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是个追求稳妥的人。

他在京城里隐忍了十几年，学会了一件事：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做什么之前，都得先谋划好。

今夜，贾张氏、聋老太太、许大茂、娄晓娥以及他老婆，必死！

这些人是威胁到他存在，或者跟黄龙玉镯有关的可疑人选。

易中海的谋划，是杀了这五人后，再伪造现场，或者一把火将几人烧了。

务必要让巡捕，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他的身。

然后，他才有时间，带着秦淮茹与孩子们从容出逃。

这五个人，是整个四合院中，与他瓜葛最深，也最难对付的人。

只要这五人挂了，其余的人易中海从来没瞧在眼里。

易中海指着四合院布局图，开始说出行动计划：

“凌晨十二点，所有人带着面具进入大院。

“四合院中，22户人家，100多口人。

“80个打手，将每一户人家的门窗堵住。平均四个人，堵住一家人。

“听明白没有？”

铜狮道：“我一人可以堵十家。”

灰烬笑嘻嘻道：“我一人可以让十家躺平。”

易中海厉声道：“我让你们堵门，目的是不让大院乱起来。

“我让你们堵窗，目的是不让屋里的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今晚若有人私自行动，莫怪六哥我无情。”

铜狮面无表情道：“听六哥的。”

灰烬也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还是问道：

“六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复杂？直接干了完了不好吗？”

易中海摇了摇头：

“六哥我从来不做一锤子买卖。

“难道你想过了今晚，就被抓进大牢枪决吗？”

“当然不想。”

“那么，就好好听我安排。”

易中海知道，发生这件事之后，他和秦淮茹不可能若无其事呆在四合院中。

必须离开！

但不是今夜就立马跑路。

跑路那就是坐实了罪名。

留在四合院里，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向来沉得住气。

抹杀证据，消灭敌人，甚至伪装自己也是受害者，是今晚杀人后瞒天过海的关键。

当巡捕将命案定性，他就有充分的时间，带着家人以探亲访友的名义悄悄转移，潜逃海外。

有了黄龙玉镯，什么都有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心中就一片火热。

凌晨十二点。

易中海看了看手表，带着众人来到四合院门口。

所有人的脸，都戴着一张京剧脸谱面具，一手拿武器，一手拿电筒。

八十几人，脸全是这种诡异表情的面具，乍一看，着实吓人。

易中海戴的是白脸面具。

灰烬戴的是红脸面具。

铜狮戴的是黑脸面具。

秦淮茹戴的是一张花脸面具。

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外套衣服也换了，晚黑夜中，根本没人认得出来。

“五哥，破门，动静小些。”

铜狮狰狞一笑，走台阶，伸手朝着大门轻轻一推。

嘣！

一声脆响，门闩断了。

挡门的石墩立马被推翻。

此时。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已入睡，安静无比。

易中海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他大手一挥：“进！”

一行人鱼贯而入，行军一般，快速跑动起来。

最先抢入的一波，直朝后院、中院而去。

一分钟的时间内，所有人进了大院。

易中海、秦淮茹最后走台阶，再将大门紧紧关。

.

四合院前院。

阎埠贵坐在火炉边，昏昏欲睡。

突然外面咔嚓一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断裂了。

阎埠贵陡然一惊，坐了起来，紧了紧手里的木棍。

然后就听见，大门被推开。

紧接着，是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

笃笃笃，笃笃笃……

如此多人跑动起来，在这安静的夜里，其实十分嘈杂。

更有钢管、长刀拖在地摩擦的声响。

只是听不到人的声音。

阎大娘梦中被惊醒，披衣起来。

“老阎，外面什么声音？”

阎埠贵扑了过去，捂住她的嘴：“嘘，别出声。”

阎大娘一下呆住了，吓得哆嗦了一下。

阎埠贵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窥探。

“啊！”

他忍不住轻呼一声。

自家的窗前，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大汉的脸带着面具，正直勾勾盯着房中的自己。

阎埠贵吓得赶紧拉窗帘。

那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

大汉手里提着长长的钢棍。

整个院子中，家家户户的门口都被人堵住了。

密密麻麻，足有二三十人。

其它中院、后院，估计也是这样的场面。

“孩他爹，这是怎么了？”

“果然是要出大事了。”

“到底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总之坏事了。”

两人叽叽喳喳低声私语。

房门突然被砸响，两口子吓了一大跳。

一个陌生的声音吼道：

“里面的人放规矩些，不关你们的事。”

“关好门，睡好觉，什么事情也没有。”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阎大娘哆哆嗦嗦拉着阎埠贵走到内室，低声道：

“孩子他爹，我们怎么办？这些人会不会打进来呀？”

阎埠贵摇摇头：

“还能怎么办？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中院。

易中海、铜狮、灰烬站在一起。

易中海先看了看自己家，对铜狮道：

“五哥，我家那婆娘就交给你解决了。”

铜狮点点头，捏了捏拳头。

浑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炒豆子一般的爆响。

灰烬嘻嘻笑道：“六哥，你是自己下不了手吗？自家婆娘哪有交给别人的。”

易中海脸挂着淡淡的笑容，淡漠说道：

“有句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吾不忍其觳觫（húsù）。”

“啥意思啊，别文绉绉的。”

易中海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有道德的君子要离厨房远些。

“因为看见牛羊被宰杀时的颤抖哀嚎，你会觉得心里难受，会影响到你从容温雅的心境。”

灰烬呸了一声：“什么歪道理？虚伪！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影响我心情，杀就完了。”

易中海指着秦淮茹家，对灰烬道：

“那里有个老太婆，交给你。

“五哥、老七，你俩动作快些，别磨蹭。

“干掉了她俩，我们仨一起去后院。”

灰烬嘻嘻一笑：

“得了，等我三秒钟。”

秦淮茹突然跑过来：

“等等，孩子们还在屋里呢。我和你一起，我先把孩子带出来，你再动手。”

灰烬打了个响指：“请了，嫂子。”

秦淮茹心怦怦跳，紧张地跟在灰烬身后，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家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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