑彭彭打消了念头,两人排了半天的队定向空间跳跃到传送装置的星球,然后继续等上第二个星舰。
这一次的星舰旅途就要漫长一点了,足有七天时间。
苏泉猜想,七天应该是够他研究出一点东西的吧。
这个世界想来卖水果是没什么可能了,好在因为之前就有过一个异世界,他已经把农场里的水果处理掉一部分,短期内不卖也不会浪费多少。
就是有点可惜,自己不卖水果的话,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赚钱。
才上星舰,苏泉就以自己学生的身份借口学习,请郑彭彭没事不要打扰他,有事在网上留言,他有空就会回复。
实际上只是为了防止进入异世界后被人发现异常。
苏泉的借口理由充分,合情合理。毕竟郑彭彭也知道,自己的电影没个几个月半年时间应该搞不定。他总不能耽误人家半年不让学习吧?
苏泉可是一个高中生,学习的合理要求是受法律保护的。并且两人的合同上也有这项说明。
所以苏泉提出来了,郑彭彭没有不答应的。
甚至苏泉还不放心,也担心星舰上的服务人员会过来,干脆直接在自己的单人小公寓挂上防打扰牌子,才再一次打开了异世界。
里面依旧是一片灰蓝色阴暗的世界,刮起呼啸的阴风,卷起地上偶尔散落的白纸钱。
整个画面的萧瑟,苏泉站在门内都感觉到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防具开关,小心翼翼踏入异世界。
比起第一次穿越的鲁莽,这一次苏泉显得十分小心。
他先是迅速扫了一遍周围,确认此处没什么人,才把另一只脚也迈出来。
寒冷的风灌入脖子,还伴随着远处不知名的动物悲鸣吼叫,显得更加萧条。
而且最重要的是,苏泉明显看到进入异世界的自己,右手扶着本该是门,却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碑。
石碑是立在一个小土堆面前。土堆上还插着一根直挺挺的长树枝,上面挂着无多白色的剪成铜币形状的长条,随风摇曳。
石碑面前一片平整的地上,就是刚才他在门里看到的很多白纸钱。
苏泉:……
根据他在第一个异世界得到的不少常识可以看出,他现在是在一座坟前。
石碑上面没有字,他也难以得知坟墓的主人是谁。但是从他的右手还抓着石碑就能看出……
他刚刚是从坟墓“里”走出来的!
苏泉:……
苏泉的表情复杂,神色扭曲。
这个世界绝对不正常!!
他现在一点也不庆幸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了,他宁可像第一次穿越一样,被杜春儿当成下流的登徒子,至少也能跟人沟通交流,问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
也不愿意出现在一片荒山野岭的坟墓面前!
风越发呼啸得大了。
不知名动物的吼叫声仿佛是为了增添恐怖阴森之感。
苏泉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背被冷汗打湿,然后扒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