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韵的声音还是记忆中那般不变的温柔，祝扶摇面上虽还是一片冰霜，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转过身子，语气毫无起伏地道：“拿过来吧。”

她转身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流韵，她持着画身姿挺直地站在灯烛后，眼神柔情，笑意微现，像极了初见时的模样。

像极了神仙妃子。

果然无论见了多少次还是控制不住地沉溺在美人的温柔乡里。

祝扶摇片刻失神后，才恍然醒来，看到流韵背后那人。

那人眉眼凌厉，神色冷然，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股肃寒之气。虽着着江都这般的士人装扮，但那股血腥之气却也是掩盖不住的。

祝扶摇眼神微暗，但也立刻起身行礼：“草民叩见王爷。”

祝扶摇在打量凌玄的时候，凌玄也在看着她。

同他想的一样，祝扶摇同寻常女子不同，给人一种凛冽的感觉。虽眉眼艳丽却让人一点旖旎的心思都不敢起，只觉胆寒。

不愧是祝家的当家人。

凌玄看了两眼便把视线收了回来，开口道：“请起。”

流韵见这两人的互动属实有些意思，不过也没有什么火气出来，心中也微微放下担心，重新开口道：“祝小姐，您看看这画可满意？”

说罢便把画递给了旁边伺候的暗卫。

中途却被祝扶摇拦下了，她直接伸手借过画，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流韵。

她没有张开那幅画，反而直接摆在了桌上，开口道：“你的画技我一直都是信得过的。”

流韵有些无奈轻笑：“那多谢信任了，但小姐还是张开开一眼吧，免得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当担不起。”

这语气说不出的熟稔，明显而是已经旧相识了。

凌玄在旁边听着，免不得有些刺耳，流韵至今对着他都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却对这位祝小姐看着玩笑。

“你们认识？”凌玄开口问道。

凌玄的突然开口让流韵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凌玄这个性子不喜在外人面前开口，原也打算送了画便回去。

“祝小姐以前常到戏院听戏，又点了我许多次，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凌玄既然问了，流韵便轻声为他解释。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听到过流韵姑娘弹琴了。”祝扶摇听了这话，也突然开口轻叹。“姑娘琴艺丝毫不输画技都，可为江都一绝啊。”

“原本多次想请姑娘回府，结果都被婉拒了。”祝扶摇叹息，她又看向凌玄，羡慕道，“还是王爷有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